牛胜和经理两人开始骑自行车往回走，刚走没多远，经理突然跳下去，一脸严肃的说：你不聋了？我刚才才想起来，你来的路上就能听见我讲话了，

    牛胜说：我回家拿大黄鱼的时候，一想到能够搬出去住了，就想笑，笑着笑着，耳朵突然通了。

    经理说：上次和记者一起来的张院长和我说你是心理问题造成的聋子，我还不敢信，现在看还真是的，唉，你那个爸爸，外面看很好一个人呀，没想到对孩子能那么粗暴，好了就好，以后心里放开些。

    牛胜说：谢谢你，没有你这么好的领导，我哪能好这么快。

    经理摇着头说：没那么好，我也是做了应该做的，哈哈哈，你小子尽会说好话。

    经理笑着又骑上自行车，牛胜就跟上，骑着自行车到了银行门口。

    牛胜对经理说：钱暂时用不着，我再给存上吧。

    经理也就停下车，跟着牛胜一起走进银行，吴琼看见牛胜进来，喜笑颜开的站起来说：牛胜你怎么又回来了？

    牛胜说：钱没用上，回来再存上。说着把蒲包拿上柜台，吴琼一边接过去一边说：你要是暂时用不上，不如存一个定期的，存一个三万的一年期剩下九千存活期的不好吗?要是用了就是活期，不用的话，一年利息不少的。

    我能问一下，你刚才提那么多钱干什么用的吗？

    牛胜说：那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想买房子住，刚才是去领导家里，没用上。

    哎呀，你买房子呀，我们行就有房子，一个两层的楼房，下面一间客厅和厨房，上面一间卧室和卫生间，房子可好了，还有木地板和木楼梯呢。

    是信货部收回来的抵押房，我给你问问多少钱去，哎呀，我先把你的钱收了，一共是四千九百二十元。牛胜说：把九百二给我吧？存四千。

    你装那么多钱干嘛？给你留一百二吧，你又不抽烟。吴琼麻利的数一百二递了出来。

    牛胜也就只能点头了。吴琼麻利的给牛胜换了一张三万的一年定期，又给了一张九千七的活期存折。

    递过来后，吴琼说：你等着，我去给你问去？

    经理在一旁听着，等吴琼走了，对牛胜说：你和她很熟吗？怎么那么随便就替你做决定了呢？那么多钱，你存一个三年的多好，存三万五的定期呀，你存那么多活期的干吗。哎哟，年轻人真不会算计呀。

    牛胜说：算了，我说不定还要用，就不存那么长时间的了。都是朋友，即然都弄好了，就不改了。

    一会儿，吴琼带着主任和副主任一起出来了，主任一岀来就说：那个房子四千就能拿去。

    牛胜刚想答应下来，经理拉着牛胜出了大门，对牛胜说：信你叔不，你要信，这个事交给我行不？

    牛胜说：我当然相信你了，叔这事你全权负责了。

    就在这时候，银行三人组又追到门外来，经理微微一笑说：学着点，他们为什么追出来?又拍了一下牛胜的肩膀。

    迎上去说：小孩不懂事，我这做叔的不能也不懂事，这都中午了，先吃饭吧，我请三位吃点粗茶淡饭，走走走，别客气，拉着正副主任往路边走，又使了个眼色让牛胜拉着吴琼。两个主任推辞着在门边上各自开了自行车推着开始在路上寒暄了，连吴琼都推着自己斜跨的自行车了。

    牛胜有点摸不着头脑的在后面跟着，走了没有多远，进了一家苍蝇馆子，也没有包间，就一个大厅，摆了七八张桌子。

    牛胜把车赶紧扎上，找老板点菜，刚说了，给我来一个小鸡炖蘑菇，老板伸手打住，指着墙上的菜谱说：点那上面的。

    牛胜只能老实的点上面的了，那就来个素拼再来个荤拼，红烧肉来一个，糖醋鱼来一个，心里想着自己爱吃糖醋排骨，那就再点一个吧，再来个白菜豆腐保平安吧，来个炒青菜吧，再来一个西红柿蛋汤吧，来两瓶本地特曲。再拿一条烟吧，先就这样吧。

    点完了，牛胜手里拎着两瓶酒，腋下夹着一条烟走到他们的桌前，把酒放在桌子上，然后把烟散开一人两包烟，连吴琼都没错过。

    经理一愣，然后更加笑容满面的开始吹嘘，已经答应单位的帐户开在他们行了，然后等到上菜，呼啦啦的上了一桌菜，都惊了，副主任都说：小子，你不过啦。

    经理也说：够了，够了，我这侄儿实心眼，觉得你这人不错，那是相当的够朋友。

    来来来，先走一圈，我侄儿不喝酒，咱们喝，那就开吃吧。

    那四个人，一圈一圈的喝下去，划着拳，六六六大顺呀的，两瓶没够，又要了一瓶，一直喝到下午上班，喝到最后，连吴琼都是站起身子，右脚踩在凳子上，一只手拿酒杯，一手划拳。

    三瓶喝光了，主任说：不要再拿了，赶紧走，上班了，然后大家歪歪倒的出了饭店，牛胜去结帐三十二块钱。牛胜推着自己和经理的车，银行人的车就丢在饭店门口，让店家看管了。

    吴琼过来帮牛胜推一辆车，那边三人已经开始勾肩搭背了。

    吴琼也满面酒红的开始傻笑了，一起进了银行的办公室里，坐下来，有银行的人倒上茶水，主任把一个卷宗撂在桌子上说：你们自己看，三千二的抵押贷款，我该收多少钱？

    经理说：别说钱，说钱伤感情，先让我侄去看看房子有没有问题，咱再商量。

    主任说：让吴琼领着去看看吧。

    吴琼就带着牛胜去看房子了，和单位的房子在一条马路上，老城区，一溜儿排开的，从牛胜单位的那个衙门开始，依次是银行，电影院，工商局，区分局，只不过现在都搬走了罢了，牛胜要看的房子在电影院后面，还隔着几道房子的一栋楼房，一路上牛胜骑自行车带着吴琼到了跟前。

    吴琼下车后从布包里拿出一把钥匙，走到西头第一家，先推开一扇小院子的门，真是小院子，只能放三辆自行车的院子，然后又有一个伸出楼房外的厨房，也是不大，三四个平方吧。和楼房之间有窗户连接，客厅在院子里单独开门，一进去，显得屋子很暗，宽度不到五米，长有六米多，后面有一个离地有点近的窗户，也不大，三扇的窗户。屋子中间有一个四方的小桌子，有点像炕桌，其他地方都是空的，右手进门以后一米的地方有一道木制梯子，凃成朱红色。

    看到这，牛胜有点想摇头了，然后上楼吧，走在咯吱作响的楼梯上，楼梯到头是窗户，上到二楼，挨着出口是卫生间，然后才是卧室，南墙上还是一个三扇的窗户然后放一个藤条茶几，两个藤椅。屋子正中间，放一个西式的铁床，走在楼上，脚底下的木质地板也是咯吱咯吱的，抬头是人字形的屋顶，还有漏水的印记，屋里的总体感觉就是暗，胆子小的下雨天会害怕。

    吴琼跟着上楼，也是摇头，这个是怎么给到三千二的贷款的。

    本来吴琼上楼的时候脸上还有点春意，走着还和牛胜挨挨挤挤的，现在是一脸的不好意思。

    捧着牛胜的脸亲着，边亲边说对不起啊，我只知道是楼房，没有想到是这个楼房，咱们回去吧。

    牛胜点点头，那么咱们就回吧。

    一开始，牛胜带着吴琼，她手上抚摸着牛胜的胸膛，说着对不起，过了一会儿就变味了，手顺着肌肉的轮廓来比划着，手里摸到肚子上的八块腹肌，更是爱不释手，甚至于拿腹肌的线条当琴弦上下弹湊了。

    牛胜把车一停说到：来的时候我带你，回去该你骑车带我了。

    人家是女孩子唉，你让我骑自行车带你？

    牛胜说：一米八的女孩子，怎么就不能带人了？

    好吧，我要是累了，就换你骑自行车。

    然后牛胜坐在后座上把手伸到吴琼的衣服里面捏着她肚皮上的软肉挨着从左边捏到右边，又向上捏，一会儿，吴琼说：我不干了，你捏的人家都痒痒的，使不上力气了，你得带我了。就这样，不长的路，两个人换了好几次。

    等到了银行，吴琼和主任一说，经理也笑着说：就当处个朋友了，拉着牛胜说：咱们走，李主任，呵呵，后会有期吧。

    李主任连忙拉住经理说：周经理，今天要是让你走了，我的脸算是丢尽了，二千，房子您拿着，我另外用维修基金给房子好好修缮一下，不低于一千的花费，您看怎么样？

    周经理看向牛胜，牛胜想了一下，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也就点了头。

    周经理一看，也就又坐下了。李主任直接打电话叫来了后勤处的人，当着面说：跟着牛胜去看房子，一千块钱的维修费用。

    牛胜也就从银行又取了两千元钱交给吴琼，吴琼说两天后来拿房产证。

    牛胜又带着维修队到了楼房这里，路上给了师傅两包烟，到了地方，师傅问房子怎么维修，有什么要求。

    牛胜说：我这个房子就是个减法，你看这个厨房，迎面开一个大窗户，你尽可能的大，然后进门后，厨房和客厅的窗户打掉，开一个到地的大门，装一个尽量用玻璃的门，再一个西边的墙，我是最后一户了，开大窗户，开一个三米的窗户，离地五十公分，上面四十公分，后墙也开成大窗户，然后上二楼，和师傅说和下面一样开窗户，南面向阳的原有窗户，也放大，一直放到地板上，左右各留五十公分就行了，要是能，做成四扇的门，能打开就更好了。

    二楼的木地板底下要再加十根衬木。墙上就简单了，刮一层石膏就行了。

    师傅说：门窗都好办，但是你这不防盗呀？

    牛胜说：我又不开火，只是睡觉用的，小偷来了得落泪，他没有偷的动力呀。还不行的话，西面的墙弄成实框子，只装玻璃不开窗扇，然后装上钢筋，前后的窗户向外开，也装上钢筋，你看行吗？

    师傅说：你这一说我就明白了。

    牛胜又问：多长时间完工？

    师傅说：一个星期吧。

    牛胜说：要多加人，能够快到几天，我有个人奖励，你先说多快我再说奖励。

    师傅说：再加三个人，我们六个人，两天就干好了。

    牛胜说：如果两天能干好，我个人出一个人十块钱的奖励，但是活要干好，门窗栏杆要刷油漆，地板加固后要铇平刷乳黄色的漆，房顶漏水的地方要补好。

    师傅又说：那就得再加一天，但是油漆干透要一个星期。

    牛胜说：可以，一个星期后，三天后我再来看，希望所有的活都干完了，我就发奖励。

    你可不兴骗俺们。

    我要是骗你们，让我不得好死，行不行？再说了，砸我家玻璃你们不会呀？

    三个师傅笑了起来，口中还说着，那可不兴呀，你放心，三天给你干的好好地。

    牛胜说：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今天不算啊，三天后我来收房。

    三个师傅异口同声的说：擎等着吧。

    牛胜骑着自行车就走，二哥问：三天能干完吗？

    牛胜说：可能还是这三个人干活，但是你的天，和他们的天，不一样，晚上十点钟，咱们再来看一下，你就知道了，有可能觉都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