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李公甫当然受不了，然后就追着问道。

    “小舅子你到是把话说完呀，这说一半留一半的多难受呀。”

    韩立笑了笑说：“曾经有一种道术叫造畜之术，可以把人变成畜生。”

    “这个是专门用来惩治十恶不赦之徒的，后常被心术不正之人用来作恶。”

    “被大家判定为邪术，几经扫灭随后就失传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传承在外面。”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人用了这种邪术，他们把人变成牛来牟利。”

    李公甫听完惊呼了一声：“那不就是‘不道之罪’吗？要是真的这下麻烦就大了。”

    （古时有十大不能赦免的重罪被称为“十恶不赦”，分别是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

    其中不道之罪包括支解、造畜、蛊毒、厌魅，成为了不能赦免的重罪之一。

    并且从唐朝开始就有相关的规定：造畜者，处以绞刑，同居家口虽不知情，以及里正、坊正、村正知而不纠者，皆流三千里。若遇大赦不赦。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牲畜交易市场，马上就看到一个摊位前面围满了人。

    木桩上面拴着一头耕牛，有很多人上前亲手去查看耕牛的牙口。

    这耕牛作为农业社会的主力，几乎每家每户都希望有一头属于自己的牛。

    但是耕牛受到繁殖方面的限制，加上一些其它的原因，耕牛的数量一直提不上来。

    每次牲畜市场上出现了耕牛，或多或少都能引起轰动。

    “诸位，大家对于这头耕牛可还满意？”

    这时候摊主看到围着的人已经不少了，就开始招呼自己的生意。

    “满意、满意，这牛的年岁、牙口都很好，一看主人就是精心照料长大的。”

    周围的百姓在一旁附和着说，还有一个过了知命之年的人上前一步问道。

    “你这耕牛能便宜点吗？”

    “讲价容易伤了和气，我们这次的规矩是价高者得，想要把耕牛带回家的可报价了。”

    “五两。”

    “八两。”

    “我出十两银子。”

    “十二两，我出十二两。”

    “我出十五两。”

    （宋朝诗人许景衡《墨牛图》上说道。“一牛动是万钱值，墨指一作何纷纶。安得田家真有此，坐令四海无饥民。”万钱就是十贯，而当时开封禁军士兵工资也不过一个月一千钱。所以不少人不吃不喝干将近一年，才能够买一头牛，写成银子就是一个乐呵。）

    ......

    现场的叫价声是彼此起伏，一时间非常的热闹。

    他们喊得越热闹，摊主在一旁看的就越高兴。

    “十五两了，还有要出价的没有？”

    摊主连续喊了几遍以后，就想要把这头牛卖给报价最高的人。

    韩立打开虚空之童，牛果然是人变的，但是摊主看不出一点问题。

    他跟李公甫耳语了几句，然后拨开众人走上前去说。

    “这头牛我出20两银子，摊主还是卖给我吧。”

    韩立这时候已经挤到最里面，一眼就能看到老黄牛眼中那种说不出但是很难受的眼神。

    “摊主，我出20两这牛你是不是卖给我呀？”

    “卖，价高者得吗，小衙内出价高，这头牛当然归你虽有了。”

    韩立爽快的付了钱，然后牵着牛就走了。

    耕牛都卖完了，原先围观的人群也就散了，摊主拿着钱一副开心的样子也离开了原地。

    韩立走了一会李公甫就跟了上来，他身边的两个小衙役已经去吊着那个买牛的人了。

    “小舅子，现在我们怎么办？”

    韩立：“当然是让县尊亲眼看看，要不然他整天说子不语怪力乱神。”

    “真到有事的时候，又把你拉去打板子，这样的混蛋也是时候吓吓他了。”

    李公甫小心的问道：“那会不会有事呀？”

    韩立：“不会，姐夫在一旁看戏就好。”

    “不过你派去的那两个人要是不机灵的话，恐怕会有一点危险。”

    李公甫有点不确定的说道：“这些我都跟他们说了，应该没有问题的。”

    韩立在李公甫的带领下很顺利的就来到县衙后院，见到了一本正经的县太爷。

    “李捕头，你不去寻找失踪人口，牵着一头牛来找本官做甚？”

    李公甫：“县尊大人，这头牛就是失踪人口之一。”

    “胡闹，你当本官是傻子吗，这头牛怎么可能是人？”

    李公甫：“县尊大人，这是被人下了造畜之术......。”

    县太爷直接打断了李公甫的话说：“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子不语怪力乱神。”

    韩立实在不想跟这种煞笔墨迹下去，把金光咒的外放效果放到最大。

    整个人金光闪闪，让他像天神下凡一样，随后用手指着老黄牛，一道金光瞬间击中了它。

    “哞、哞......啊......。”

    老黄牛变成了活人，这让县太爷吓的不轻，连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这...这是什么妖术？”

    韩立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位村民被人下了造畜之术，我不过是把术给解开了而已。”

    “县尊，你好好想想国法当中的不道之罪，是不是眼前的这种情况？”

    “不道之罪，哈哈哈......，这样说本官这次要升官了。”

    这位县太爷开始给韩立道歉，然后就是各种许愿，把读书人的本领做到了极致。

    随后这位县太爷把叫上师爷，开始询问这位刚从牛变回来的村民。

    韩立跟李公甫来到前衙，一起等去追踪的那两个衙役回来。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这两个人才回来。

    “头，找到那个摊主的家了，这个人是小树村的人，他叫秦大狗。”

    “平时在村里好吃懒做，这段时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经常运回黄牛卖。”

    李公甫：“把兄弟都叫上，我们把他幕后的人给挖出来。”

    这玩意他没有妖气可以查看，只能采用最笨的办法，所以韩立只能跟着一起去。

    不过韩立跟李公甫一直在村正的家里面休息，盯梢这种事情用不着他们。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盯梢的衙役过来了。

    “头，秦大狗刚才偷偷的出门了。”

    “叫兄弟们不要轻举妄动，只要人跟不丢就行，小舅子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