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他们信仰的是最初的那位天父，如果仅仅是这样还好，即使是阿维莱德中，也有这样的原教旨派。净源教派疯狂的地方在于他们经常拿超凡者做实验，给他们服食多种超凡果实，观察、记录他们的失控状态。”伯尼小声给希尔说道。

    阿维莱德是十大正神教会公认的圣城，被夹在艾奥瓦山脉与罗斯邦联之间。

    希尔打了一个冷颤，他似乎想到自己浑身长满触手的失控模样。

    超凡者会议仍然在继续，伯尼提出超凡六署已经对彼得·科耶斯的行动与生活进行一定监视。黑夜教会的克雷格·聂道夫则提出了反对意见。

    “根据之前我们与克莱门汀的交手情况，以及这位埃蒂肖先生的描述，我怀疑克莱门汀现在已经有了附身的超凡能力，他应该是服食其它种类的超凡果实而活了下来，获得了更多超凡能力，不是单纯的黑骑士。”

    聂道夫的面容有些沉重，这不仅意味着克莱门汀的实力比预料中更强，同时原本属于黑骑士的能力也有所异化。在不知道克莱门汀具体能力的情况下，冒然行动可能会导致严重的后果。

    “你交手的应该是他的分身，这也是你还能坐在这里的原因。”聂道夫转向希尔。

    这也可以？

    希尔的心中满是问号，根据伯尼的教导，低阶同时服用不同种类超凡果实基本是必死的结果。结果克莱门汀不仅活下来了，还得到了奇怪的能力。

    局面顿时有些扎手：想要监控一名异化后至少是中阶超凡者的原黑骑士附身的普通人，风险还是较大的。

    短暂的低气压后，太阳神教会的加兰·提利尔提供了另外一条思路：“在之前我说到的诈骗案调查中，作为那次案件的受害者，珀恩警局的警察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份彼得·科耶斯的调查报告。”他顿了顿，清了清嗓子。

    “那份报告显示科耶斯与黑鸦党的关系较为密切，从去年开始，几乎在每天下班后，他都会前往黑鸦党控制的赌场，与一般的赌徒十赌九输不一样，科耶斯基本上每天都能赢下少说数十杜纳尔，多则几百杜纳尔，这也是我们怀疑的他的经济来源之一。也有人曾多次看到科耶斯走近赌场高层的房间，我们当时怀疑科耶斯与黑鸦党存在利益输送关系。”

    提利尔自嘲的笑笑，“不过这就是我们无法涉及的领域了，我们只是受邀抓住那名诈骗的超凡者。”

    黑鸦党啊…希尔知道这个黑道组织：黑鸦党原本叫做高山党，是由一名叫做伦斯特·达米安的南方人建立的。后来伦斯特·达米安不知道被谁刺杀，高山党也随之沉寂了一段时间，知道伦斯特的儿子道格拉斯·达米安重新担任达米安家族组长、接过党首的位置，并将高山党改名为黑鸦党。

    在希尔就读珀恩大学的这几年间，黑鸦党发展迅速，他们以珀恩东区为根基，基本上统一了珀恩的地下势力。“白天由珀恩政府管理，晚上则是黑鸦党的乐园”，有人这样评价珀恩东区。

    “那如果我们联合警方对黑鸦党进行一次突然搜查，进而牵扯出彼得·科耶斯与黑鸦党的关系，或者伪造相应的证据，然后我们就可以对彼得·科耶斯提出相应的提审要求。”说话的是智慧女神教会的代表，是一位戴眼镜的温和女性。

    “不够妥当。”伯尼摇了摇头，“黑鸦党能快速崛起到现在的地步，说明背后肯定有了不得的靠山与保护伞。说不定我们还没有出发，消息已经传到了黑鸦党的手上。至于伪造证据的方法，我个人持反对态度，先不说能支撑多久，这样必定会让克莱门汀与背后的净源教派意识到我们正在针对他们。”

    其余的教会代表们也支持伯尼的意见，但这也让场面再次陷入僵局：明面上唯一的线索彼得·科耶斯身上有克莱门汀的附身，以及政府官员身份、背后组织的保护，难以直接调查，而众人又缺少其它线索。

    “让大侦探乔治·李去给他们调查调查？”说话的是火神教会的超凡者，是一名身材健硕的壮汉，他以一种戏谑的口吻说到，以活跃场面的低气压。

    众人皆是以手抚额，没有其它言语，壮汉见状也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黑夜教会的克雷格·聂道夫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我们可以从这位埃蒂肖先生身上入手，克莱门汀袭击他肯定有必要的原因。”

    他离开座位，站到希尔面前。

    这是要干啥？

    “你别紧张，我想检查一下你的灵体，不会触碰你的个人隐私。”聂道夫笑着说道，同时看向伯尼。

    希尔也看向伯尼，后者轻轻点了点头。

    “拿来吧。”

    话音刚落，希尔就感觉周围的环境变得更加深暗，宛如夜幕降临。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床漆黑的毯子包裹住，周围同时有繁星闪烁。

    希尔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倦意来袭，他不知道应该顺从还是抵抗。

    “跟随这股睡意。”聂道夫的话语适时响起。

    希尔放任这股倦意“进入”自己的大脑，几乎是瞬间，他已沉沉睡去。

    下一秒，希尔便从沉眠中醒来，克雷格·聂道夫已经回到了他的座位。

    “总的来说，你的灵除了更强大、更纯粹外，我并没有发现其它的异常。”聂道夫说道，“不过更强大、更纯粹本来就是一种异常，但这只算一个小问题。”

    更强大、更纯粹便是异常…希尔在心中咀嚼着他的话语。

    “既然如此，表个态吧。”见到这条道路也并没有太多有用的东西，伯尼说道。“我建议我们还是采用暗探分段调查的方式，尽量选择合适地点、合适职业的暗探来完成。同时在明面上我们也要做出一些行动，克莱门汀毕竟直接袭击了希尔，我们毫无行动也太过怪异。”

    其余众人都同意了这道提议。

    “至于你，尽量呆在办公室里。”伯尼转向希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