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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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袭黑衣

    “没有再大一点的吗?”

    跖打量着此时自己身上的衣物,正活动着自己两只手臂。

    铁春的目光一直盯着跖的裆部看,左手搓着额头,右手止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难以置信的说道:

    “正常人哪有这么大…大的衣服!!?”

    跖穿了一套吉伯常最大的黑衣,但对于异常高大的他来说,依旧还是太过紧凑了…

    两只长袖缩到了胳膊肘,变成了中袖。

    两条裤腿拉到了膝盖下方,变成了短裤,

    遮盖住肚皮的部位也扯上去了不少,身上茂密的体毛,也纷纷展露出来…

    最显眼的是裆部挂着的一根“大大的黄瓜”,从紧绷的裤子上印了出来,格外具有辨识度。

    平时严肃的吉伯常,竭尽全力的憋着笑,表情非常痛苦,说道:

    “噗….要不…噗…要不你还是别穿了吧。”

    跖撑着又大又圆的硕臀,蹲了一个马步,测试了一下裤裆会不会崩裂开。

    发现弹性还行,就又使了使的踢出了几下腿,随即才说道:

    “不行,要穿的!!你们都穿,我不穿很不专业!”

    跖的眼睛现在可是视黑夜如白昼,他看到了吉伯常憋笑憋得很难受。

    但从不在意别人眼光的跖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也不觉得自己好笑。

    “你穿个屁你穿!我们穿这一身,是怕被别人看到特征,日后再被认出来的!!

    你顶着一根大黄瓜!还漏出一身的毛!谁能认不出你!!”

    平时更活泼开朗的铁春也没有吉伯常那样的笑意,反而感觉得出有些嫉妒。

    听完铁春说的话,跖才恍然大悟,说道:

    “哦,伯常帮我去拿把刀来!我刮一刮毛!”

    铁春无语了,口水四溅的喷道:

    “是毛的事吗?你那黄瓜用腿夹着啊!?

    随便你!怎么穿是你的事,被认出来你别连累我就好了。”

    跖伸了个懒腰,肚脐上的衣沿一下就提到了胸上,他随即往下扯了一扯,说道:

    “那你那么矮,特征还不好找吗?”

    铁春有点气急败了,骂骂咧咧的回:

    “我身法好!我用你管!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到底换不换衣服了?出不出发了?”

    跖活动完身子,发现衣服除了有点勒肉以外没什么毛病,回答道:

    “没事,不会破就行,懒得换了,出发吧!”

    接着三人从透满月光的房间内走了出来,铁春嫉妒的神情还挂在脸上,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挡,嘴上还说道:

    “这屋里上次被你撞坏的窗户,也从你的所得里扣哈!”

    跖斜着眼瞅了一眼才高到他腰间的铁春,回复道:

    “你的头真的得再包一包,很晃眼!”

    铁春生气的瞪了跖一眼,随即转过头不想和跖说话了。

    跖其实没有嘲讽他的意思,

    跖现在的眼睛看着他的秃头真的就是很晃眼,

    月光是冷色的白光,照在铁春反光的头上,让跖感觉眼前多出了一个小月亮。

    “是你那眼睛出问题了!长得像个鬼一样!”铁春还是没忍住,回骂道。

    ……..

    三人出了府后,纷纷散开而行,每人大概二十米间隔,显得相当专业。

    铁春说过,在夜里,超过二十米就不好看到同伴了,会失去照应。

    跖的眼睛现在连铁春在二十米外挖鼻屎都看得清清楚楚,但为了迁就两人,就听从了铁春的指示。

    走到县令府后,三人慢慢向围墙靠拢。

    三人示意的点了点头后,跖和伯常就跑进一处被草丛遮挡的隐秘位置候着。

    铁春习惯性的看了看四周,

    只见他双脚跳起,下落时左脚往墙面稍稍一点,右脚就轻柔地踩在了足足有他七人高的高墙顶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卧槽!有点厉害啊春爷!”跖看着铁春的身法不由得说道。

    “嘘!”

    吉伯常示意跖别发出声响,

    跖惊叹着铁春的身法,一下忘了自己在当贼。

    他刚想点点头示意,就看见远处有一个人向这边跑来,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县令府上的主管!

    并且神色紧张!

    跖猛的拍着吉伯常的肩膀,

    “嘘!”

    吉伯常在晚上可看不到那么远,一直提醒跖不要发出声响。

    “嘘!”

    跖忍不住了,说道:

    “嘘个屁呀嘘!县令的主管回来啦!”

    吉伯常听到一惊!连忙模仿起了狗叫!!

    “旺!!旺旺旺旺!旺!”

    府内的铁春此刻进入到在大堂之上,他听到这狗叫声,连忙慌张地躲到了大堂的桌子下!!

    屋里太黑了,他此时根本没有发现县太爷就一动不动的坐在大堂的桌前。

    好在县太爷还是处于在那个失魂落魄的状态,

    并没有发现他。

    县太爷的眼神空洞而茫然,

    他回想起年轻时的自己。

    那时,他只是一名小小巡卒,

    也厌恶当时县令腐败,傲自己一身清白。

    自己当上县令后,雄心壮志,一腔热血,

    想为乡亲父老多做点事。

    但为官不是他一人的错,

    环境使得他遇过挫败,感受到过无可奈何。

    便渐渐迷恋上了权利的魔法,变得一发不可收。

    他不爱财,但是他贪婪。

    清白时,认为升官发财好难,

    做官后,觉得洁身自好更难。

    现在,把自己活成了曾经最讨厌的模样…

    主管一边点亮堂上盏盏的油灯,一边惊慌地喊道:

    “老爷!老爷!不好啦!!”

    县太爷被主管惊慌失措地声音拉回了现实,他平静的看向主管。

    “老爷!胭脂巷那,那费达在乱杀人啊!!”

    县令的目光变得坚定,眼神似乎变回了年轻时那般清澈,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神采。

    “大胆!敢在我柳下邑杀人!走!我们去缉拿他!”

    县太爷说到这时,猛的一拍桌子!!

    桌下的铁春被这一拍吓得差点抽筋了!!

    原本他就看到灯被点亮后,身旁突然出现两条腿!再受着一声拍响,他感觉魂都要丢了。

    县令继续说道:

    “我们分头去把弟兄们都叫过去!你叫溪北的!我去叫溪南的!!”

    主管也从眼前这个跟了一辈子的县令眼中,看到了久违的感觉,随即喊出:

    “是!!!”

    两人马不停蹄地就向府外跑去。

    正在门口草丛处的两人,看见县令府内亮起了烛光,接着县令两人神色慌张的分头跑了。

    他俩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不由得心想,

    铁春?

    还能给他俩吓跑了??

    这时铁春的身影才伶俐的从府内钻出,朝着吉伯常和跖喊道:

    “胭脂巷!出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