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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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错人啦

    鲁桓公十年

    柳下邑杏月

    “你以后再管不好你养的这个畜生,小爷我帮你管!”季雄正朝一个秃头中年男人喊道。

    这个人叫铁春,四十左右,长得其貌不扬又矮又秃,是住在柳阿房家旁不远处的一户富贵人家,四年前才搬到此地生活,不知道做什么买卖的,感觉非常富有。但是这铁春的为人在柳下邑也是出了名的吝啬。

    这铁春平时整日抱着一只小狗,身后还跟一个奴人,他那奴人倒是长得相貌堂堂,看起来孔武有力。但从来不说话,一副谁都欠他的样子。

    “你才是小畜生呢!你这个没爹教的小东西连畜生都不如!”那铁春冲季雄骂道,那个壮实的奴人一直拉着他,好似告诉季雄他的主子随时都敢上前打季雄似的。

    季雄虽然年仅十五,可是已经比那铁春要高上两个多头了。发褐色的黑色头发,长得又高又壮。除了一双笑眼和元宝嘴之外,其他的地方和他父亲展无骇年轻时长得是一模一样。

    季雄听到铁春这样骂来,即刻就想冲上去揍他。季禽却在一旁拼命的拉着,说道:“跖,别冲动!我不要紧,别动手伤人,我真的不碍事。”

    铁春看牛高马大的季雄要过去揍他,吓得他和他抱在怀里的小狗一起瑟瑟发抖,嘴巴里还不认怂的冲季禽嚷嚷着:“你这巡逻士怎么当的!有人要伤人你看不见吗!哦!你偏袒你弟弟是吧!我要去告你!”

    铁春那奴人倒是做好蓄势待发的架势,看起来不像等闲之辈。眼神中透露的杀气,也证明其手上是有过人命的。

    季禽现在任柳下邑巡逻士卒,今天巡逻的时候见到铁春整日抱的小狗走失了,便抱着想送回去。谁知道这条狗看到他主人的那一刻,直接凶了起来,回头咬了季禽。把他手臂上咬出来一道口子。正巧无所事事的季雄在县里溜达,看见哥哥被咬后便与铁春开始理论。

    “哥,就是有你这样的人在一直忍让,才助长了这些人气焰!你让开!”季雄冲着拉着他的哥哥说道。

    季禽了解季雄的脾气,是死活不肯放手,说道:“跖,你再这般胡闹我就把你拉去县衙啦!”

    季禽性格正直木讷,季雄很是无奈,时常想同一个妈生的怎么和自己差别那么大?又想想可能哥哥这股善良劲,是血统遗传的,毕竟自己也有。季雄从来都认为自己也非常善良,但仅仅是他自己觉得而已……

    铁春还在骂,继续道:

    “你小子不是好生厉害吗?来打我呀!来啊!”

    季禽说话的声音变得大声了,似乎是不想让弟弟听到铁春说的话,说道:“跖,别听这些,跟我回家。”

    (季雄—跖,季禽—获。)

    获在柳下邑当差,跖不想让他哥哥为难,只能忍下了一口恶气,心中盘算着怎么报复这铁春。狗咬了人还理直气壮骂人,可把跖气坏了。

    跖冲着铁春喊道:“晚上搂着你的狗睡吧!老东西。”此刻跖的脸上摆着笑脸,并狠狠地瞪了铁春怀里抱的狗一眼。这个时候,跖只想着自己假装不生气,那生气的就是别人了。

    接着跖转身跟着他哥回家了。只听到后面传来,“你,你,你!这个小畜生!大爷我哪天一定整死你!”噼里啪啦一大段脏话。

    回到家后柳阿房看到跖是他哥哥带回来的,获的胳膊上还有伤,急忙拿着擀面杖跑了出,朝跖身上就是一下,说道:“跖!你是不又惹事了!你哥手怎么啦。”

    其实柳阿房特别疼她这两个孩子。获的孝顺在柳下邑家喻户晓,6岁时便为了阿房夜里不被蚊子叮咬,整夜的不睡为母亲驱赶蚊虫。而跖更是展无骇用命换来的,她更加疼爱。哪舍得打他俩,平时打都是装腔作势,根本不使劲儿。

    获说道:“不碍事,娘亲。弟弟他没惹事,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柳阿房随即瞪了跖一眼,这时跖脸上带着坏笑,柳阿房一看就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又想出什么坏心思了,对跖说道,“跖!你可千万不准惹是生非了哈!”

    “好。”回完母亲话后,跖头也不回的跑了出门,一进冯伯的家门,问问道:“冯伯伯~子雨奶奶给的治疗外伤的灵药还有吗?”

    冯伯就是冯林,从跖一小便开始传授他武艺。虽然冯林现在年纪很大了,但每天都会督促跖练习,还时常和跖吹嘘自己年轻时的双刀多么的厉害。可跖打记事起,就知道这冯伯伯只有一只手,他根本不信冯伯能使双刀。所以跖对冯林所教的武学,热情也不太高。根本不及当年展无骇那样刻苦,跖天天想着法子的偷懒。

    “你要外伤药干什么啊?”冯伯伯弯着腰开始翻找起自己床。

    跖说道:“哦,我哥哥被狗咬了,我拿给他敷药。”

    “啊?没大碍吧,快拿去吧”冯伯匆忙翻找了出来,把药递给了跖。

    此刻跖心里坏笑着!让你家的狗乱咬人!让你敢骂小杂种!一个计划在他脑海里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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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春天来临,又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每天晚上小猫们都叫个不停,晚上更是能听到有的人家里打架的声音,那是你打一巴掌,我打一巴掌,男的叫一声女的叫一声。

    那富人铁春的狗,跖猜测今日就是因为发了情才跑出来的。

    夜深了,等阿房和获都睡去时,跖就偷偷的从家的围墙翻了出来,他怕开门声闹出动静被听到,所以没有走门口。跖身手可不是吹牛,翻墙爬坡就像走平地一样简单,在轻功上有他爸爸展无骇的风范。冯伯也总是说跖这身手像他爸爸,可跖从来没见过他爸呀,再追问时大家又不肯说了,所以跖一直觉得他的爸爸莫非以前是个贼?

    跖翻出家门后,直奔他家后面的林子,只见树林里的一棵树下拴着一条母狗。跖解开绑在树那头的绳子后,便踏着欢快的步伐,把狗牵到了铁春府上的大门口。

    跖听到府内的那只狗发出吼叫时,一溜烟儿躲了起来,之后铁春的小狗像闻到了什么似的一直在府里激动地“汪汪汪”的叫着。

    不一会儿,那只坏狗就从铁春府上的狗洞里爬了出来,以冲刺的姿态直勾勾的直接爬在了那小母狗背上,跖此时知道时机到了。

    跖之前在县里闲逛时,看到只要公母两只狗叠起来的话,发现只要公狗没发泄完,是没办法分开的,拿石头砸它也没用。

    当那只坏狗刚想动起身子来的时候,跖直接猛的用手一拉绳子,快速的把绳子那头两只狗拉到跟前。此时的这两只狗明显受了极大的惊吓,想各奔东西的逃跑,可是根本分不开。

    “小狗狗,别叫,我来帮帮你~”跖提起那只小坏狗的脖子,一把把两只连着的狗抬了起来。看着那两只小狗的连接处此时拉得那么老长,跖觉得他挺痛苦的。随即拿出小刀,把那连接处割断了。跖还为自己解救了两个小生命而高兴。

    只听下面的小母狗一声解脱般的“嗷~”了一声,掉下地就跑了。那只咬他哥哥的坏狗呢,此时疼得嘤嘤嘤的乱叫。看它如此痛苦,跖心想怎么可能不救它呢?随即开始给它上药。就是问冯伯要的那一瓶,子雨奶奶给的特效外伤药。

    跖心想,“唉,毕竟这只小狗只咬了我哥哥一口,我怎么可能要了它的性命呢?我最多就只会咬回它两口罢了,非常的公平公正公开。我真为我那和我哥一样的善良而感到担忧。”

    给小狗上完药后,小狗明显老实了,一动也不动。跖摸了摸它瑟瑟发抖的头,说道:“去吧,回家吧,以后不准咬人了哈,听话~!”便放开了那只狗,只见它跑得像天上会飞的鸟儿一样,一溜烟儿的工夫就钻着狗洞回它家了。

    告别了小狗,跖也怀着畅快的心情准备回家睡觉了。谁知刚准备走,一起脚听到“吧唧”一声,好像踩到了什么。他蹲下身一看,啊?这不是那小狗的狗根儿吗?

    这时跖心想,“唉,做好人真累,好人做到底吧,只能给它送回去了。”

    跖就用两个手指捏着,走到铁春家围墙外,用手使劲往他家那么一扔!只听到“啪”“噗通”两声。估计是先砸到墙上,然后掉到水里了。

    便心满意足的回家睡觉了,当然也不走正门,翻墙回去的。

    那天晚上,跖睡得可真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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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铁春起床发现自己的爱犬怎么卷卷着身子爬在院子里,闷闷不乐的样子,狗脸上仿佛还带着一些哀愁。他走上前两只手托起他爱犬,猛地一看!!怎么小鸟没有了!!

    顿时整个柳下邑传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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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跖昨天睡得太晚,太阳照屁股了还没起床。模模糊糊地听到屋外传来粗犷的喊叫声:

    “溜溜啊,我的溜溜啊,你怎么鸟儿没了啊!溜溜溜啊。”

    “呕”一阵呕吐声,“溜溜溜啊,你的鸟儿怎么在喝水的缸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