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反驳易中海却找不到一个好借口，他嘴唇动了动，却怎么也憋不出半个字。最近这些年似乎找不到把柄，除非翻陈年旧账。

    许大茂的语气变冷：“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滋味，一直拿老旧思想看人。什么一大爷不过是旧时代的老顽固，心里肮脏着呢。”

    “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心里肮脏？我做过什么对不起院子里的事，我告诉你许大茂，你这是诽谤。”易中海急了。

    自己这一生光明磊落，无论在厂里还是院里，谁提起名字的时候不竖起大拇指，反倒他许大茂臭不可闻。

    “秦淮茹的好名声是谁宣传出来的？还不是你这位一大爷。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三天两头过去吃饭，大火眼睛又没有瞎。”

    “你如果真和说的那样伟大。”

    “你就应该拦着傻柱。”

    “这些年傻柱和秦淮茹在一起得到了什么？连个结婚证都没有。相反秦淮如赚大了，傻柱的一切归了贾家。”

    “吃傻柱的？喝傻柱的。换来的只是一句，他比秦淮茹的命还要重要，可比秦淮茹命重要的何止傻柱一个人。”

    “大伙都评评理，你们想一想，如果你们是傻柱又会怎么做？”

    许大茂滔滔不绝说着，自从这一趟出去开阔眼界，感觉整个人的思想和面貌都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

    就比如刚才说的这些话。

    放在以前是说不出口的。

    “你……”易中海想要反驳，却找不到漏洞。他气得直哆嗦，感觉格外憋屈。猛一听似乎有理，可细细一想全部都是歪理邪说。

    “我家大茂说的对！”

    秦京茹回复，她没有想这么多，反正只要丈夫说什么他就做什么。错的是对的，对的更是对的，不接受任何反驳。

    眼睛瞪得很大，易中海的手直哆嗦，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被活活气死。然而这套组合拳才刚刚开始，只听见许大茂继续说着：“什么叫做一大爷，那就是院子里有威望的人，他的决定所有人都遵从，它的作用就是调节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减少彼此间的内耗。”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当无意义的内耗变少后，才会有更大的力量和精力以及时间拼命赚钱，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是钱最重要。”

    “谁能带着我们过上好日子。”

    “谁能让我们发财。”

    “谁能让我们碗里多几块肉。”

    “谁能在我们穷困潦倒的时候拉我们一把，度过最艰难的时刻。”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大爷，才能获得我们所有人的尊敬以及拥护，而不是打着一大爷的幌子在那里做着为自己谋取私利的事情。”

    “……”

    “……”

    刚开始的时候不屑一顾，渐渐他的眼睛瞪得很大。易中海在脑海中反反复复思索的这些话，越想越感觉眼前的许大茂越陌生。

    如果这些东西是许三胜说出来的，很正常，毕竟他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可许大茂是个什么东西？虽然识字，但字却认不全。

    文化水平并不高。

    只是相对于别人显得出类拔萃，这才混了个放映员的职业。

    “你们都好好琢磨琢磨我说的这些话有没有道理？权利和义务是对等的，当他指行使权利却不履行义务的时候，就应该被人民群众打倒。”许大茂做着最后的陈词总结。

    保卫科的员工兴奋的写写画画，他有种感觉。这些东西报道出去一定能大卖，让我们科赚到一大笔钱。

    想不到休息日。

    也能有这种收获。

    美滋滋……

    “我家大茂说的对……”秦京茹再次力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作为女人应该时时刻刻维护丈夫的任何决定。

    易中海狠狠瞪了他一眼：“和什么人在一起就学什么样，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你要是能带着院子里的人发家致富，这个一大爷让给你当又怎样。”

    “这可是你说的……”许大茂似乎没有听出他以退为进的意思，反而步步紧逼。

    易中海笑了：“只要你能让院子里的人发家致富，我把虚名让给你又怎样，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大爷，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能做到说的那些东西。”

    “又开始道德绑架了？我怎么做关你们什么事？你才是那个一大爷，你去带着大伙发家致富，我踏踏实实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许大茂快速变脸，冷冷的说着。

    就他这智商也想挖个坑让我跳下去？别说这辈子就算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可能。论用脑袋坑别人，我说第二院子里谁敢说第一。

    易中海笑起来：“你自己都做不到，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才是一大爷啊！你既然承担了这份名利，那就要承担他的责任，带着大伙发家致富，而且我告诉你，如果傻住晚年凄凉，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哪怕你已经死了，在地底下也不得安宁。”后面的话几乎是许大茂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易中海被彻底激怒：“谁不得安宁，你说谁不得安宁？有你这么诅咒人的吗？有你这样当晚辈的吗？”

    “京茹！我们吃早餐去……”许大茂不想理他，带着媳妇迈开脚步，往院子外面走去。能说的已经说了，他们爱咋地咋地。

    还是大侄子说的好。

    发了财绝不能搬出去。

    我就住在院里。

    天天恶心他们。

    “走！我们吃早餐去……”秦京茹回了句，她抬起头冷哼一声，轻蔑地看了眼一大爷，脚步厚重又有力量。

    “踏踏踏……”

    “……”

    “……”

    声音格外刺耳。

    易中海气得咬牙切齿，感觉这些年所有的气都没有这么大。他们居然说我不配当一大爷，开什么玩笑？他们居然说我有私心？老子操劳了一辈子，就是这样的待遇吗？

    无儿无女。

    想有人养老送终有错吗？

    什么东西？

    你许大茂还不是没后，还不是一个绝户。你以后未必有我强，你以后过得未必有我好，不信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