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科利用强大的网格式管理在即将开工的前夕，把一份又一份报纸送绝大多数识字人的手中。

    人们三三两两聚集。

    那些出钱买报的人露出兴奋的神色，看着上面的标题，忍不住说出口。一毛钱换来了知音、一毛钱换来了认同、一毛钱换来了成就感。

    “看看什么叫专业，人家上面说了，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是没有硝烟的战场。现在的何师傅，早已成了绝大多数男人的偶像。”

    “你知道什么叫偶像吗？”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觉这个词很厉害。”

    “傻柱！你真的已经站在了十字路口，继续这么走下去和秦淮茹不清不楚的过日子，以后晚年必然会很凄凉，除非能保证你死在秦淮茹的前面。”

    “要不趁着现在努努力和于海棠结婚算了，说不准还能再生一个孩子，以后晚年生活也有点保障。”

    “……”

    “……”

    食堂。

    刘岚拿着一份报纸滔滔不绝说着。

    说到兴奋的地方，整个人都变得很亢奋，因为这上面的内容有几乎一大半，与自己了解、分析的一模一样。

    这是啥？

    这就是被权威认可的感觉。

    “保卫科的人不是在瞎扯？就我们这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能登报纸？而且说的全是假的，莫名其妙……”何雨柱来了脾气，刚才上班的时候就已经看到那些人鬼鬼祟祟的。本想过去理论，但后来考虑厂里的风向似乎对自己并不利，这才气呼呼走向工作岗位。

    “哪一件事情是假的？你昨天晚上没有拉着秦淮茹去医院？你就一点也不怀疑，为什么生不出孩子？秦淮茹真的只是当年上环的原因吗？还是说这个环其实才取不久。”

    “傻柱啊！你真傻……”

    “女人不想和你生孩子，她有许许多多的办法怀不上，而且你还没有任何感觉，还会以为是你自己的原因。”

    “这方面我很有发言权。”

    刘岚越说越得意。

    徒弟们走过来，看着喋喋不休的女人，纷纷闭嘴投入到手头的工作中。他们彼此互望，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浓浓的八卦之火。

    没有眼瞎。

    没有耳聋。

    保卫科卖的报纸他们早就知道了。

    “诽谤这是诽谤，我要去找领导申诉，我要告保卫科一状。”何雨就急了，他站起来气呼呼就要往外面走。

    这不是坏人名声吗？

    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你去呀，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说到底你和秦淮茹是一路货。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装成受害者，却在享受两个女人的温柔。”刘岚张口就来。

    何雨柱火冒三丈：“谁说的？”

    “报纸上写的明明白白，上面条理清晰，证据确凿……你有本事就去找领导告，难道只准你做不准别人说？什么时候这里成了你的一言堂？成了你专治的地方。言论是自由的，任何禁锢言论以及思想的举动，都会受到人民群众的反对。”刘岚的话格外犀利。

    何雨柱呆住了。

    他上下打量着似乎眼前这个老搭档变得格外陌生。

    什么时候说话水平变得这么高？连人民群众这几个字也能说出口：“我什么时候做出禁锢言论和思想的举动了？”

    “找领导打报告不就是上纲上线？这是一份广大人民群众的报纸，它上面说的都是广大人民群众最关心的事情。”刘岚的语气格外坚定。

    对于保卫科的举动，双手双脚赞成，毕竟上面刊登了一条消息：欢迎所有人投稿，根据内容质量给予一定报酬。

    这年头谁能和钱过不去？

    何雨柱有种吃了苍蝇一般难受的感觉，开口闭口就是广大的人民群众说的，我好像站在对立面一样：“我只是在保卫我的合法权益。”

    “你去找领导反映，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等会下班的时候，一定要快点离开，要不然被扔臭鸡蛋什么的就不好了。”刘岚趾高气扬说着。

    随后把报纸放在何雨柱的面前。

    转身离去。

    马华、胖子全部看过来，双目中满是求知的神色。自从来到厂里，感觉氛围都变了。人手一份报纸，似乎成了一种时尚。

    “看什么看？是手里的活少了吗？”可以住，对的徒弟们吼了句，把心里的负面情绪全部宣泄出来。

    徒弟们吓得一个哆嗦。

    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师傅已经变成火药桶，还是和少和他沾边的好。

    “你们谁认识字？都过来帮我看一看、读一读……我倒要看看保卫科的人是怎么编排我的。”

    “赶紧过来！”

    “晦气！”

    看着这份报纸，心里有种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忍耐不住好奇，对着徒弟们说着：“都过来啊！”

    “来了、来了……”再三确认后，徒弟们全部围拢过来，把那份报纸围的水泄不通。有认识字的拿在手中，一字一句念。

    “胡言乱语，什么叫做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什么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我和于海棠清清白白，他们这是坏人清白把人往死路上逼。”

    “这就更扯了，棒梗虽然调皮了点，但淮茹的心在我这里这些年的举动做不了假，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关心。槐花和小当更是比我亲闺女还亲，我的晚年必将非常幸福。”

    “确实上过环，但也没有上面说的那么阴暗，这都是个误会。昨天晚上就已经澄清了，我和她也重归于好。”

    “保卫科的人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还让我这日子过不过了。我就不信天底下没有公道，领导会放任这股歪风邪气。”

    “好个刘岚！刚才居然是用报纸上的话说的，我说她的水平怎么这么高了。”

    “……”

    “……”

    何雨柱一条又一条反驳，越说越心烦、越说火气越大。他恨不得提起菜刀就往保卫科里跑，但考虑到双方力量悬殊，只能忍气吞声。

    把心一横。

    报纸拿在手中。

    他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往外面冲出去。

    我今天就要让领导评评理。

    我今天就要让保卫科当着全场所有人的面，向我以及秦淮茹和于海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