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酒吧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

    杨茗和凤小花又花费了半个小时，将酒吧卫生打扫干净，这才结伴走出。

    “夜宵去吃什么啊？”杨茗望向夜空，月朗星稀。

    “去吃火锅吧，”这时候的凤小花是最高兴的，“我知道一家火锅店，可好吃了。”

    凤小花说好吃，那基本上不会有差，杨茗曾经自以为他是一个合格的吃货，直到遇到了凤小花，他才知道，以前他对吃货的理解是多么地片面。

    这家火锅店也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里面，真不知道凤小花是怎么找到的。

    胡同很短，只有对门两家店铺，一家是火锅店，另一家却是一个拍卖行，虽然现在已经是半夜，但仍旧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拍卖行？”杨茗嘀咕一声，感觉是一个比当铺还要神秘的行当。

    “要不进去看看？”凤小花也是好奇得很，这家拍卖行她也没进去过，心有余而钱不足啊。

    “好。”杨茗答应，他也好奇得紧。

    于是两个好奇宝宝就踏进了拍卖行的大门，一人交了一块三品灵石做押金，服务员递给他们两人一人一个牌子。

    杨茗的牌子是18号，凤小花是21号。

    在服务员带领下，两人进入拍卖大厅，随便找了两个空位就坐了下来。

    大厅很大，座位足足有好几百个，进来才发现，客人连一半都没有。

    很多人都是抱着和杨茗一样的心思，进来纯粹是凑热闹的。

    此刻台上的主持正在拍卖一件飞剑，只有寥寥几个人在竞争，最后以两块五品灵石的价格落锤。

    又看了一会，感觉没啥意思，都是一些小东西，杨茗用不上，凤小花看不上。

    就在两人准备起身要走的时候，台上主持人乐呵呵地说道，“接下来，就到了我们拍卖行例行的环节，请大家尽情欣赏。”

    支持人退场，全场灯光瞬间变得昏暗起来，只留下舞台中央的一束亮光。

    从舞台的屏风后面，走出一群婀娜多姿的舞者，开始款款起舞。

    领舞的是一个兔女，身材高挑，五官精致，长裙摇曳，步步生莲。

    随着她的舞动，头上那长长的耳朵，一上一下地跳动，分外可爱。

    舞台上那些舞女，随着音乐节奏的递进，身上的衣服也开始越来越少，在场的男人眼睛都直了，杨茗感觉两颗眼珠子都不够用了。

    “呵，男人，”凤小花看了一圈周围的男人，嗤之以鼻。

    一曲舞毕，音乐戛然而止，一众舞女全都隐进屏风后面，几息之后，又全都身披薄纱，款款而出，在舞台上站成两排。

    主持人重新走上舞台，笑着说道：“允许我再啰嗦一下，以免新来的客人不知道情况。”

    主持人走到舞女身边，提高声音说道：“这几位都是妖修联盟花费重金，专门培养的女仆兔妖，一旦有客人买走她们，就可以和您签订主仆契约，永不背叛……”

    主持人像是介绍货物一样，滔滔不绝地讲解着女仆兔妖的优点。

    “能暖床吗？”一个修士在人群中起哄。

    “哈哈，当然可以，只要您不虐待她们就可以，一旦得知您有虐待行为，妖修联盟可是会出面干涉的哦。”

    杨茗皱着眉头听完主持人的话，转头问凤小花，“这不就是买卖人口吗？没人管吗？”

    “管这个干嘛？”凤小花语气很平淡，搞不明白杨茗为什么这样问。

    “有些妖修组织，会用专门的手段催化一些小型的妖兽，兔妖和狐妖是最常见的。让他们快速化形后，就卖给修士做女仆，从而赚取钱财，我家也有好几个这样的女仆。”

    听完凤小花的话，杨茗这才意识到，这里是烟涧镇，是超凡者们的聚集地，不是凡俗人类的社会了。

    凡俗社会的那一套法律道德，在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

    “你不是想要招个服务员吗？要不就在这里买一个好了，省得麻烦。”

    凤小花一直在盯着舞台看，“就最前面的那个就不错，长腿细腰，当迎宾再合适不过了。”

    杨茗看了一下，凤小花说的正是之前那个领舞的兔妖。

    “那还要付她们工资吗？”杨茗下意识问道。

    “你说的不是废话嘛，肯定要啊，你以为你成了人家主人，就可以免费使唤人家了？不过这些被催化的妖修，已经丧失了修炼的能力，不用为她们的修炼资源操心，这也是这些女仆们受商家欢迎的主要原因。这些女仆鉴定主仆契约之后，绝对忠诚，比外面找的那些打零工的要强太多了。”

    “那要不就买一个算了，也就一壶酒的价格。”

    刚才主持人已经报出了价格，领舞的兔妖居然是最贵的，要一块五品灵石，其余的只需要两块四品灵石就可以，价格相差了整整五倍。

    杨茗感觉自己开始堕落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居然只是和一壶酒化作了等号。

    就在杨茗思索的刹那，台上那些女仆就已经被大家抢完了，只剩下那个领舞的兔女孤零零地站在台上。

    显然，大家都是冲着经济实惠来的，而领舞兔娘的价格显然超出正常的标准。

    “就剩那一个了，你还要不要？”凤小花催促道。

    “要，要，”杨茗举起手中的牌子，看了看舞台上兔女腰上的牌号，大声喊道：“1号我要了。”

    “感谢老板捧场，”主持人哈哈大笑着，拉着兔女走向杨茗和凤小花。

    签订主仆契约十分简单，在VIP包厢里面，一个老者轻松地帮两人完成。

    杨茗感觉他和这兔娘之间多了一份感应，兔娘的手腕上也多出了一个红色的印记，这就表明她是签订了契约的人。

    在超凡界，契约印记就像是商品的二维码一样，而现在，杨茗拥有着这件商品的所有权。

    ……

    很莫名其妙地，杨茗就多了一位美丽的女仆，曾几何时的梦想，真的实现了，一切就是这么的神奇。

    兔娘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后，就跟着杨茗和凤小花出了拍卖行。

    “你叫什么名字？”凤小花问向兔娘。

    “我叫恬愉。”

    “甜鱼？”凤小花望着比自己高半个脑袋的兔娘，“这什么破名字，我再给你起个吧，我叫小花，你就叫小草吧。”

    兔娘看了一眼凤小花，轻声解释道：“是漠虚静以恬愉兮，澹无为而自得，这句词里面的恬愉。”

    凤小花正拿着菜单在点餐，听闻兔娘的话，一脸懵逼的望向杨茗，“啥意思？”

    “好像是楚辞里面的一句诗吧，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杨茗想了想，貌似高中还是大学里看到过这句诗。

    “不懂，我初中都没毕业，”凤小花翻看着菜单，显然菜单更加能吸引她。

    “你为什么会比别人贵啊？”杨茗一直好奇这个问题，就因为她比别人漂亮一点？

    “对啊，你为什么会比别人贵呢？”凤小花也是好奇得很。

    “回主人……”

    “不用叫我主人，叫我老板就可以，”杨茗打断兔娘的话，主人这个词他是有点难以接受的。

    “好的，老板，”兔娘看向凤小花，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道：“老板……娘？”

    凤小花不解地看向兔娘，“你什么眼神，我还没他大呢，怎么可能是他娘呢？”

    “噗，”杨茗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

    兔娘是不知情，凤小花这纯粹是傻缺啊！

    “你叫我小花就可以，”冯小花终于点完餐，叫服务员进来，把点好的菜单递给服务员。

    “你不用拘谨，”杨茗看得出来，兔娘对两人有点害怕。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比别人贵呢？”凤小花从杨茗口袋里掏出一盒烟，麻利地给自己点上一根。

    “是因为我没有丧失修炼的能力，还可以正常修炼，所以就比别人贵了一些，”兔娘胆怯的解释道。

    “哈？杨茗你还中奖了啊，居然买了一个可以修炼的女仆，”凤小花哈哈一笑。

    “主人……，老板，我修炼用不了多少灵石的，一个月只需要一块二品灵石就可以，我可以不要工资的。”

    兔娘紧张地看着凤小花，她以为凤小花的意思是怕她浪费灵石。

    她们是妖修联盟批量化的产物，本来就是被用来作为敛财的工具。

    所以，在规模化量产的情况下，还能保留住修炼的能力，是一个极小的概率。

    但是作为买家来说，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绝对听话，任劳任怨的女仆而已，修炼浪费的不仅是灵石，还有时间。

    所以，虽然拥有修炼能力的女仆万中无一，但是却极少有买家愿意购买。

    那些没有修炼能力的女仆们，寿命比人类还要短暂，年老色衰以后，基本上不会有好下场。

    虽然妖修联盟对外标榜，不能虐待他们出售的女仆，一旦购买，就要保证她们善始善终，但是这种事情，谁会去深究呢？

    “灵石你不用担心，放心吧，作为你老板，这点度量还是有的。”

    杨茗不像凤小花，这妞从小就生活在超凡世界，对待同一件事情，看法很多时候都是和杨茗不同的，不能说谁对谁错，只是观念不同而已。

    两人从小的生活环境，决定了两人对待事情不同的态度。幸亏凤小花这妞心思简单，什么事情都不会往心里去，否则，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还真不好和平相处。

    “谢谢老板，”兔娘小声道谢，她感觉杨茗这人挺好相处的，说不定还真会是一个不错的老板。

    “你今年多大了？”杨茗问道。

    “算上化形前的时间，我今年刚好十六岁。”

    “十几岁就能化形了？”杨茗好奇得很，凤小花之前和他说，一只正常修炼到化形的大妖至少都需要几十年时间的。

    “你没我大，以后要叫我小花姐，知道没，”凤小花这妞的思路永远和杨茗不在一个点上。

    “好的，小花姐，”兔娘冲小花笑了笑，刚准备回答杨茗的问题，就被凤小花打断了。

    “他们都是被药力催化的，相当于是批量生产的，当然不能和那些正常修炼的大妖相比了，她能保留修炼的能力已经是万幸了。”

    菜品开始陆续上来，秘境牛油的火锅底料，味道十分不错。

    “好吃，”杨茗三两口消灭掉一盘肥牛，赞不绝口。

    “必须的，也不看是谁带你来的，”凤小花吃肉的速度比杨茗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也吃啊，干坐着干嘛？”

    凤小花看了一眼身旁仍旧拘谨的兔娘，像个仓鼠一样说道：“你老板有钱得很，我现在都是跟着他混的，你就放心吃吧。他那里现在就我们两人，你去了也就三个人，没有外人的，只要你做好你的事情，就不用担心会有人刁难你。你老板这个人怂的很，你不愿意的事情，他不会强迫你的，你跟着他，也算是找了一个好主人。这里的肉都是秘境里面养的，多吃点对你们这些天生残缺的妖修有好处。”

    和杨茗一起生活这几天，凤小花已经基本上摸清了他的习性。

    虽然杨茗不承认自己怂，但也懒得和凤小花争论。

    至于兔娘的态度，也不可能因为凤小花的几句话就能改变，但总算是少了一点防备。

    三人一直吃到凌晨五点，一共消费五块二品灵石，当然，大部分都进了凤小花的肚子。

    都说饱暖思**，三人在回当铺的路上，杨茗又发现一家店铺，粉红色的灯光映照在牌匾上，明晃晃的三个大字：春天里。

    似曾相识的感觉，杨茗嘿嘿一笑，“小花，你带着恬愉先回去，剩下的一个房间给她住就可以，我有点事情，等会就回去。”

    凤小花看到杨茗的目光，就知道这货心里打的算盘了。

    “想去就直说，你在这里能有啥事，我告诉你啊，里面的可都是修炼双修之法的修士，你那小身板，可别死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