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知觉？”

    刘晓林点了点头：“根据我们与上百只灰人的战报来看，大部分灰人必须看着对方才能发动精神干扰，所以我们应对灰人的策略主要是打瞎他们的双眼。但是有少部分精英灰人即使双目失明，依然可以使用他们的能力。”

    “在这些个体中，我们发现他们对于外界有着超乎寻常的感知能力，因此我们才将这一姿态称为——以太知觉。”

    林尽源还是有些不解：“可是......这和我的能力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太大了”，刘晓林敲了敲林尽源的脑壳，“你的能力发动条件是什么？”

    林尽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应该是......我得看着对方。”

    刘晓林摇了摇头：“对，但不完全对。根据我们进行的活体生物实验来看，无论什么样的超能力，发动的条件都是——目标必须被你精准感知到才行。”

    “视觉当然是是人类最重要的感知器官之一，借助双眼你可以精准定位效果对象。但是很多时候，你的双眼往往会欺骗你。”

    林尽源皱起眉头：“额，你的意思是，不需要看向对方也可以发动能力？”

    “当然”，刘晓林小心翼翼地将仓鼠从笼子中取了出来，“不信的话，你可以闭上眼睛。尽管你现在还不能用嗅觉或者听觉锁定对象，但是触觉总是可以的吧。来，摸摸它，尝试对它使用精神干扰。”

    “真的假的......”

    林尽源有些将信将疑，但他不得不承认，时至今日，他都是在依靠本能使用能力，并没有对其进行过科学的探究。他闭上眼睛，伸出右手摸向了这只毛茸茸的小仓鼠。

    “精神干扰！”

    果然，一阵熟悉的感觉流过他的大脑，林尽源睁开眼睛，只见这仓鼠果然又在不停的捡起“不存在的”坚果，拼命往嘴里塞，两颊都下意识变得鼓鼓囊囊。

    “还真是啊。”

    林尽源看捏了捏手掌感叹道。

    “科学是不会骗你的。”

    刘晓林轻轻摸了摸仓鼠的脑袋，将它放回笼中，接着又在废纸堆里翻出了一袋瓜子，捏起一小撮放进仓鼠笼里，剩下的分了一半给林尽源，接着自己“啪嗒啪哒”嗑了起来。

    “你的基本基因片段中应该有这样的一部分沉睡的基因，可以让你直接通过精神力锁定事物的存在。而这，就是超能姿态的第一式——以太知觉。”

    “听上去还不错......”，林尽源磕着瓜子说道，“不过我还以为所谓的姿态可以直接提升我的超能力强度呢。”

    刘晓林点了点头：“这个当然也有，每个学派都可以通过某个姿态暂时强化自己的战斗力。但是你作为超能系来说，强大并不是你最需要关心的事情，无可替代才是你最大的优势。”

    “以太知觉可以帮助你在任何情况下精准锁定精神干扰的目标，且不会误伤队友。即使不使用能力也可以凭空感知陷阱或者威胁，这是其他学派都无可替代的作用。相反精神干扰其实也就那样，有的学派可以释放致幻气体，有的可以通过肢体接触，控制生物电信号的发送和接收，都能起到差不多的效果。”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练就是。”

    听到“无可替代”四个字，林尽源还是有些开心的，没准自己不用急着变那么强，也可以依靠自己特殊的作用和邵薇并肩作战。

    “关键是......该怎么练呢？”

    “这个嘛......”，刘晓林罕见地挠了挠头，本来就没多少的头发又掉了几根，“我们确实还没什么头绪。”

    “阿这”，林尽源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敢情说了半天，你也不知道怎么练啊！”

    刘晓林干脆两手一摊：“废话，在你之前，我们只能做理论上的研究。你就是第一个，我们还指望你能留下经验给后人呢。”

    “嗨......行吧，说的也是。”

    林尽源也只得认命：“以后我就是这一派的开山鼻祖了是吧。”

    “谁说不是呢”，刘晓林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可以教给你一些通用的经验。”

    “练习姿态的开启主要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你得能成功唤起体内沉睡的基因，或许你可以通过一些应激训练来达成，比方说闭上眼找个人不停的锤你，直到你能躲过为止。”

    听起来好自虐......

    “第二，你得尽量延长姿态的持续时间，开启姿态毕竟会使你的基因暂时失去平衡，你会有强烈的不适感。最开始姿态可能只能持续几十秒，但是随着不断地练习，不适感会慢慢减轻，持续时间也就会变长。”

    这听起来到不算难......

    “第三，可以随意自由切换。初学者在进入姿态前往往需要很长时间的前戏，而结束姿态后又会进入一段时间的疲软期，你要尽量使得前戏和疲软期的时间缩短，以便在战斗中根据情况随时切换不同的姿态。”

    我怎么觉得这话听上去怪怪的......

    “总而言之，我能教给你的就那么多了”，刘晓林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容易，但还请务必努力。过一段时间，基因研究所应该就能研发出可以投入使用的超能系突变诱发剂，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将宝贵的经验传递给下一代。”

    “好吧，我会努力的”，林尽源站起身来，“那我就先回去了？”

    刘晓林挥了挥手：“嗯，你回去吧。顺便说一句，别人的课都是一周三节，我这边由于没什么可教给你的，所以没有固定上课时间，有了突破或者遇到瓶颈，这里随时欢迎......不要偷懒就行。”

    “你放心”，林尽源干脆也不装了，大大方方地说道，“别忘了我是为什么才来军校的。”

    “以太知觉啊......”

    林尽源离开了医疗大楼，一边走着一边低头思考——

    按照刘博士的说法，锻炼基因和锻炼肌肉的本质差不多，都是让身体觉得目前的状态不够用，才能发掘出变强的潜能。既然如此，也许我得暂时拜托对于目前感官的依赖，触觉和听觉之类的没办法主动关闭，能关闭的也就只有视觉了。

    想到这里，林尽源决心闭上眼睛，尝试着不依赖视觉慢慢走回宿舍。

    “感知......感知......”

    在一片黑暗之中，林尽源正在全力的感知着周围的事物，然而目前的他什么都感知不到——

    “duang！”

    “诶呦！好疼啊......”

    林尽源一头撞在了树上。

    “呜啊啊啊啊！”

    “噗叽啪——”

    林尽源脚下一空，一头栽进了烂泥里。

    “好臭啊......不行，得再坚持坚持，一开始总是很难的......”

    “嗷呜——汪！”

    “呃啊啊啊啊——啪唧”

    林尽源踩到了一只谛闻犬的尾巴，被突如其来的犬吠声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路上，林尽源摔倒了无数次，饶是他身强体壮，却也摔得青一块紫一块，可是所谓的“以太知觉”却没有一丝开启的迹象，只要闭上眼睛，林尽源的脑袋里依旧是一片漆黑。

    “呜啊！谁扔的香蕉皮——咋回事儿？”

    林尽源本以为自己又摔一跤，却发觉自己被领着脖子后面的衣服站了起来。

    “看来你没瞎啊，没事闭着眼睛走路干嘛？以为自己是犬学派菜逼练嗅觉呢？”

    “关你屁事——”

    林尽源只觉得来着不善，他赶紧睁开眼睛——眼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龙马。

    他心里一沉，暗道一声不好。

    “老子蹲你好久了”，龙马拔出破山剑芯，“上次打的不尽兴。这次我非卸你一条胳膊不成——或者被你卸条胳膊。”

    “来吧，一决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