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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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报复

    无崖子也动,双掌对接,两人互不相让,内力疯狂涌动。李秋水,招式层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防又打,将无崖子逼到玉像前。无崖子不断示弱,却不断反击,他拳掌的速度极快,李秋水招式被一一化解。

    凌小东看到两位高手见招拆招,自己也解下飞神,不由自主地随着他们舞动起来。

    之前接招只是假动作,无崖子用胳膊肘一顶,李秋水虽凌波微步侧闪开来,但见无崖子神色一凝,他又一拳打向李秋水的腹部。李秋水本想以伤换伤用腿一踢,不料,被无崖子曲臂挡住了。谁料到这是虚招,李秋水凌波微步在动,绕过无崖子,再一拳打出直奔玉像。

    无崖子些许心急,小无相功,白虹掌力,一记直掌,不留余力轰在李秋水背部,李秋水受力倒飞,在空中翻滚数圈,直挺挺砸在洞内石壁之上。

    白色罗裙染上了红与灰,嘴角不住的冒着血。相比身上的伤,心伤才是最痛的,她最不愿相信的答案,那本来荒谬的答案,是真的。

    在这寒冷的洞穴中,她没有在歇斯底里,扶墙慢慢站起,李秋水静静地走着,泪水挂在眼角,顺着脸颊滴滴滑落。偶尔落下,会有啪的声响,砸在心头,十分清晰,清晰的让人难过,李秋水哭泣,哭泣已然带着绝望。

    等李秋水快要走到回自己卧房的石洞时,忽然开口:“无崖子你把那小子给我,我就在不管你与李沧海的事,如何?”

    无崖子大喜:“当真!”

    凌小东:“前辈不要被她……”

    李秋水哈哈一笑,悲惨凄凉,却故作潇洒:“我李秋水可能对仍何人言而无信,但我从没欺骗过你。”

    无崖子兴奋地有些颤抖,语速极快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哈哈,接着。”

    凌小东有些傻眼,那个温柔的帅大叔,一个转头就把自己卖了,果然师傅是对的,越漂亮的人越会骗人,无论男女。感觉到自己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给控制住,凌小东绝望闭眼,他尽力了,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他苟活到了现在,但在拥有绝对实力的强者面前,自己只是一枚筹码,只是一颗棋子。

    李秋水没有伸手去接,看到想烂泥一样瘫软在面前的凌小东,冷漠开口:“自己走,还是要我拖着你走?”

    凌小东现在心如死灰,他已经无计可施了,现在李秋水只是挨了一掌,受了些许内伤而已,并不是他现在所能匹敌的。

    接受现实,凌小东扶着墙爬起,跟着李秋水亦步亦趋,一瘸一拐。他俩都是失败者,无崖子获取了胜利的果实,但凌小东猜测他也会是失败者,据李秋水口述,李沧海是一个温柔善,通情达理,三观极正的小女孩。她是不可能接受这个比自己大约莫二十岁,有些微炼铜癖,抛妻弃女的姐夫的。

    凌小东心中有恨,自己若是有实力,一定一定要让这个老不正经,这个老变态,这个老伪君子,付出代价。你若是安安稳稳的和李秋水过一辈子,哪有那么多事?

    李秋水似乎感受到了凌小东的惊天怨念,嘴角带有一丝诡异的笑容,凄凄道:“他会付出代价的,一定。”

    两人走回李秋水寝卧,而无牙子依然在出神的看着玉像,畅想着他和李沧海的美好未来。

    李秋水来到自己房间,第一时间就捏着鼻子,指着一个房间对凌小东说:“你快滚进去,好好洗漱一番,待会儿我把无崖子的一套衣裳拿给你。”

    凌小东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乖乖地进去盥洗室。说实话他现在也有点脏的难受,身为一个峨眉山弟子,而且时常与苏澈儿接近,太脏是有可能被嫌弃的,所以大部分时候凌小东的身上都保持着干净整洁。

    李秋水看凌小东进去后,自己也在房间里,翻找起治病疗伤,补血益气的丹药来。那一掌无崖子没有留手,虽不致命,但仍留有内伤,待会儿她要做的事,一定要保持全胜状态才行,不然怎能报复那无比自负的无崖子。

    随便找了一件无崖子的衣服,将其放在盥洗室旁,在自己的床铺上,盘腿打坐,平心静气,辅以丹药,安静疗伤。

    凌小东这次洗了很久,约莫有半个时辰,这是这几天内最舒服的半个时辰。从夜渡山路,冒险偷听,惨遭暗算,不慎坠崖,舍命跳湖,急智挑拨,最后到现在随遇而安。真是刺激,师傅说的真对,这世界果然很有趣,不过要是能活下来就更好了,我还没体验够呢。

    凌小东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浑身舒畅,通体轻盈。再将飞神剑当做剃须刀和推发器,一阵捯饬,不得不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身下来,他怎么说也是这峨眉山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俊俏后生。

    李秋水察觉到凌小东已然完事,美目微睁,望着改头换面的少年,微微一愣,又点点头,悄声道:“不亏。”

    凌小东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亏什么?”他现在的心态已经摆正,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过是一死,要么福大命大,必有后福,要么一了百了,忘去尘埃(摆了)。不再谨小慎微,毕恭毕敬,往日喜欢口花花的性格有在次显现,毕竟他连自己师傅郑依云都敢调戏,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凌小东呵呵一笑,调侃道:“你不是看我长得帅,动心思了吧?”

    无视李秋水要杀人的眼神,接着道:“你说你也是,太死心眼了,我承认无崖子确实很优秀,武功又高又和你是同门,长的还特别帅,要是我是你,我也心动。不过我敢肯定,其实你早发现了他不对劲了,对吧?只是不愿相信而已,只是不想自己拼搏半辈子的成果,突然变心,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和师姐斗了半辈子,输给了自己的妹妹而已。我说的对吗?不瞒你说,从小我对看透人心这方面就很有自信。”

    李秋水无言,心里猛跳,这臭小子说得全对了。表面上任何波澜,回道:“噢,那你猜猜我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凌小东大马金刀坐在石桌之上,与李秋水面对面对视,傲然道:“呵,简单,我与你相处不久,但性格与处事风格却摸了十之七八,你睚眦必报,心高气傲,行事果断狠辣,不留情面。无崖子这么得罪你,无论什么同门之情,夫妻之情你都不在乎了,你肯定只想狠狠报复他,让他懊悔一生,不过我很好奇,你打算怎么报复他?”

    李秋水不答,扔给凌小东一些瓶瓶罐罐,这些药瓶质地古朴,造型各异,凌小东疑惑问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李秋水道:“一些补足气血的东西,无崖子经常用。”

    凌小东心想,补气血?无崖子,刚才那几招可不像身子虚弱的样子。疑惑归疑惑,吃还是要吃的,吃药和见阎王他还是能选择的。

    李秋水看凌小东一股脑的吃下,嘴角勾起一个令人察觉不到的弧度,努力压制心中躁动,道:“再去看看那石门,把左下第二个机关打开。”

    凌小东照做,将机关向右一拧,石门应声咔咔作响,好似有什么东西稳稳的卡住了。

    李秋水身体舒展,仰躺在床上咯咯直笑,不想一个端庄闲静的妻子,像一个奸计得逞的小恶魔,美眸看向凌小东,问道:“喂,小子,你有几个女人?”

    凌小东从地道慢慢向上返回,翻了个白眼,这问的都是些什么?无奈又无语:“得看你对其定义,我花了十年与师姐私定终身,还获得了师傅芳心。”

    李秋水瞠目结舌,檀口张成O字,玉手指着凌小东,不敢置信道:“你和你师傅?”

    凌小东一脸诚然,磊瑰不羁道:“我就喜欢我师傅怎么了?”

    李秋水被他一脸理所当然震得说不出话,好半响才回过神,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哈哈,真有意思!哈哈!”

    凌小东还欲再说,顿感身体发烫,热血沸腾,看着李秋水的视线也有点模糊和朦胧。心里惊诧,我这是怎么了?药,对,刚才李秋水的药有问题。

    不待提问,李秋水为凌小东解释道:“刚才的那些瓶罐,不但有滋阴补阳的效果,最重要的还是烈补肾阳。看你那一脸青涩模样,想必肯定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吧,待会儿我允许你把我当做你师傅,怎么样?大方吧,喜欢自己师傅的小逆徒。”

    烈补肾阳,这女人疯了!用着残存的理智开口劝解道:“李秋水,我奉劝你,你这是在拿自己开玩笑,用自己的名节开玩笑,倘若那无崖子一点儿不在乎你,你当如何?”

    李秋水一脸无所谓,声音有些凄凄惨惨:“当无崖子打我那一掌时,我的心就已经死了,就这样死掉也好,可想到无崖子与李沧海双宿双飞,我就恨呐,那无情无义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怎敢如此待我李秋水。还有,你别担心,无崖子是很小心眼,我与你之事他一定会嫉妒的,他会愤怒的想要杀掉我们,将我们挫骨扬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道最后,她原本清幽的声音已经变得丧心病狂。

    疯了,已经疯了!这女人已失去理智,不能再和她疯下去了,跑!

    理智诉说着得离开此处,可双眼却直勾勾盯着罗裙半解的李秋水,芊芊素手将外衫,内衬一件件解下,媚眼流波,含情脉脉,檀口轻启,吐气幽兰,声音酥神麻骨:“小贼,好看吗?”

    凌小东双眼赤红,脚步沉重,喘气如牛,一步一步走向床前。

    李秋水双手紧搂住面前凌小东脖颈,瞅准那坚实的脖颈,一口咬下,这一口极重,鲜血从她嘴角缓慢溢出。

    凌小东理智全无,做着本能让他做的事;李秋水也忘乎所以,最后一眼看清的物事,是在这洞内用于记录时辰的冕钟——酉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