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的奥特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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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泰罗

    一片混沌的黑暗,甚至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耳中似乎能听到某种声音,像是空灵的女声轻声哼唱着古老遥远的神秘歌谣。

    听不懂歌词,却能隐约明白歌谣所传唱的含义:

    “于危难之中挺身而出,牺牲自己以挽救他人生命。

    以勇气和决心获得承认,新生的英雄,欢迎你来到此地。

    是命运的指引,还是是过往的重现?

    脱离躯壳的魂魄,愿守护他人的意志将你指引!

    被认可的心灵,将获得超越凡人的伟力!

    赐予年轻的战士光芒吧,给世间再度带来和平!”

    咏唱声从高昂转向低吟,一声微弱的呼唤响起:“灵烨,睁开眼睛。”

    【是谁在说话?】

    灵烨的意识开始清醒,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不是睁开眼睛看,是意念从无法动弹的身体中发散出去,将感知到的一切回馈大脑。

    他正躺在一个流光溢彩的池子里,浸润浑身上下的不是水,而是如水般流动的光。身体被光凝结成的冰面托住,冰层中各式各样的金色星座图案缓缓转动,冰层下是深不见底的暗影,无数流星般拖着长尾的光束如鱼儿般灵活地在冰面下游动着,七彩的虹光和星罗棋布的蓝色光点于黑暗中闪耀着。

    一个巨大的类人型态的光影伫立在前方,对着灵烨微微颔首,伟岸的身姿给人以顶天立地,宛若神明的威严感。祂投来的视线让灵烨觉得温暖,又带有一丝欣慰和期盼。

    【我这是在哪里?你是谁?】

    “这里是火花殿堂。”光影回答道,“我是泰罗,泰罗奥特曼。”

    光芒凝聚,巨人的头部逐渐清晰起来。头部正上方有着突起的刀形角状物,两侧则是弯起如牛角的银色奥特天线,额头碧绿色光束灯忽明忽暗,六边形双眼。发出的橙黄色光芒显得极为黯淡。

    的确是童年时在电视上见到的泰罗奥特曼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双角比起TV剧中更为庞大,嘴部两边有着和奥特之父一样的胡须样形状。给人的感觉和TV剧中的年轻活力完全不同,显得沧桑且疲惫。

    【奥特曼……居然真的存在……】

    灵烨喃喃道:【简直像在做梦】

    “我们存在于另一个宇宙中,待会儿我会说明给你听的,你先看这个。”

    泰罗说完,巨大的屏幕在半空中凭空出现,上面放映着熟悉的建筑物,正是灵烨在天台眺望远方时所见到的各式楼房。

    街道上车马如龙,人们成群结队,行色匆匆。领着单肩包的学生在报亭问老板买最新的杂志,拿着公文包的上班族低头看手机,不时瞟一眼红绿灯对变化。玩滑板的小伙带着鸭舌帽和耳机边哼边手舞足蹈,随手将可乐放在人行道的座椅上,对坐在长椅上喝着奶茶休息的女孩搭讪。

    怎么看都是喧闹而又和平的傍晚日常。

    泰罗意念一动,画面以三倍速快进起来,这幅安宁的光景很快不复存在。

    座椅上的可乐罐开始晃动,鸭舌帽小伙狐疑地看了一眼,他才喝了两口,还算满当当的罐子怎么会晃动。

    可乐罐的晃动幅度骤然加大,褐色的液体随罐身的倾倒流满长椅,奶茶女孩没心思责怪小伙,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手中的奶茶掉在地上而不觉。

    马路如翻涌的海浪起伏起来,地面上白漆涂刷的交通线已不成模样,土块纷纷扬扬的打下,人群四散而逃。

    参杂在惊慌的呼喊声中的,是一声灵烨之前未曾听到的野兽嘶吼。

    画面定格住了,人和建筑转为虚影,而在破裂的大地中,一个庞大的身形逐渐清晰起来。

    狰狞恐怖的头颅顶着造型扭曲的锋锐长角,灯笼大小的眼孔没有瞳仁,满是暴虐的红光,口中是森森利齿,如穿山甲般的细长舌头带着涎水舔过白牙。

    【怪兽……】

    灵烨不由得想起特摄剧中的怪兽,眼前恐怖的巨型生物毫无疑问能被冠上“怪兽”之名。

    【怪兽出现在地球上了吗?】

    泰罗虚弱的声音响起:“不,怪兽处在一个结界中,无法直接降临。这个结界是由人类对奥特曼的心意所凝聚而成的,一直保护你的的世界免于黑暗势力的侵袭。而现在,结界已经薄弱到无法再拦截怪兽的攻击了,怪兽一举一动造成的破坏会如实反应到你所在的世界中。”

    眼看着怪兽走到哪里,大地的碎裂就蔓延到哪里,四处逃散的人们哭声直上云霄,灵烨的心猛地沉了下来。按照怪兽的行进路线推算,爷爷所在的医院正位于其中。

    【泰罗,请你救救那些哭喊着逃命的人,我仅剩的家人是个瘫倒在床的老人,没有行动能力,这场灾难他逃不了!】

    面对灵烨的恳求,泰罗苦涩地摇了摇头。

    “抱歉,我已经没有力量战斗了。”

    脖子以下的光晕消散开来,露出泰罗红色为主辅以银色线条的身躯,彩色计时器呈现死寂般的灰色,偶尔亮起一次微弱的红光。银白色的胸甲出现大块破损,金色的圆点像是劣质的手办掉漆,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痕不计其数。即将熄灭的计时器和暗淡的目光无一不彰显泰罗现在的糟糕状态,甚至可以说是奄奄一息,气若游丝。

    【泰罗!?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发生了什么事!?其他的奥特曼在哪里,佐菲初代杰克艾斯……】

    “哥哥们都已经……战死了……我的家乡光之国……毁灭了……”

    泰罗悲痛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字泣血。

    【怎么会这样……】

    灵烨满腹疑惑一头雾水,但体谅泰罗难过的心情,他并没有追问,默默等待泰罗回复情绪,整理思绪。

    “怎么说好呢……”泰罗重新开口,“你知道的,在你的世界,我们奥特曼是圆谷公司拍摄的系列特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