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女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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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道别

    在悲湖边上,国王菲利浦和一众人马来到了破败的宅院旁。

    罗恩带着卫兵指认着莲娜的墓地。

    没过多久,莲娜的遗骸被卫兵取出,托在一个锦布上,呈到菲利浦的面前。

    菲利浦用手帕捂着口鼻,对旁边的法师说道:“快对她使用通灵之术,确认她是否是莲娜丶斯图亚特。”

    法师摇了摇头说道:“骸骨已所剩无几,施术也不会有效果。”

    菲利浦无可奈何摇了摇头,说道:“哎,最后还得是用这办法。”

    说着他抽出了匕首,在左手腕处横划了一刀,将手腕抬到骸骨上方,血液从他手腕滴下,落到骸骨上,骸骨被血液浸成红色。

    菲利浦收回手腕,用手帕系住了伤口,看着骸骨。

    血液在骸骨上渐渐散开,浸入了骸骨的骨缝中,骨头显现出略粉色。

    “看来罗恩所说非虚,这真是莲娜丶斯图亚特的骸骨,把她带回去,安葬在王室墓地中。”菲利浦调转马头,转身往回走。

    罗恩也跟着上马,正想跟着回去时,被菲斯塔姆截住了。

    菲斯塔姆对着罗恩说道:“主上,我跟您出来时日已多,现在您已安全,我想回去跟幕刃骑士团复个命,他们已经多日没有了我的消息。”

    罗恩望着菲斯塔姆说道:“菲斯塔姆,谢谢你对我的帮助,没有你,我可能早就命丧黄泉了。我们相处这么多年,我一直不知道你真正辅佐、服务的是谁。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也知道一臣不侍二主的道理,你这次提出来要回骑士团复命,令我很是疑虑。”

    菲斯塔姆面露羞愧,说道:“我从小被骑士团救济养大,受到他们的栽培,如今如果不辞而别,与理与心我都过意不去。况且我的弟弟还托付于骑士团的照料中,他身有重病已多年,我一直惦念担心着他。”

    “好吧,我的老师,我理解你的难处,但同时,你要记得,我一直需要你的帮助。”

    “我已跟奥斯汀谈好,托他以后教你剑术,同时护卫你的安全,塞格维亚对你非常友善,你在这里应该会过得比较舒服。我这次回去,霍尔曼的叛军对我必然不肯善罢甘休,我只能隐蔽行事……我想日后咱们还会有见面机会。”

    “好的,菲斯塔姆,希望下次见面时,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罗恩最后看了菲斯塔姆一眼,调转马,向大部队追了上去。

    菲斯塔姆欲言又止,看着罗恩的背影,久久没有离去。是回到幕刃骑士团继续自己的刺客生涯,还是跟随罗恩,辅佐他成长,他的心里一直左右摇摆不定,但当下最重要的是回去看望自己病重的弟弟,他是菲斯塔姆在这世间最后的亲人。

    想到这里菲斯塔姆调转马头,朝着利热镇的方向跑去。

    罗恩回到城中,随众人将莲娜丶斯图亚特的遗骸安葬到了王室墓园。众人哀悼后纷纷散去,只剩下罗恩、奥斯汀和朵拉三人。

    罗恩看着奥斯汀和朵拉,说道:“我的父亲被奸人杀害,我的母亲被奸人囚禁,我的妻子是个离世的亡灵,我的老师今天也离我而去了,现在我的身边就剩下了你们二人,我希望我们三人可以以诚相待,在这陌生之地可以同舟共济。”

    奥斯汀赶紧跪下说道:“我这个老头,无德无能,王子你这么赏识我,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承蒙你的不弃,我将誓死效忠于你。”

    朵拉也学着单膝下跪,嘴里想说点什么,但是只出了啊啊咦咦的几声,她用手乱比划着。

    罗恩明白她的心意,冲她点了点头,让他俩平身。罗恩让他俩先行回到宫中,自己在这里多陪一会莲娜。

    又是夕阳的余晖下,罗恩坐在莲娜的墓碑旁,只是此时莲娜的墓碑已经变得庄严气派,旁边还刻有小天使的雕像陪伴,但罗恩却觉得墓碑没有以前他刻的那个亲切,他四处捡了些小花,编成了个花环,放在了墓碑上。

    曾几何时,他多么希望莲娜再次出现在他身边,即使是梦里也好。一个哆嗦,他被夜里的冷风吹醒。此时已是皓月当空,漫天的星光下,塞格维亚城堡里灯火通明,交相辉映。

    罗恩起身看了墓碑一眼后,回到了城堡中。

    第二天一早,罗恩就被一套铠甲砸醒,他揉了揉眼睛,看见奥斯汀正身披铠甲站在他的床边。

    “起来练剑了,罗恩。”奥斯汀说道。

    “这么早?”罗恩满脸惺忪地问道。

    “不早了,太阳已经出来了,要知道军队里起得要比这早得多。”

    “好吧。”罗恩满脸无奈的起床,穿上衣服,套上铠甲,晃晃荡荡地跟着奥斯汀走进庭院里。这是罗恩第一次穿铠甲,浑身笨重,行动不便。

    奥斯汀递给罗恩一个盾牌一个钝铁剑,说道:“让我看看你的基本功如何。”

    罗恩诧异道:“不是用木剑吗?”

    “木剑?菲斯塔姆是这么教你的?用木剑能上战场上杀敌吗?我的天,我敢保证你连一只鸡都杀不死。”

    罗恩被呛得不说话。奥斯汀拿着剑和盾牌,让罗恩攻击自己。罗恩身披铠甲,别说攻击了,就是迈步都比较吃力。罗恩左砍右劈,动作变形,让奥斯汀看得越来越气。

    奥斯汀干脆扔掉手中的剑,说道:“知道吗,如果这里是战场,我光用个盾牌就能杀死你。”

    罗恩被奥斯汀激得心中生火,举起铁剑大力挥砍,皆被奥斯汀用盾牌挡下,震得罗恩虎口又麻又痛。罗恩多次攻击,均被奥斯汀轻松化解,心里焦灼,自下而上一个大力挥砍振开奥斯汀的盾牌后,接着一个迅猛的前突刺。

    奥斯汀躲开剑锋,用盾牌往罗恩的右肩上重重一撞,罗恩被撞飞倒在了地上,奥斯汀快步向前,用盾牌的边沿抵住了罗恩的喉咙。这要是用力砸下来,罗恩的喉骨肯定就会被砸碎。

    “你这基本功一塌糊涂,真要是上了战场,分分钟就被捏死。”奥斯汀说着拉起了罗恩。罗恩呼哧呼哧气喘个不停,根本没有了力气。

    奥斯汀沉吟了一下,说道:“杀敌你是别想了,我先教你逃跑吧,毕竟活下来才是最重要。”

    罗恩不服,捡起剑来准备再战。

    奥斯汀干脆扔了盾牌,让罗恩任意攻击。罗恩举剑又砍又刺,皆被奥斯汀闪避躲开,奥斯汀干脆小步绕着庭院跑,时而靠柱子躲避,时而从长椅下滚过,罗恩始终碰不到奥斯汀一根汗毛。

    罗恩没有这样学过剑,被气得满脸通红,他摔了盾牌和铁剑,摘下了头盔,扔到地上,赌气地回到屋中,锁上了门,谁也不见。

    朵拉用手语责备奥斯汀,称本来这些天罗恩就因为菲斯塔姆的离开而闷闷不乐,你今天却还这么激怒他,实属奥斯汀的不对。

    奥斯汀见罗恩干劝就是不开门,揉着自己的短胡子在屋里踱来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