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缘又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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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妹妹,你现在安全啦。”

    清月伸出左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发,对上女孩有些呆滞的双眼,心疼地说道。

    女孩抬起无神的双眸,露出苍白而枯瘦的面容。

    清月深吸了一口气,一时间有些失了方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清月将声音尽可能地放轻,生怕惊到了面前单薄、纤弱,像只受伤的小鹿一样的女孩。

    “茗,我的名字是茗。姐姐你不必如此小心的。”

    “茗”眨了眨眼睛,眼神中恢复了几分神采。

    清月微微讶异,自己似乎将女孩看浅了。

    “要先吃些东西吗?”

    清月从兜里掏出几颗不知道从哪搜刮出来的糖果,递给了自称为“茗”的女孩。

    “谢谢。”

    “茗”并没有客气,十分坦然地接过了清月手中的糖果。

    宽松的袖袍下,露出女孩瘦小的藕臂。

    密密麻麻的针孔,看得清月又是一阵心疼。

    “茗”似乎有所察觉,但并未在意清月的视线,就这么当着清月的面剥开了糖纸。

    直到将糖果全部吃下,“茗”沉默了一会儿,看向清月的眼光又多了几分神采。

    清月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么的草率。

    眼前的孩子不知道在这座与世隔绝的实验室里经历了多少非人的折磨,按理来说定然是警惕心满满的。

    作为活到最后的实验体,心智一定远胜同龄人,自己刚刚的行为一定给女孩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姐姐,我可以出去看看吗?”

    “茗”的声音有着不符合年纪的冷淡,像是机器合成的声音。

    虽是询问,听起来却更像是命令。

    清月陷入了纠结之中。

    “外面……有些乱,等我先清理一下好不好?”

    清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茗”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回了墙角。

    狭小逼仄的白色房间,压得清月有些喘不过气。

    望着旁边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床铺,清月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同意了女孩的请求。

    “可以,跟我来吧。”

    顿了顿,清月又轻声补充道:

    “外面的场景可能有些血腥,你害怕吗?”

    “茗”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坚定的色彩。

    光着的小脚上面是瘦的不成样子的小腿,步伐却是十分稳健。

    片刻之后。

    “茗”淡定地指着地上的一具身穿白大褂的尸体,语气平静。

    “这只是普通的研究员,平时负责抽血验血一类的杂事。”

    “茗”又指了指另一具尸体,依旧是平淡的有些诡异的语气。

    “那个好像是实验室的总负责人,好像所有研究员都听他的。”

    “那边那个好像是研究制毒的。”

    清月仔细瞧了瞧“茗”的侧脸。

    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怨恨与憎恶。

    有的,只是那令人后背发凉的平静。

    “那边的尸体都是和我一样的实验体,可以帮我安葬一下他们吗?”

    “好,好的。”

    清月回过神来,愈发看出女孩的不凡。

    这哪里是待宰的羔羊,这明明就是一只落困的金鳞!

    一直忙到傍晚,才在实验室外的一座矮山尖处建好坟墓。

    “茗”跪坐于坟前,将刻好的木牌扶正。

    “你们将就一下吧,这里已是我当前能找到的最好的地方了。”

    满是碎石杂草的山顶上略有些荒芜,除了一株遒劲的老松,便只有这新建的土包。

    “茗”望了望山脚下的金属堡垒,那座折磨她数月的实验室。

    “那些人渣的尸体已被我丢至林中的野兽洞穴内,希望可以消减些许你们的怨气。”

    起身离去的“茗”忽然顿住了脚步,回头一望,说道:

    “诸位若是在天有灵,还望祝我大仇得报。”

    清月全程没有说话,只是陪着“茗”做完了这一切。

    清月的机械随从并未瞒着“茗”,毕竟还要那些随从帮着搬运尸体,修建坟墓。

    但“茗”似乎完全不好奇。

    回到实验室的门口,“茗”忽然拉住了清月。

    “怎么啦?”

    “那个女孩,是你杀的?”

    “茗”只是说了一个女孩,但清月已经知道了她说的是谁。

    “是我……那会她躺在实验台上,求我给她一个痛快。”

    清月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我救不了她。”

    那个女孩不仅被截断了四肢,身上似乎还中了剧毒,眼见着已经活不下去。

    “四肢尽断,救回来也是徒遭折磨。”

    “茗”倒是看得很开。

    她只是见到女孩的额上有和那些研究员脑后类似的伤口,便问了出来。

    瞧了一眼清月空荡荡的右袖,“茗”又补充了一句:

    “抱歉,没有调笑姐姐的意思。”

    “无妨的。”

    清月笑着摇了摇头,她自然不会计较这些。

    “茗”点了点头,看向清月的眼光愈发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