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永恒大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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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斗剑修

    第二天,王劫回到了客栈,然后和祁怜继续向蜃城赶路,他们的关系在一夜过去几乎降到冰点,两人一路上几乎没有说话。

    近处看山和远处看山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远处只能看见它的高大,近处才能看见它的雄奇。小极山被一片笼罩着水雾的巨大的湖泊包围,它的下半截几乎全在云雾之中,它中间的山体就像一根被腐蚀的石柱直挺挺插入云端,山体上被一根粗得惊人的藤蔓螺旋攀附向上,像是一只灰色巨蟒盘踞在石柱之上。自藤蔓上生出的叶片非常宽大,扎根于山体的一颗颗古树在它的映衬下就如同苔藓一样渺小。王劫甚至在天空中的云朵中看见一朵巨大的鲜花在盛开,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幻的色彩。

    悬崖上,王劫和祁怜被这如神话一样的画面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也烟消云散,在如此宏伟的景象中,他们的忧愁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祁怜喃喃自语道“传闻小极山是建木的一截树枝,一截树枝都如此景象,当初的建木又是何等巨大。”

    王劫看向祁怜疑惑的问道“什么是建木?”

    祁怜回首与王劫对视了一眼,随后缓缓低头说道“我在宗门里的典籍看到的,传说洪天界是一个大能创造的,建木是祂用来支撑天地的一根天柱。”

    王劫听后嗤之以鼻,什么样的人能创造一个世界,又是多么大的树能支撑天地,真以为这是个和前世古人臆想的天圆地方的世界吗?如果真是如此,日月如何轮转,四季如何往复。

    听听这个世界的神话故事也不错,王劫问道“祁队长,这洪天界是哪个大能创造的?”

    祁怜看着悬崖下湖面的水雾说道“传说是一个叫句芒的神祇。”

    王劫听着这个名字有点熟悉,试探的问道“是南疆巫族信奉的那个句芒?”

    祁怜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宗门里的那本典籍里说,五个元会之前巫族毁掉建木,触怒了句芒,一怒之下祂放逐了巫族到南疆,随后离开了洪天界。”

    五个元会,那都是六十多万前的事,都够猴子进化一遍人了,谁说的清。这些神话都一个德性,不可知,不可考证,掺杂着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王劫毫不意外。

    祁怜忽然想起什么,对王劫说道“对了,洪州还有建木的遗址,好像是在万妖山那里。”

    王劫敷衍的说道“好的,有机会去见识一下。”

    ……

    天色已晚,两人并没有找到开往蜃城的船,只能在渡口不远的一处山神庙里歇脚,等到第二天再过去。

    就在两人寻找住处时,离破庙不远处的一处密林里出现两个人。

    一个手拄巨剑的魁梧大汉朝着对面的干瘦老头说道“佘老头,你确定那两个凉山通缉的修士就在这个地方?”

    干瘦老头低头抚摸着挂在胸口衣服上的黑鼠,头也不抬的说道“邢开,你们巨剑门的弟子都是这么没礼貌的吗,做人都做不好还想练好剑,难怪当年不语山斗剑后,青叶剑派分化出来的那么多的剑修门派就你们混得最惨,到现在要来云梦泽混饭吃。”

    邢开无奈的说道“佘庙祝,你叫我来不会就是想教育我吧。”

    佘庙祝将黑鼠放在肩膀上,整了整衣服说道“出来闯荡就要讲礼貌,别人不在意,不代表你可以不懂规矩。你师父当年就是因为嘴臭和人争斗,结果本命剑被人斩断,一辈子停留在种灵期最后郁郁而终,当年还是……”

    邢开赶忙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和我师父是至交好友,我听你安排就是了。”

    佘庙祝看见他厌烦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走吧,去见识一下敢杀我凉山神侍的人是何方神圣。”

    黑鼠从他的肩膀上一跃而下,停顿了一下,便朝着一个方向跑去,两人紧随其后。

    ……

    山神庙前,篝火旁,王劫和祁怜相对而坐,王劫喝着酒看着火苗发着呆,祁怜则是用树枝拨弄着火堆里烧得发红的木炭,两人皆是无言。

    许久后,祁怜看着王劫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欺骗了你?”

    王劫听后愣了愣,抬头看着她被篝火映红的脸,随后苦笑着说道“我有什么值得你骗的,只是很奇怪你这么强势的一个人这段时间是怎么忍下来的,我可是知道我做的有多过分。”

    祁怜笑着说道“比如那天晚上你偷喝我的洗澡水?”

    王劫脑海里闪过那天晚上的画面,用酒润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喉咙,紧张的说道“我说那是个意外,你信么?”

    祁怜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有什么不信的,没有人会故意去偷看一个老女人洗澡,你说对吧!”

    王劫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他一副囧样祁怜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似被她感染了一样,他也笑了起来,两人的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这一刻他们再无隔阂。

    “是什么事让你们这么开心,说出来也让我们开心一下。”

    王劫和祁怜同时将目光转向发出声音的佘庙祝,注意到在地上朝他们吱吱乱叫的黑鼠,王劫眉头皱了皱。

    王劫试探的问道“你们是那个凉山的人?”

    佘庙祝转头对邢开说道“你有这小子一半聪明,我就是死也安心了。”

    看见邢开不服气的样子,佘庙祝心中叹息,看着王劫说道“你就是在荡山神将手下没死的那个修士吧,没想到竟然只是一个筑基期修士,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老先生,这其中有些误会,我可以把前因后果都说出来,那天……”纵然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和解,王劫还是愿意尝试一下。

    佘庙祝右手虚按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说道“那群死脑筋神侍的德性我比你要清楚,小友,你要明白,这次的事如何开始的不重要,过程不重要,甚至连结果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凉山的威严被你踩在脚底下。凉山之所以能在云梦泽立足,被那些生存在云梦泽的部族山民信仰,靠的就是神威如狱。”

    佘庙祝继续说道“年纪大了,脸上的皮也薄了,干不出以大欺小的事,你和我这个后辈比试一下吧。”

    王劫问道“如果胜了他,是不是就一笔勾销了?”

    佘庙祝笑着说道“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必须死,分海真君那需要一个交代,不过你的妻子我可以放过。我对你很有信心,千百年来,能在荡山神将手下活下来的人可是不多。”

    佘庙祝对脸色微红的祁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后给怒气腾腾的邢开使了个眼色。

    在邢开抗着巨剑走上来时,王劫已经编织出血甲,随后迎了上去。

    邢开双手握剑,体内灵气附着在巨剑上,迎面就劈了过去,一道磅礴的剑气自巨剑脱离向王劫切去。早全神贯注看他剑路的王劫提前闪开,甚至尚有余力探出几根血线测试他剑气威力。

    轰!

    王劫看着身边已经翻卷的地面和一分两段的血线,眼角不由抽了抽,这挨上一记不死也半残。趁着他的剑势用老,王劫直接冲到他面前,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王劫,要想以最小的代价战胜对手就必须在刀尖上跳舞。

    就在两人斗在一起时,佘庙祝朝祁怜打出一道法术将她禁锢后说道“祁家的小姑娘,不要做那些小动作了,我可不想伤了你,被水月真人盯上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看着祁怜疑惑的目光,他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她手腕上的玉镯,随后便看向已经缠斗在一起的两人。

    可惜无论王劫怎么突破,邢开总是能用他如门板一样的巨剑封住他的身形,一直让王劫只能在他的巨剑笼罩范围里活动。每次巨剑挥舞时还飘出一缕缕剑气,这些剑气虽然不能对拥有血甲保护的他有什么伤害,但是那些钻入他身体的剑气却让他有种如针扎一样刺痛。感受着身体越来越明显的麻木感,王劫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就会成为被剑气煮熟的青蛙。

    在邢开再一次挥舞巨剑时,王劫直接挥掌将向他袭来的剑气拍散,然后指尖射出血线向巨剑缠去,邢开见状控制巨剑上的剑气将血线切断。王劫不管不顾趁机走近一步,手掌各处再次涌出数十根血线拧成一股血绳在承受几次剑气切割后成功将巨剑捆住。邢开虽然有些意外,依然拖拽着血线举起巨剑然后向王劫砍去,自剑尖而出的剑气随着巨剑的劈落无情的向王劫切去。如此近的距离,王劫只来的及侧身让过巨剑,顾不上头上的些许凉意,顺势一脚将巨剑踩入土里,随后踩着剑背向双手紧握巨剑的邢开挥拳打去。在王劫的力量压制下,邢开拔不出巨剑,电光火石之间他果断放弃巨剑,喷吐出一口剑气朝王劫面门而去,然后立掌为剑迎着拳头劈去。借着纠缠在巨剑上的血线,他矮身躲过喷吐的剑气,拳头余势不减的撞向邢开的手掌。

    随着密集的骨骼断裂声,邢开的手掌直接扭曲成一团。崩开巨剑上的血线,脚踏巨剑,王劫跃到他面前,在他惊恐的目光下说道“你好啊。”

    在佘庙祝不忍直视的目光下,邢开如同一个棒球被王劫拍出,撞到一颗古树上,然后软软的滑了下来,不一会就被飘落的枯叶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