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世里苟活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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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公会2

    “权禄!”徐兰屿喝道。

    权禄举手表示投降,不再多说。

    这种涉及宗教政治的话题,权禄和徐兰屿两个人自然比他更懂其中的禁忌和弯绕,曹常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没再追问。

    自由公会是一个传销性质规模极大的组织,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剿灭了,当时还有社区的人挨家挨户发放了树立正确价值观的小册子。当时自由公会盛行的时候宋渐深才几岁,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等他稍微懂点人事之后这个公会早就销声匿迹,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能听到这个陌生的名词。

    看着徐兰屿沉得要滴水的脸色,宋渐深心里不由得冒出好奇。一个早已消失的组织,为什么能让徐兰屿反应如此奇怪。

    趁着太阳还没下山,几人骑着车快速穿过街道。不得不说自行车真的是眼下最好的交通工具,不需要油电,声音小且轻便灵活。宋渐深单手扶着车把,把挡着路的丧尸一刀砍成两半。

    几人蹬了快两个小时,在夜幕降临时停在了一家便利店门口。

    货架上的商品被扫荡一空,只剩下角落里的软胶管水龙头等的杂物。曹常和徐兰屿掀开塑料帘走进员工休息室,里面躺着两个人,都穿着便利店的工作服。曹常松了一口气,正想离开,徐兰屿却突然发声:“等等,这两个人不太对劲。”

    曹常立刻停下脚步,抽出刀警惕的转身,“怎么了?”

    “按理说地下城会定时派人上来清理尸体避免疫病,”徐兰屿挑起一个人的衣领,低下头仔细看,“但是这个人已经死了很久,至少四五个月。”

    曹常看着徐兰屿鼻子几乎都要碰到尸体的脖子了,后背直发毛:“A市这么大,漏了吧?”

    徐兰屿没有回答,看了好一会,手腕一转捅进那个人的脖子里,曹常惊诧:“我靠,你干什么?”

    “这个人应该不是死于丧尸,而是被人打死的。”

    徐兰屿用刀从伤口里拨出来一个弹珠,铛铛掉在地上。

    “这···这不会是在车店攻击我们的那伙人干的吧。”

    “八九不离十吧。”

    另外一个人也是被弹珠射进了脖颈。徐兰屿把情况和外面几人说了一下。权禄看不出什么情绪,倒是徐赐有些不爽:“乌合之众罢了,趁乱为非作歹,如果我们能多呆一段时间,早晚团灭了他们。”

    徐兰屿看向权禄,其他人不了解情况,他不可能不清楚。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简单的交接了一下,终于徐兰屿败下阵来,无奈的点了点头。

    权禄嘴角挂着笑,“乌合之众能把正卫兵打得丢盔弃甲吗?”

    徐赐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权禄:“你在说什么呢!”

    “看来情况要比想象的糟糕一点。”权禄继续道,“我们距离地下城入口大概才六十公里,这才一年多,那群人的手就伸的这么远了。”

    曹常不明所以,“谁的手?什么和什么啊?这跟离地下城多远有什么关系吗?”

    “徐大小姐口中的乌合之众啊。”

    徐兰屿也吐出口气,眼神逐渐狠戾起来:“或者说,自由公会的余孽残党。”

    虽然当年“风正气清,扫除恶邪”的行动取缔了绝大部分的党派,但是还是有一部分人逃到了国外,在接下来的短短十数年间,原本一直默默无闻的U国突然开始发难,隔三岔五的来捣乱,导致了两国大大小小的的战争不断,A市也因为战事增加,工业突飞猛进的发展,GDP一跃进入全国前五,冠首北城。

    这场病毒是从边境医院流传出来的,可在严格封锁疫区,禁止人口流动的情况下,病毒还是在城市中心区爆发了。这就很耐人寻味,病毒来源被隔离,传播途径被切断,按照常理病毒应该不可能你再大范围传播,目前最大的可能性是早就有携带病毒的人潜伏进了国内,里应外合。但是边防最脆弱的时候,U国居然没有派兵,后来才知道U国境内也是一团糟,情况甚至比A市还要危急。

    两国仓促达成和平协议,开始解决内患。

    “卫兵每个月两次,将收集的尸体统一送到焚烧炉火化,但是之后发现,死于丧尸的人越来越少,反而很多人是被这种小弹珠击中动脉而死。”权禄捻起那颗透明的蓝绿色弹珠,“起先以为是有人为了抢夺资源自相残杀,后来事情超出了预料。”

    “在一次清扫中,有人开始攻击卫兵,那些人站在屋顶上,往下扔脸盆或者水瓶,甚至是一串鞭炮,吸引丧尸聚集削弱卫兵的防守,然后用自制的弹珠枪射杀卫兵。但是他们似乎没有占领土地的意思,只是以地下城为半径的大概五十公里外的区域活动。”

    “后来上面开了会,卫兵属于地下城的精锐力量,死一个少一个,默认了清扫范围只有一百公里内的。这次地下城入口被炸开,和他们应该脱不了干系。”

    宋渐深突然问道:“那为什么就一定是自由公会的人干的呢?不可能是其他反社会分子一起抱团作案吗?”

    徐赐突然开口道:“是纹身对吧?”

    权禄眯着眼笑了笑,没有看徐赐,而是看向宋渐深:“没错,自由公会有个特点,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欧石楠的纹身。”

    “在入口处有几个饮弹自尽的尸体,他们的脖子上都有欧石楠的纹身。”

    混乱中大家都自顾不暇,权禄却能记住脚下尸体的细节,宋渐深心中暗暗惊叹。

    “难怪白天那群人要攻击我们,”曹常道,“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上乱窜,以后要小心点,早点离开才好。”

    “没事,终究还是乌合之众,不过是一群精神病的末日狂欢罢了。”宋礼浅笑着,被擦拭的闪闪发亮的手枪转了个圈插进了腰侧的枪包里。

    徐兰屿摊开地图,指着一个点说道:“我们目前在这里,有了自行车虽然脚程快了很多,但是到山上还是只能步行,要尽早离开才行,在这边和他们纠缠太浪费时间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吧。”

    几人纷纷赞同,确认了守夜的顺序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