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1566之高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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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儒学与西学,亲如一家

    稍微掉听众一下胃口,高翰文就接着讲了

    “为了证明这些结论或者说这些结论的小前提、大前提,柏拉图将所要论证的知识分为两个领域,一个是在旧有真理领域建立新知,一个是在新的领域拓展知识的边界。

    具体而言,前者是大前提,小前提都有已经确定的真理,在真理的基础上衍生真理,只需要运用刚刚的逻辑框架,进行推导就行了。柏拉图也叫这一方法为演绎法。

    另一个是大前提或小前提中至少一个不存在确定的真理,需要我们再全新的领域进行知识拓荒,这时单纯的逻辑并不能保证真理的稳定性。我们需要将这样的道理在真实事件或实践中去总结出一致的规律,当我们累计到足够充分的事件确保这一结论或观点都能实现。柏拉图也叫这一方法为归纳法。

    由于归纳法只是有限次的重复,在运用归纳法时就会特别注意,一旦离开了其重复事件的前提或者情景,结论可能并不成立。

    我这里又举刚刚那个三人行的例子,

    虽然,经验上,大家能够观察到人与人之间是有差别的,同时人与人之间是能够相互学习的能力。

    但这个前提绝对成立吗?我看不尽然,如果这三个人都是傻子呢?傻子没有学习能力。又或者三个人是某个蛮族部落的奴隶呢,每天同吃同住同干活,不到30岁就死掉,大家都是奴隶,他们也是看不到相互之间的差别的。

    因此,从逻辑学的归纳法来看,孔圣人的话也不是绝对适用的,孔圣人的话是针对我们这些具有繁荣文明的正常华夏苗裔说的。否则孔圣人也是在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由此可见,泰西之学与华夏文明是相互印证的……”

    高翰文在台上巴拉巴拉讲了足足一个时辰,演讲才结束。他自己准备本以为充分,但讲着讲着自己就发现了,还有诸多不足。

    如何打通华夏文明与泰西文明的共性,让大家勇于接受泰西之学,还是一个最为关键又头疼的问题。

    会议讲完的时候,主席台的领导,就是郑泌昌等人早就借着尿遁散场了。儒学正官位比较低,没奈何,一直留在那里,刚开始内心排斥,后面倒也听得专心。最专心的摸过去台下的三个学生外加张逊肤。

    虽然场面很尴尬,但本着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高翰文还是硬撑着过来了。

    意外收获是三个弟子当场要求拜师。于是乎,当场收获两名弟子,一名小迷妹。

    到这时,高翰文才体验到读书的好处来。

    就连张逊肤也纳头就要拜,被高翰文来了个夫妻对拜了才给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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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会后,高翰文自然是跟张逊肤一起回衙的。路上张逊肤一直在自言自语,最后眼看快到知府衙门了,张逊肤才问道:

    “高大人,按你这说法,华夏文明与泰西之学其实是同源而异流,都立足于上帝天赋的认知框架上咯,只不过,那个叫柏拉图的圣人总结出了逻辑学,用以知道创造新知,而我们孔圣人及后世的理学心学则总结出理与心指导行为。

    如果这样,那就真的要感谢高大人对华夏文明与儒学的贡献啊,西学之于儒学,犹如分家千年的兄弟重逢。虽然是命中注定的事,但能够竟高大人穿凿引入,确实是功莫大焉。”

    张逊肤说完又要代表儒学跪下去,高翰文费了老大劲才给拉住了。

    送完张逊肤,高翰文有些石化了。

    话说老夫子不应该都是顽固不化的吗?怎么这么开化了?

    另外,谁来跟自己解释一下,儒家和西学怎么又成了同源异流的亲兄弟了?话说理学、心学到底讲什么啊,自己要去恶补一下了。传统不应该就是讲三纲五常、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怎么还都追述到上帝那里去了。

    最后,上帝这个词这么好吗,自己只是借用下后世翻译,就能让明朝土著这么能接受西学了。

    高翰文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到书房,还是没看见金翠兰,好在书桌是擦干净了的。

    赶紧恶补一下前任高翰文专心科考四书,而遗漏下来的理学、心学知识。到这时,高翰文差不多明白了,用儒学的一些概念类比西学,能大大加速西学的传播。

    等传播的人够多,人们自然会质疑儒学中那么多不合理的因素。

    这得加紧了,得趁着好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加速传播到以后无法禁绝才行。事实上,只要又一定数量就行,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谁也不能根除的。

    想到这里,高翰文是越看越有劲,没人来点灯就自己掌灯夜读起来了。

    他现在时间太有限了,又要搞学问,又要搞政务,一大堆拖后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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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金翠兰就来催起床了。因为自己的学生来拜师了。

    只是金翠兰面色有点不善,小声嘀咕到:“还以为大人不近女色,是个雏呢,却没想到要求这般高。大人放心,以后不得来碍眼了”

    “你说啥”一边洗漱的高翰文,一时没能理解。放下面巾漱完口,走到门口,恰好遇见管家,问了一嘴才知道。

    好家伙,这金翠兰见久久勾不着自己,本着众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的原则,已经跟衙门的门子勾兑上了。居然还是正娶。门子原配早好几年就过世了。

    另一个是刚刚来叫门的是自己昨天那个一日的女弟子,这金翠兰见了野斑鸠见了真家缺,一时泛酸罢了。

    好家伙,这收了,岂不是后面自己师德师风就有问题了啊,也自然没法做四有好老师了。这个女弟子可是千万不能收的。

    高翰文一边心里多少有些YY,一边走进前衙,发现三个弟子都到了。一下子如同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直接就冷静下来了。

    维持这个师道尊严还是很有必要的,无论后世还是在大明。

    见过礼后才发现,其中之一是绍兴府的朱赓,宁波府的沈一贯。前者20岁,后者30岁。话说30岁也就比自己小一岁,这也能来拜师吗?

    虽然难为情,但高翰文还是很喜欢这个沈一贯的,昨天要不是有他的心学方面的回复,自己也不太可能如此顺利地将西学与儒学串起来。话说,这种人该不会是什么历史名人吗?名人不都是张居正那种,少年英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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