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母女离心
“后宫不得干政。”
只是一句话便将太后接下来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楚国立国之初,项霸王妃子进谗言坑害功臣试图让其家族上位,项霸王一时间被其言语蛊惑冤杀众多功臣,闹的大楚上下人心惶惶,君臣离心。
直到一位臣子死谏朝堂,痛骂项霸王听信后宫,任由妃子霍乱朝堂,实为立国之君亦为亡国之君接着在朝堂上自尽。
项霸王突然醒悟知晓自己已经酿成的大错。
当即安抚朝堂,诛杀妃子,同时立下大楚第一铁律,后宫不得干政。
违者,臣子可斩其后宫,并立新君!
依照这条律法,司空然有权不告知太后任何朝堂之事,虽然他一直在欺君罔上如今依靠楚律颇为荒谬堵太后的嘴多少有些荒谬,但太后也拿他没办法。
即便是太后也属于后宫,她强行打破这条律法,司空然立刻就能召集所有大臣传令国都禁军将她推出去斩了。
再过份一些,另立新君也并非不可做到。
如今她还有底牌不到万不得已,太后可不想和司空然彻底撕破脸。
[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务:目无王法]
[奖励一年寿命]
系统面板跳出,寿命当即增加到一年。
寿命将尽的压迫感立刻消失,司空然终于松了口气。
先是让小皇帝认他做相父,后又指鹿为马,如今坐御座批奏折还被太后逮到。
这一桩桩的事落到任何一个人头上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想通如今的处境,即便是司空然,也感觉出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太后冷声道:“丞相,即便你心系边关将士可越权而为终究是大错,若不受处罚,你与那弱汉挟主作乱的董卓又有何区别?”
此话一出司空然就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不就是嫌他做的太过分,借这个话题想要点好处。
寿命上的压迫感消散,司空然此刻心情好的不行,也不想和太后多计较。
想要好处就给她呗。
整个大楚都是司空家的囊中之物,只要还在大楚境内,给出多少好处最后都会回到司空家手上。
司空然笑眯眯道:“不知太后要如何处置臣?”
“依哀家之意,应当闭门思过三月!”
太后紧张说着,背在身后的双手略微颤抖。
她并不想要好处,而是想让司空然暂时离开朝堂,留出空闲时间暂喘口气。
司空家势力渗透朝堂上下,大臣皆以司空然马首是瞻。
只要有他在,大臣们就有主心骨,挥锄头挖墙角就像凿穿铜墙铁壁般很难进行。
虽然他离开也并不能让这铜墙铁壁松动几分,但多少能有翻身的机会。
“那便依太后所言,臣暂且告退。”
想要在朝堂安插自己人,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司空然清楚太后的想法,他没有讨价还价,反而乐得如此。
有些时候看似对自己的事其实并不是坏事,主要看周围环境。
就像有人会好心办坏事一样。
臣子之位并无空缺,太后想在朝堂安插心腹就要先下后上。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认清在司空家与皇家左右摇摆的墙头草,将来好除掉他们。
二是可以让那些依附司空家的臣子感受到危机,更加忠心于司空家。
说到底还是自身硬实力不够,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虚的。
司空然从御座上起身行了一礼,脚步轻快头也不回的离开楚圣宫。
三个月的闲散时间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
他可以静下心来想想该怎么样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一个修仙世界里却手无缚鸡之力。
这种感觉很不妙啊!
………
司空然走后,项婴这才从角落里一步一挪的来到太后面前。
项婴愧疚开口:“母后,我……”
寂静无声庄重肃穆的楚圣宫有史以来第一次响起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没等项婴话说完,太后便愤怒的举起手掌,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头偏向一边,项婴细嫩的小脸上浮现出红肿掌印。
从记事开始,项婴做错事通常只会被呵斥,最严重不过罚跪,这是太后第一次动手打她。
而筑基境界近乎全力一击才能在金丹境界的身上留下痕迹。
项婴脸颊留下掌印,太后打她的手掌此刻却肿胀发紫,疼的不停颤抖。
这一巴掌太后真的用尽全身力气,想到项婴背叛自己,她恨不得能把双方境界调转,一巴掌打死女儿。
一旁的刘公公连忙走上前握住太后受伤的手掌,将体内真气渡入太后身体,全力恢复着太后的手。
项婴轻咬薄唇,眸中含着后怕的眼泪,她不仅不责怪母后,反而内心满是羞愧与悔恨。
太后曾经多次语重心长的警告过,她的身份牵扯大楚今后命运,事关大楚国运与皇家自身身家性命,一定要隐藏好自己身份,决不可让任何人知晓。
可她却因为一时的欢乐放纵多次不听劝说偷换女装。
如今还被司空然撞见。
她清楚其中的利害。
她以女子之身假扮男人得大楚皇位属于冒犯天威欺骗天下,只要奸相有心操作,她就算得上是霍乱天下的妖女。
到时候不仅守不住大楚,列祖列宗也会因为她蒙羞,和她有关系的人也难逃一死。
到时候就算是死,她也无颜去面对大楚历代先君,无颜去面对列祖列宗。
哪怕司空然没有认出她,可犯下的错终究是错。
太后伸手拉扯项婴身上的宫装,力气大到直接扯下一块布片。
她攥着这片布片举到项婴面前,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仅仅是这一件宫装,却差点要了你我母女二人的性命啊!”
说着,太后抬手按在额头,缓解急火攻心带来的眩晕。
项婴连忙伸手扶稳太后身形,急声解释道:“母后不必如此担忧,那奸相并没有识破儿臣。”
司空然到底知不知道项婴的真实身份现在已经不重要,刚才两人的亲密接触已经让太后心生警惕。
她在后宫沉浮多年,疑心已经变得病态。
她不会再相信项婴任何一句话,如今所有表现都被她认为是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