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大寇
列星随旋,日月递炤。四时代御,阴阳大化,风雨博施。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注1)
新南经过五百多年地生息繁衍,逐渐壮大。
此时已经有五位结丹的修士,分别是裁决司相邦寒春雷(排名第一),总领司相邦鹏志牧(排名第五),内务司相邦兰心洛(排名第七),都军司相邦英十玄(排名第八),和自成一家的大寇列飞载(排名第九)。
总领司相邦鹏志牧年纪最大,寒春雷则是武力值最高。
而现在的西丘和边朔各有两位结丹修士。
但西丘和边朔一千多年传承下来,底蕴厚实,法器倒是不少。
西丘和边朔光是极品的法器就有十多件,中品下品的法器更是不计其数。
就是灵器,西丘也有两件,边朔则有四件。
新南结丹境界五位,灵器仅仅一件,在总领司相邦鹏志牧手上。
新南就连极品法器也才四件而已。
好在新南方面一向不愿扩张,否则早就打回边朔或攻入西丘来抢地抢宝了。
新南领地共划分十六府,府主由当地大户担任,可以世袭。但要上报到中枢,接受中枢的册封后才算是名正言顺。
各府主自筹府兵,每府有若干城,府内各城的城主选任由府主三年一定,中枢不插手,但也要有备案、册封。
税赋是府主在府内各城实行‘扑买’制。
‘扑买’陕西话里也叫‘扑面’,玩色子赌酒时经常兴奋地大叫一声‘扑面’。
新南各府现如今用的是‘扑买’制里的‘封状承买’,又名‘实封投状’。
类似于一种招标,谁投的标多,谁就做城主。
城主再把各城把收缴上来的税赋上交给府主,府主给中枢一部分,其余的自用和下发各城。
提起招标,很多人认为英国最早,其实早在五代时期,征税就有了‘买扑’制。
至宋代时‘买扑’制已经达到鼎盛,大到河渡、墟市、官田、采购、专卖、小到酒坊茶肆,都能‘买扑’。
民间还有衣物、车马、房屋的‘明状添钱’式小型‘买扑’,这就是拍卖了。
新南中枢设八司,每司的最高职位是相邦,八位相邦共五男三女。
没到结丹境就叫相邦,到了结丹境才能被称呼为大相邦。
八位相邦中,望春旗见到的就有三位了,还都是大相邦。
这三位分别是他救过的裁决司大相邦寒春雷,现在身边的总领司大相邦鹏志牧和都军司大相邦英十玄。
各司根据各自的不同情况,设置首辅,次辅,主薄。
大商三方势力中,西丘和新南都是独守,不想打仗。
边朔倒是对新南怨恨有加,可边朔想打过来又太远。
中间要么隔着西丘古森林,要么隔着茫茫内围海。
而且现在新南有五位结丹境,边朔更是没法打过来,所以大商已经常年无战事了。
都军司大相邦英十玄唯一的对手是茫茫内围海和更大的外海,几乎成了海军司令。
包括本隶属于都军司的‘夜不收’也早在百年前就划分给了裁决司。
谈起修行之事时,望春旗暗自里不断摇头。却也不打断鹏志牧和英十玄,只任二人自己介绍着说下去。
反倒是鹏志牧和英十玄说起各地普通凡人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时,望春旗时不时地插话问了很多。
鹏志牧和英十玄二人都能明显地感到望春旗对凡人生活很有兴趣。
似乎望春旗觉得凡人的民生民风民情比修行还要重要。
听到那鹏志牧和英十玄提起新南唯一不在职的结丹境修士列飞载时,望春旗倒是问了几句。
在望春旗看来,不论法制健全不健全,不在编的,约束力相对来说比较小,如果一心为恶,祸害实在是不小。
列飞载就是新南唯一不在职,不受八司管辖的结丹修士。
好在鹏志牧和英十玄二人都说列飞载品行很好,望春旗才放下心来。
列飞载原本与寒春雷一同是裁决司内堂的次辅。
裁决司分内卫和外卫,列飞载负责内卫,寒春雷负责外卫。
外卫主要指责是对西丘和边朔,尤其是防范边朔遣人对新南地渗入刺探破坏。外卫还兼管惩处叛徒,监督包括来新南懋迁马队中的边朔修行人士。
至于说西丘人,是不懂主动去懋迁的,他们只等别人来。
内卫职责是对内,只针对新南在职人员和修行人士。
列飞载办案也算是老到,任裁决司次辅期间并无办下冤假错案。
但其人嫉恶如仇,行事过刚,处罚偏爱重典。件件桩桩案子一到了列飞载的手中,向来是顶格处置。
需砍一只手的,他要砍两只。
需要砍两只的,他要砍头。
需要砍头的,他......直接就地砍了.......
新南官场上都说:宁遇一‘雷’,不见一‘飞’。
彼时,除了海舶司现任相邦苗梦珊是当时海舶司的首辅,且长期远在海上,与众人相交不多。
总领司鹏志牧,裁决司寒春雷,都军司英十玄,内务司兰心洛,督学司雪绣衣,冶煅司麦兴龙这六位如今的相邦都只是各司的次辅,大家彼此交情甚好。
列飞载和当时的冶煅司次辅麦兴龙二人都对内务司次辅兰心洛有爱慕之意,但也没有相互争风吃醋。
七人经常聚在一起辩古论今。
聊起各地案宗时,大家都劝列飞载判罚案件下手轻柔一些,对于不是罪大恶极者不要过多使用重典,应以宽简为主。
尤其是督学司次辅雪绣衣认为列飞载手段简单粗暴,锁链枷镣往读书人身上一戴,实在有辱斯文。
一论到此出,雪绣衣就抓住列飞载啰嗦不止。
只有都军司的英十玄,只埋头打理自己的军部,不理会军外之事,对列飞载没有过多言语不满。
列飞载也不插手都军司的事务,所以英十玄与列飞载私交稍好。
其余五人都或多或少都对列飞载有点指责。
列飞载一人说不过五人,每每闹得不欢而散,与众人渐行渐远。
而兰心洛对列飞载的显现出来爱慕之意也一直没有明确表态。
列飞载便辞去裁决司内堂次辅的职位,自己拉上一帮人马。游侠一般,笑傲江湖,劫富济贫,专杀为祸一方的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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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荀子·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