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激情澎湃的白起，莫语闭上眼睛，想象那一暮暮艰苦的画面。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拿着一把刀，奋力前进，他不杀别人，别人就杀他。他无情的刀起刀落，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倒在他的身边，那是无奈的选择，他没有选择，他要挣扎的活着，他不想死，只有用刀，杀出一条生路。

    那是一条血的路，没有回头了，只为活下去。

    杀神白起，用五年时间，造就这一个敌军闻风丧胆的称号，可想而知，白起身上沾染了多少血。

    秦霜日夜赶回大夏帝都，看着曝尸荒野的大地，内心对启，仅有愤恨。大夏的国民，饿的都有米肉的出现了，这还有人道存在吗？

    大夏不亡都难，他是大夏的大元帅，他不能让大夏倒，除非他先倒了，大夏就没有他的事了。

    “回禀殿下，大元帅不日就归朝了。”身边的太监，颤抖的回禀。

    今日，启皇帝又杀数名太监，以发愤怒，宫里的人，现在人人自危，不知那一刻，就是自己人头落地了。

    “好，秦霜大元帅只要踏入帝都，第一时间回禀。”启皇帝日夜不能寐，噩梦连连，梦见大夏的冤魂，不断找他索命。

    白起轻轻的走到莫语身边，盖起粗糙的毛皮。

    “将军对你这般看重，我必护你周全。”他坐在一旁，闭上眼，守在莫语身边，护莫语的安全。

    扫墓人走了，离开了神州，他能做的，都做了。

    “莫语，希望下一次，你真的能脱胎换骨。”他走到莫家祖坟，喃喃自语，随后离去。

    莫艳安心的生活，独自一人，在一个米店帮忙，日子过得不错。

    许多贪图莫艳的美色人，都被莫艳逐一破解。她一直放不开自己的过去，不想成家了，只想在有生之年，看莫语一次，那一生无憾了。

    她谨记扫墓人的话，从来没有说过莫语的事，也克制自己不去找莫语。她能逃出魔掌，是扫墓人的功绩，没有扫墓人，她注定不能善终。

    她相信扫墓人说的，莫语终有一天，会来找她的。

    “小姐，你又出来了，老爷再三吩咐，不让你出来的。”小丫鬟春竹，拉着莫艳回去。

    “二婶，我先回去了。”莫艳老老实实跟着春竹回去，不敢多说。

    莫语一起身，白起就睁开了眼睛。“少将辛苦了。”

    “这是我份内的事，二将军不必客气。”白起站在莫语身后，强忍困意。

    军人有军人的脾气，莫语起身，回到熟悉的位置，仅有白起一人在身边，城里的人，不明情况，选择闭门不出。

    “人生一世，追求的不过一个活，只有活着，才有无尽的希望，没有命了，一切消失殆尽。

    人要活着，就要五谷杂粮，就要付出，这一切，似乎公平，又似不公平。人在和平年代，人就想平平安安的过往一生就行了，别无他求。”莫语习惯性的说了一些道理，今天，他不说书了。

    白起第一次听莫语说书，听得非常入神。困意全无了，他想起自己现状，不就是为吃饭，才造反的，如果有饭吃，他会追求其它的，不会走在这一条都是血的道路上。

    “二将军，白起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一刻，他彻底对莫语信服，这是一个大才之人，每说的故事，深奥无比，给予人思想的教诲。

    “你真的懂吗？”莫语轻轻一句。

    “不太懂，但听二将军说的情感入彻，白起触感过往，就懂一点。”白起没有读过书，不识文邹邹的大道理大故事，听莫语的故事，那随言入情的语调，能引人深思。

    “有空，我教你识字，现在先去大哥那里。”莫语该谋划了，竟然入主黄帝一边，就要为黄帝出谋划策了。

    这一条路，他没有机会选择沉默了，只能用尽脑中千万藏书，帮助黄帝下一步的攻城策略。

    还有一方面，白起彻夜未眠，该让白起睡一觉，准备下一次大战。

    秦霜越看越心惊，大夏的百姓，不反都难。

    这一路，看到的百姓都是面黄肌瘦，走着走着，就有一人倒下。这倒下的人，成为别人争先恐后的食物。这让他对启，不止愤怒，而是活剥启的皮，这大夏的灾难，身在帝都的启不闻不顾，这大夏不亡都对不起这天。

    “无力回天了！”他彻底对启心如死灰，大夏以无可救药了，亡国以成定局。

    他回头看着自己的士兵，他此刻内心无比复杂，大夏没有回头路，这些士兵，对大夏无情还是有情，都不重要了，百姓要亡大夏，注定这些士兵，也有些会反大夏。都是血肉之躯，岂能无情。

    “停下。”最终的挣扎，无奈的选择，他明白他对得起启，却对不起天下百姓，他一下子显得苍老了许多。

    “大帅，为何停下？”副将上前询问，眼看就要到帝都了，就停下了。

    “少羽，一路行军，你看到了什么？”秦霜没有在意他的白发，悲凉的看着跟随自己五年之久的手下。

    “大夏的子民，没有了。”少羽悲愤看向帝都。

    “哈哈，是啊！大夏的子民没有了，这大夏倾倒了，我们回来，还有用吗？没有了！”一生为大夏守护边疆，开疆拓土，却守不住大夏的领土，这开疆拓土有意义吗？秦霜反问自己，没有意义了。

    数亿百姓反大夏，那是源源不断的兵源，反观大夏，越打越少，这样图添伤亡罢了。

    “你们对大夏彻底死心了，即使我们去攻打起义军，你们也无心了。大夏做出惨无人道的事，惹得天怒人怨了，我也无力回天了。你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秦霜，不想看着你们白白流血。”面对自己的兵，秦霜不忍他们无意义的牺牲，他们也该回家了，多少年在边疆了，家里的人，在时刻等待他们的回家。

    “大元帅，我们誓死追寻你！”

    “誓死追寻大元帅！”

    “誓死追寻大元帅！”

    众士兵看着白发苍苍的秦霜，内心只认秦霜为主，就算启也无法命令他们。

    他们清楚秦霜为人，善待大夏的百姓，对自己的兵，爱护有加、赏罚分明，从不贪污受贿，这样的人，他们誓死追随。

    “二弟来了，今日就要攻打下一个城池。”黄帝与一众谋士，深讨攻打下一个城池。

    对于攻城，莫语丝毫不懂，他对兵道一窍不通，只能旁边看，不打扰其余谋士的话。

    “白起，你回去睡一个觉。”莫语轻声对身边的白起嘱咐。

    白起看了众人，他只会上阵杀敌，其余的不懂。

    这白起不是不懂，是懂的取舍。莫语对白起，更进一步了解。

    从踏入军营，白起看到地图，就轻微摇头，好像知道那里不能攻取，选择沉默，不出声。

    “大将军，我认为先攻打灵州，那里容易攻打，是大夏通往北上关键要塞，若取得此地，大夏就无兵南下了。”许老分析当前大夏的情况。

    “这灵州不可攻打，不要忘了，大夏好像有一位大元帅，这大元帅是大夏的国柱，他的战绩是百战百胜的，若我们遇到他，胜负难分。即使险胜，我们也会损失惨重，这不利于我们。别忘了，还有其它的起义军，所有灵州万万不可取。”一名白衣书生，指出灵州的不利之处。

    “灵州！”黄帝口气加重。

    众谋士没有说话，黄帝心取灵州，奈何，大夏气数未尽，还有秦霜这个百战百胜的大元帅，是一个难啃的骨头。

    灵州，是一个产粮的州，那里是物产丰富，四季温和，干旱洪水，几乎没有。它是所有经济的中心，也是帝国的重要粮源。

    这是书上的介绍的，莫语从来没有去过，历代都特别介绍灵州，那就说明，那里确实是经济中心。

    灵州，恐怕现在许多起义军，都盯着，谁拿下灵州，就拿下天下一半了。

    “退兵灵州！”秦霜下达最高任务，往南方行军。

    另外一支起义军，也在讨论攻打灵州。

    “回禀陛下，大元帅往南走了。”太监胆战的走进启的房间。

    “再说一遍！”启皇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怒吼。

    “陛下，大元帅往南了。”太监断断续续的回禀。

    “拉出去砍了，妖言惑众。”启不愿意相信，大夏最后救命稻草，就这样抛弃大夏，抛弃了他启皇帝。

    他瘫软的趴在地上，看着身边的人，感觉到了无比的凄凉，值得相信的还有几人。

    “大元帅，我们是不是？”少羽小心翼翼的询问，放弃了会帝都的路，反转灵州。

    按理来说，起兵造反，秦霜只要一声令下，帝都的启就要完蛋，秦霜轻而易举的占领帝都的。

    为什么秦霜反而取灵州，这就让少羽等人不得其解。

    “为我们以后的路，也为大夏启。”秦霜简单的一句话，道出原由。

    他不能直取帝都，那他成为反贼，天下群雄下一个讨伐的人就是他，他就成为乱臣贼子。

    最好的去处，就是灵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