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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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八臂大王

    醉眼朦胧的贼人刚刚完全看清眼前的景象,就被沈渊身后那个身材曼妙的黑衣女子吸引了全部的心神,至于沈渊则是完全被忽略了。

    只听这贼人“咕咚”吞咽了一口唾沫,眼睛像是长在白夫人身上一样,看都没看沈渊一眼,讨好的说道:“小娘子也是来投奔我家大王的?这不是巧了吗,我家大王正在给新来的兄弟们接风洗尘,等我去和大王说一声,就把小娘子你带进去享福......嘿嘿嘿......”

    说到后面的时候,这贼人口中的淫邪之意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更是不住的吞咽口水。

    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山贼嘛,还是个当喽啰的山贼,手上能有几个钱,又有几次机会摸到女人......

    “就不劳烦你通报了,我们自己进去吧。”

    被忽视了半天的沈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出声说道。

    到了现在,这个醉醺醺的贼人才发现那个身材销魂的小娘子身前还有一个看着就很惹人厌的小白脸,看上去关系非同一般的样子。

    已经将眼前的小娘子视为囊中之物的贼人当即就要破口大骂,可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看见眼前闪过一道寒光凛凛的雪亮剑光,接着脸上如遭重击,喝骂声连同牙齿一起吞落腹中,整个口鼻处都塌陷下去,还没彻底感觉到疼痛,就两眼一黑的倒在地上。

    沈渊将法力微微灌注进手上的冷月剑中,震落剑身上的残留血迹,将冷月剑重新收起,摸了摸下巴蹲了下去,看着眼前口鼻塌陷的贼人,眼神微微闪烁起来。

    “鸽们这样的到底是算魔道中人,还是算为民除害呢?”

    沈渊在心中盘算着,手上动作却半刻不停,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按在了贼人油腻的头顶上,同时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伴随着阵阵晦涩拗口的低沉咒语声,昏迷过去的贼人脸上开始出现一抹痛苦之意,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更是青筋暴起,像是有什么莫名之物在皮肤血肉中游动。

    咒诀念完,洞口处一下子安静下来。沈渊的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像是有什么千斤重担压在肩头一般。

    沈渊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将按在贼人头颅上的手掌移开,挪到贼人的口鼻处,像是拖拽着什么一样,慢慢的向后拉扯。

    豆大的汗珠慢慢的从沈渊的额头上滑落,他的面孔也开始变得发红起来,身体更是不断颤抖着。

    随着沈渊放在贼人口鼻处的手掌慢慢挪动,一颗蚕豆大小的黄色光团出现在他的眼前。

    正当沈渊有些欣喜的时候,这颗黄色光团像是风中的烛火一般颤抖了两下,无声的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看傻了眼的沈渊。

    “焯!”

    沈渊在心中大骂了一声,一屁股瘫倒在地,喘起粗气来。

    刚才沈渊使用的就是从白皮道书里学来的“拘魂役鬼之术”,眼看着“拘魂”的步骤已经成功了,可就在最后关头那个看似强壮的贼人魂魄竟然不堪重负般的消散了......

    “难怪那倒霉邪修杀了数百号人才弄出一个中用的鬼卒来,就这成功率,神仙来了都要摇头......”

    沈渊一边在心中吐槽着,一边抹了抹自己头上的汗水。

    “拘魂役鬼术”对于施法者自身的修为要求不是很高,但是却对法力精纯度的要求比较苛刻。

    就刚刚一盏茶不到的功夫,沈渊就感觉自己头痛欲裂,整个丹田中的法力都消耗了一小半,神识更像是贼走楼空,直接被榨的一干二净。

    就像是拔河一样,沈渊借助咒诀的功效用法力套住贼人的魂魄,再动用自己的法力将其拖拽出来。这考验的不仅仅是施术者的法力强度,还对被施术者的魂魄强度有一定的要求。

    不然的话,就会像现在的沈渊一样,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光是要拘的魂魄没了,就连自己的法力也耗了个一干二净。

    “这‘拘魂役鬼术’真的是一门不入流的法术吗?太扯淡了吧!这法术怎么看都是要神识外放的筑基期修仙者才能用的出来的!用咒诀配合法力牵引魂魄,哪里比得上直接用神识牵引......”

    沈渊坐在地上缓了好久,这才舒服了一点,忍不住在心中怀疑道。

    “要是次次施展拘魂役鬼术都是这种样子,那倒霉邪修是怎么炼出鬼卒来的,没有因为神识受损变成痴呆就已经是万幸了。难道说我用的不对吗?拘魂役鬼术根本不是这样用的?”

    沈渊扶着洞壁站了起来,太阳穴还在“突突”的跳个不停,神识消耗过度的疲惫感像退潮一般缓缓往下退去。

    按住心中满腹的疑惑,沈渊朝着白夫人下了个指令,让其走在前面探路,自己则跟在后面,朝山洞深处走去。

    ......

    天王山山洞内一处较大的洞窟之中,离地面丈许高的地方挂着一方牌匾,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四个大字——替天行道。看来这处地方就是这伙贼人的“聚义厅”了。

    替天行道的牌匾下方摆放着一张半丈高的大椅子,上面还铺着不知名的兽皮,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凶蛮无比,要是离得近了,甚至还能闻见一股野兽特有的腥臊之气。

    此时这张兽皮大椅上正歪斜的躺着一个男人,看样子不过三旬上下,颇有种文弱书生的气质,只可惜面色青白,一副被酒色掏空身体的模样,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这人不像什么好人,看起来这就是绰号“八臂大王”的山贼头子了。

    就在八臂大王的脚下有一团磨盘大小的蜘蛛在阴影处趴伏着,“咯吱咯吱”的啃食着一块血肉。那八臂大王还不时的伸出手来抚摸着蜘蛛长满硬毛的脊背,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聚义厅内跳着艳舞的舞姬。

    如此说来,这天王山上的贼人们倒是在开宴会的样子。

    聚义厅内摆放着数十张桌案,案几上尽是些烤猪、炖鸡、牛羊肉之类的乡间特产,都是色香味俱全,让人看着就食指大动。

    除了十来个看起来就是贼寇一流的人正在席案上大快朵颐之外,还有十几号面露苦色,乡间农人样子的男人缩在案几之后,对着面前的酒肉吞咽口水,却是连筷子都不敢动。

    还有些精壮农家汉子被堵上嘴巴捆在聚义厅一侧的木架上,眼若喷火的看着那些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对身边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上下其手的贼寇。

    这些年轻女子都是农家女的模样穿着,但都是中上之姿,也不知道这些贼人是从哪掳来的。

    那些坐在案几后的农人男子更是不敢与木架上捆着的精壮汉子对视,缩在一旁,只敢偷偷的看着眼前的酒肉和大厅中央衣着暴露的妖艳舞姬。

    那站在大厅中央跳舞的妖艳舞姬也不知道是这伙儿贼人从哪找来的,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还能笑得出来,银铃般的笑声荡漾在整个聚义厅中。

    随着简单的节拍,体态妖娆、腰肢纤细的舞姬逐渐褪去自己身上不多的薄纱,一颦一笑之间,眉宇中的春情像是要溢出来一般。

    看到这里,聚义厅内的所有男人几乎都弓起了身子,那些身边有年轻女子的贼人更是口鼻中直冒粗气,一边看着一边摸着,恨不得当场就将身旁的女子压在身下,快活起来。

    事实上,有不少的贼人已经等不及了,只不过畏惧最上座的“八臂大王”所立下的规矩,不敢放肆罢了。

    被捆在聚义厅木架上的精壮汉子们更是用力地挣扎起来,口中呜呜吱吱的,像是在骂着什么。

    坐在正中兽皮大椅上的八臂大王拍了拍手,端起了案几上的酒碗,说道:“今天,我们天王山又多了几位志同道合的兄弟们,是个大喜的日子,兄弟们不醉不归,吃好喝好!”

    “不醉不归!”

    “大喜!大喜!”

    “哈哈哈哈哈!”

    聚义厅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快活起来,一些胆子大的农家汉子也端起案几上的酒碗敬了八臂大王一碗酒。

    那妖艳舞姬眼中的春情更胜,眼看着就要褪下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衣衫,在场众人的呼吸越发粗重起来。

    就在这时,气氛正热烈的宴席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音乐声,像是走调的弦乐声,又像是将死之人口中的低沉呻吟。

    一旁客串乐师的小喽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迎着众人看向他的不善目光,冤枉的说道:“不是我......是......”

    刚想做出一番解释的小喽啰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从聚义厅洞开的大门中,飞进来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来,胸口处一抹嫣红正在快速的变大,浸透整件粗布麻衣,同时口中传来阵阵呻吟声,眼瞅着有进气没出气了。

    “啊!!!”

    衣衫半解的妖艳舞姬发出了这辈子最高最尖的声音,震得在场的众人一阵耳鸣,飞也似的朝兽皮大椅上的八臂大王处跑去。

    在场的贼人们有的打翻了桌案,抄起了家伙;有的则是不动声色的往自家头领的位置靠去。

    坐在案几后面的农家汉子面露惊惧,之前被贼人上下其手的年轻女子也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而被捆缚在木架上的精壮汉子们眼神中则露出些许震惊、快意与期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