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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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邀请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

    离谱到家了。

    我活了十七年,从没想过,我江舟,这辈子安分守己,踏踏实实,老实本分,自立自强。

    只是一个普通人。

    竟然还有一天会和黑恶势力搭上边。

    掺和进一看就很不妙的冲突里,而且还会有被盗墓贼胁迫的一天。

    继那阵短暂的火拼之后,我又被另一伙神秘的人火速绑走,他们好像很急,活动时间紧迫。

    不过不管走到哪,我都注定是狼狈的俘虏。

    汉子好像有枪,跑了还是死了就不得而知,因为这群新来的人没有一个受伤,大约那些血都是黑汉子的,我以为之后也不会再见到这个人。

    这些人在绑架方面专业的过分,我上半身被绑的死死的,手还是分开绑的,甚至呼吸微微不畅,剧烈运动就会引起缺氧,更是毫无自己解开束缚的可能,强力胶带缠着我的嘴,绕着脖子紧紧的缠了两圈,只能艰难的用鼻子呼吸,尽管这样,他们还是用胶带绑了我的眼睛,再套上头套。

    只要他们短时间不准备杀我,我就还算安全。

    在一系列刺激又毫无防备的恶性事件冲击之下,我被他们绑走甚至都不让我那么恐惧了。

    被绑住运输往不知道哪里的时候,我还有闲心思思考。

    这些人很奇怪。

    这些后来者当中,至少我没有见到其中哪怕一个人进到过墓里。

    如果墓室后面的仓库里堆放的那些箱子,保存的全都是我出来之前,看到刀疤他们打开的一只箱子里那种国宝级别的文物。

    只要是识货的盗墓贼或文物贩子,就很难不心动,我看了我都心动,没有人能拒绝,而且放的还都是他们通常最爱拿的东西,逮住了那都是不由分说,直接枪毙的规格。

    最后一面黑汉子说的话,以及自从我接触到刀疤他们,他们所表达的意思里,在他们得到的信息里,这个仓库是属于这波姓陆的后来者的,那他们就一定清楚里面东西的分量。

    然后在他们清楚里面放了什么宝贝的前提下,竟然选择把墓口给炸了。

    并丝毫不做停留,果断离开。

    原先在地底下的那四个人,刀疤、黑汉他们,在我离开后先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爆发冲突,黑汉子历经内斗带着一身血侥幸逃出来,而且他有枪,这些都是心狠手辣的主,那里头的其他人估计已经死伤的严重,炸掉墓口只能让里面剩下的人只有被闷死的份。

    这些果断、纪律性高的后来者根本不准备留刀疤他们一条活路。

    我姑且都没法当他们是普通盗墓贼。

    这手段绝的简直就是人均在逃杀人犯。

    经过短暂接触下来,这些人给我从里到外的感觉就是很专业,非常专业。

    不是盗墓的那种专业,也不像经营黑色生意的黑社会,但具体我又说不上来,就像是专门训练出来的一支成熟又特殊队伍,有组织有核心有对接信号,对定点爆破、约束捆绑、肉搏攻击、搜身缴械、野外夜间行动等等都驾轻就熟,但身上却没有那种军人的铁血气质。

    我被押着连拖带拉,几乎是被提托着,很快到达一处营地。

    到达这里以后,他们没有放任我伤口感染,还给我处理了伤口,我本来就是寸头,结果因为头上的伤,他们索性拿刀子给我把头发全都削掉,方便处理伤口。

    其实我经过着一连串的经历,早已经疼习惯了,也就已经感觉不那么疼,处理过程中听他们中那个大夫絮叨我才知道,原来我的骨头都漏在外面,头皮豁开,听上去是挺严重的。

    “完喽完喽,这么俊个大小伙子脑袋将来留疤可怎么办呦。”

    但至少脑浆没漏出来,我多少懂点,松了口气。

    然后我觉得,说不疼还是说早了。

    清理完伤口进行缝针的时候才正儿八经的感觉到什么叫疼,他们没有麻药,所以缝合的过程疼得我简直痛不欲生!

    我能非常、非常清晰的感觉到那根针从我头皮扎出来,缝合线从我的头皮血肉中一点一点抽过去,又随着针钻进肉里去。

    但我不能用力,如果疼的不自觉用力,肌肉牵动会导致伤口又崩开,疼的流汗也只会让伤口被蛰的更疼!

    但我怎么可能控制的住!

    缝的大夫肯定也难受,但他已经缝的很快了,被缝的我简直想去死,我真后悔刚才怎么没被大黑汉子撞死!一了百了。现在要在这阳间上刑一样的干熬着时间!

    终于在最后,医生实在受不了了,把我按晕了。

    免得互相折磨。

    我还做了一个梦。

    醒来后已经没有针在我的头皮里钻进钻出,我感到头上包着东西,想来头上的伤口也已经处理完成。

    我经过简单的休息,思维变得非常清晰敏捷,因为醒着时候缝合头皮的痛苦让我这次短暂的睡眠竟然格外深沉,许久内耗着不能充分休息的精神也好了很多,我醒来之后率先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们明知道把我打晕就可以减轻双方的痛苦,那为什么要等到最后。

    肯定是借机报复我这个拖油瓶,虽然我是不由分说被迫绑过来的,但我能感受到他们的并未宣之于口的嫌弃。

    和也许是我的错觉,微妙、但又莫名其妙的针对?

    给我缝针的男人又不知道从哪出现,是来给我打破伤风的,表示我挺牛,疼的要死要活,却愣是没吭一声,光在他手里像个蛆一样乱扭,害得他差点把我的脑袋扎成马蜂窝。

    还搞得他误以为我撑得住似的。

    “小年轻,做人啊,要学会适当的时候说放弃。有时候那个强吧,也不必去逞。”

    我被安置在单独的小帐篷里,算是养伤,帐篷里我勉强能坐起来,任何行动都会牵动伤口,左右我行动不便,只能静观其变。外面有人轮流看着我,虽然从他们无形的态度里,大家都明知道我这身板和伤残程度跑不利索,也跑不掉,但他们还是谨慎的选择看着我,不过除了饭点,基本没人管我具体在干什么。

    他们禁止我出去,但定点上厕所的时候还是能借机看到一小部分。

    这里看样子是他们临时搭建的野外营地,天亮以后视野更好,看得更详细,当然他们也没打算对我掩饰,不然他们完全可以套住我的头,把我牵到看不到他们营地的外面去。从他们用的饭盒到睡的帐篷;从直径很细但格外结实的特种绳索到整齐摆放应有尽有的工具箱;从多功能加热包到新能源燃料炉子;从发电机到太阳能工具,不一而足,装备堪称精良,质量也都非常好,每一件都是为了野外行动在任何情况下从容应对而设计制造,看起来还都是暂新的!

    吃的饭还是一人发一整包压缩了空气的东西,拆开后里面啥都有,分量不少的畜肉、主食、各种点心和巧克力,荤菜里是很多大块牛肉或者猪肉,吃起来也好吃;主食有米饭也有锅盔馍或者馕饼;点心和巧克力甜度都高,来保证热量的,可以用加热包加热了吃。这些包装上有几行很小的文字,不过写的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总之是外国货。

    我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看啥都忍不住在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

    我不是没有参与过野外活动,以前参与过野外考古项目,寒掺到简直不能与之相比,那都是搭个彩条棚打地铺——要啥没啥。倘若有幸能住在老乡家,那简直是三生有幸,已经算是高规格、高水平,待遇属于奔小康了都。

    吃了他们两顿肉,老实说我有点眼红。

    这原来就是金钱的力量?

    也让我更加疑惑了。

    他们装备如此周全,那想必不是来打无准备之仗的,怎么还没进去就把那个墓给炸了呢?

    这群人在墓那边呆的时间满打满算可能两个钟头都没有,相比之下待在这个营地这么久做什么?

    难道营地下面还有大墓?

    这些人不知道在干什么,每天定时有人离开营地,过一阵子再回来。

    大部分时间里这些人很安静,整个营地除了偶尔活动的声音,基本没有人说话。除了“医务室”,就是那个给我缝头的地方,他们会用来下棋。

    我当时被大夫缝针疼的像个蛆乱扭的时候,除了结结实实按着我的一个,就有两个人正在旁边下象棋。

    他们不紧不慢,甚至可以说很闲适,有一种与他们截然不符的避世、悠然。

    所有人好像都在短暂的等待着什么。

    那个拧巴我的脸,说我有意思,还莫名其妙向我道谢的奇了八怪的“陆家”的年轻头头,我在被带到营地的这段时间里没再见过他。那天晚上乍一眼看着挺年轻,但也许是人家长得不显老,但确实听声音不过是个青年,和翠嫂家的哥哥也许差不多大,我甚至怀疑他大学毕业了没有,不知道是怎么能领着这伙奇奇怪怪的人的,总之奇怪,但不得不承认他挺有手段。

    而且他手上劲儿特别大,绝对是个常年练家子,劲儿大到直到第二天我睡一觉再醒来,除了脑袋上的伤口,下巴还在隐隐作痛。

    我被这么放养了半天,终于在第二天下午等到他们开始动起来了,我听到外面叮叮当当的各种细微声响,不经意的艰难起身,猫在帐篷缝准备偷偷看他们,结果还被抓了个正着。

    我被他们叫出去,一个人引着我往外走,我得以光明正大的看到这些人正在收拾东西,消除这个营地的痕迹,动作非常迅速,从我察觉到现在没有十几分钟就已经拆的基本不剩下什么,行动迅速,快的让我叹为观止。我刚一出去他们就顺道拆了我暂住的小帐篷,流畅的收纳、搬东西、装车,然后我再一次见到这个领头的青年。

    他甚至和蔼的和我握手,礼貌和蔼,然后简单介绍一下他本人姓陆,并表示他的老板很感谢我不辞辛苦、不惧危险的帮他们拿到一样,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难道能比仓库里的那些宝贝还重要吗?

    然后青年开始夸他的老板?

    表示他的老板为人仗义,年轻有为,慷慨大方。别人倘若无私帮助了他,他一定会报答的。

    听得我云里雾里,但潜意识已经在心里警铃大作,等这个姓陆的青年夸完他应该憧憬又尊重的老板,铺垫了这么老长,终于舍得回归主题。他的老板也很感激我,非常想请我吃个饭,顺便见个面,当面聊一聊。

    我这般英勇,又如此的年轻有为,相信一定会和他聊得很投机。

    好嘛。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给我听吐了,姓陆的把中心思想传达到位,也没管我乐不乐意,又把我五花大绑上他们的车,我进行挣扎,那就把我敲晕,把我强行带走。

    一路上我昏昏沉沉,不受控制的思维散乱,加上晕车,像死狗一样窝在后座,浑身无力。

    我慢慢怀疑他们不止是会用物理的方式把我弄晕,可能他们早就打算这么干了,给我吃的东西或者水里面一定有蒙汗药,因为我的睡眠无端变长,就算没有看时间的工具我也能感受得到我的异常。

    等我强行让自己晕晕乎乎的醒来,用按压头上伤口的方式摆脱困意,也可能他们料定我翻不起什么浪来,不再给我下药,但这时火车已经出了陕西。

    来不及了。

    他们竟然买的是个包厢,而且是一整个车厢的包厢。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不只是在高级大饭店,火车上也有卧铺包厢这种东西,还是上下两层的软卧,我直截了当的问他们要把我带去哪,没人理我。

    期间我不管想干什么,除了上厕所进到隔间里面,其他时候都有人牢牢盯着我。

    被强迫着不由分说的带出我从小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外面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对我来说充满着未知的风险,我看着窗户外面截然不同、从未见过的景色,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万一他们把我买到外国混乱的地方回不来怎么办?

    万一他们打算杀了我卖我的器官怎么办?

    恐慌彻底笼罩了我,我想我完了。

    外面我人生地不熟,现在还是个伤残,这下被迫上了贼船,我他娘的死定了。

    车是往东走的,期间我不是没有想尽办法的挣扎求援,在上厕所为借口,离开铺位的活动期间摸清车上工作人员的行动规律,给擦身而过的列车员或者服务员兜里塞我用血写的求救信息,但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注意到,还是说工作人员也被买通了,每次不知道怎么,都能到姓陆的手里。

    他不怎么爱说话,或者说不爱说废话,只会优哉游哉的把我的那些东西,认真的铺平,放在我面前,可能会念出来,然后再一张一张烧了它们,就是在警告我少做小动作。

    姓陆的从不让手下人揍我,甚至让手下对我越来越客气,不再像最初看虫子一样看我,好像我真的就是他们老板请的客人,只有从不时地盯着我变成了时时刻刻盯着我,上厕所也有人跟着,我甚至觉得我要是让他的人给我脱裤子扶鸟他们也能照做。

    很久之后我才慢慢明白,那些人只是知道我很快就要死了。

    姓陆的很会玩心理战,一次又一次来,一次又一次把那些念出来,再烧掉。

    他的话越来越少,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像看着一件不重要的物件,捉摸着什么时候也杀了烧掉。

    但我不能放弃。

    直到又一次,我再一次把准备的一批求救纸条分散在摸清楚的各工作人员那里,我回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姓陆的变戏法一样摸出了最后一张。

    他们还有扒手的技能。

    我明明记得他在我前面包厢,我行动之前反复确认过。

    他们放任我散布纸条,是因为他们能在不惊动工作人员的情况下一张不漏的拿到。

    我放弃了这个方法。

    我不明白他们那么尊贵有钱的老板为什么想见一无是处的我,我想破脑袋都想不通。

    想杀了我?

    这些人碰到我的那个墓周围随便一个山沟都是绝佳的抛尸地点,我臭了烂了都不会有人找到,我有什么值得他们费人力物力也要带我去见他所谓老板的理由?

    一路除了想办法找人传递消息报警,没有别的能做的,到最后我连求助都不想做了,因为敌我实力过于悬殊,他们里面随便单拎出来的一个人,我都不是对手。

    陆家的人很无趣,我转变战术随便找话题跟他们想套点话,没人理我,他们宁可自己打牌打得热火朝天,也不会在我问问题的时候说一句话。

    他们说着普通话,没有任何方言口音,没有任何习惯用词,不说脏话,光听他们聊天也听不出来对我有用的信息。

    我最能做的就是睡觉,求助一次都没有成功过,而且他们看我偷偷摸摸的求救行为,跟看幼稚的小孩一样,这种纵容让我挺不爽,而且他们尽可能的也在减少我的体力,一天只有一顿饭,量也不多,水也很少,上厕所固定了时间,平时轻易出不去,只能用睡觉养足精神,头上的伤口在愈合,特别痒却不能扣,坐着本应该非常舒服的卧铺,我不甘着焦虑,却又无可奈何的跟着火车驶向未知的地方。

    车到达十堰我们就结束了火车上的行程,我的地理不好,不知道从这里回去有多远,但我知道应该没有到沿海的地方,要是我能见完他们的老板活着出来,顺着火车铁轨说不定能爬回去落叶归根。

    出了车站立马上汽车,本来我准备在火车站大闹一场,引起警察注意来帮我脱困,但我能想到的他们肯定想的到,所以我下了车厢,两脚刚落到地上,立刻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没多久我就醒了,我人已经在汽车里,夹在两个人中间的后座。

    头上套了口袋,不知道到哪里去,还是没人理我,如果我小动作太多,姓陆的手下就会不动声色的戳我,专挑我有伤的地方戳,并反向以此为乐。我们互相看的不爽,简直到了相看两厌的程度,未知的山路很难走,他们还把车开的快的要飞起来,随即我开始晕车,又像一条死狗一样,我消停了,他们也消停了。

    走了有快三天,他们从不停车,几个人轮流来开,白天晚上都不休息,刚开始我靠睡觉捱过痛苦晕车,但很快我无觉可睡,三天里给我晕的吃不下任何东西,吃什么吐什么,他们硬是给我灌没有味道的糊糊,觉得我总能留一些在胃里,免得没到地儿就给饿死了。

    如果没有我,他们停车可能只有上厕所的时候,因为我多停了几次,我不知道他们急着去干什么,赶着参加他长辈的葬礼吗?

    等再一次下车可以摘掉头套,他们放我下车了。

    我正在努力让自己睡觉,大概已经被折磨的虚脱,这一刻脚踏实地的感觉太美好,我真想趴在地上亲它几口,几口新鲜空气让我慢慢清醒也冷静下来。

    环顾四周,眼前一亮,已经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小村落里头,风里除了花草树木的味道,还有烧柴和农家肥的烟火气,以及鸟叫和蝉鸣。

    刚下过雨,空气湿润,雾气缭绕着从山坳里飘出来,拢在山腰。

    只要不离开他们的视线就没人管我的死活,看来他们料定我出不去,我在周围简单转了转,这里比较闭塞,通讯设备在我能看到的范围里不存在,使用的农具都还比较古老,圈养着家畜,有人家里有猎枪,说明周围山里有野兽,我还在一面墙上依稀看到了毛主席语录的痕迹,这里人说话方言很重,没人识字,我说话他们听不懂,我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晚上他们给我安排房间,在阁楼,三面的墙,只有一张床,另一面墙上是没有护栏的,带插销往外推的木框窗子,我小学教室就是这种窗户,从窗户往下看,底下是一个陡峭的斜坡,长着很多树,离地面挺高,看着得有十来米。

    这个房子的外墙面很平整,没有什么水管护栏之类的设施,也没有能让人用手扒住的墙缝,从窗户跳下去我一定还没跑就先摔死。

    门外面有人一直看着我,他们现在是两班倒,我根本没机会从正门跑,而且自打我们到了这里,依旧是一天一顿饭,吐了几天以后我已经吃不下多少东西,我的身体却渴望养分,但一接触任何油腻就立刻反胃,一来二去,我只会越来越虚弱。

    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想闻到荤腥的味道。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就算跑的出这片村子,靠腿也走不了车三天三夜走的路,更何况我还不认路,还光着头带伤,已经拆了线但伤口还没好利索,结痂了以后一直很痒,还得绑着纱布,经常换药,目标太明显。

    这里在夜晚可以听到外面山上有野兽在叫,看村里的装备这附近是有猛兽的,我就算从窗户跑侥幸没摔死,强撑着往外跑没在路上累死,也会让野兽给吃了。

    半夜我躺在床上睡觉,心绪不安所以睡不踏实,恍恍惚惚的乱做梦,梦的也是乱七八糟。

    梦里老刘拿铁锹照着我胡抡,说我不好好学习上进,我争辩说我没有,老刘说你有,还敢逃课去网吧?我说我连网吧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老刘说放屁我都看到了,我又说那是大张拉着我的,我就去了那一次,然后老刘满院子撵着我打,我鸡飞狗跳的躲。

    开玩笑,上了初中老刘就没打过我,怎么可能因为去网吧揍我。

    而且从小到大老刘就没怎么重手打过我。

    我不贪玩,老刘又散养我,我们两个没大志不会因为这种事闹的。

    所以很匪夷所思。

    我还梦到有人在敲窗户,还有个没有脸的人从窗户进来,翻了一通屋里的东西又从窗户走了,好像没有什么收获。

    但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的那一点可怜的东西都摆的好好的,看来真是我在做梦。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努力的吃了稀饭后,为了能量忍着恶心把那个包子塞到喉咙口去,那个姓陆的这个时候来了,说他的老板请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