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总得是个问题
黎明之际。
“学者!”焦急忙慌的林延安叫了一声。
然后,一群叽里呱啦的野人示意要他走过去,“这是你昨日大不敬的惩罚。”
三个野人并肩一排。
要是在对付獓狠的时候,他们有这么勇敢就行。
可等到青年与五人逃出来,在大风浪爆发的时候,他们居然拦路赚他们上山。
什么波澜不惊?
“住口,人命关天。”林延安很累地一甩右手。
麻的很,不过他身旁的那位脸上有些红斑,但容貌较好的女人,她快死了。
“不行,你不是氏族之人,也不是兵主派来的神使,而是在俗的,又不是人家相公,做什么长老呀?”
“咳咳。”女人咳嗽。
无名氏走近栅栏,看着绑着荆棘的木桩。
“先生,你叫老夫有何贵干?”脸上涂着油彩的老人,步履匆匆地出门。
“哦!给点伤药。”林延安可没有不好意思,只是忙了话头,脸红了,因为上气不接下气,态度又不行。
“她需要一些治疗。”
“没有的事……”
这位女生渐渐低下眼睛,抓紧眼前人的肩膀。
攀谈吗?林延安没时间笑眯眯的请客吃饭,直说:“他日百倍赔偿。”
他真讨厌这老狐狸。
那颗歪脖子树也是,居然敢给他考验。
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的林延安,尽可能冷静,他还需要誓言提供力量。
“哦!没药了。”
学着接着说:“没有消炎的药炒了。”
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了,他大概是对昨天有些不满,青年的旗帜不够鲜明。
“没有?”林延安问。
两个高个子的长毛野人近了一步,准备拦截他。
但那位套着灰色披肩的老者,罢了罢手,连忙说:“犯不着骗你。”
“你是一位巫师,大不了可以去城里找药。”神汉语气急促,或者说,他横下了心,打开了脸色。
“可以。”林延安说。
“扮演兵主蚩尤的那位,请你替我向他问好。”
无名氏接着说:“我知道神机工程缺了什么,只是我忘记了,就现在。”
林延安转身离开。
云海八神,在这里避难的期间,他没有印象。
现在,他发现这位老学究确实有城府和心机,否则那帮子野人也早该开化了。
【你们要上演的,一出出精彩的好戏,放心,我都了解,只是我以往,不想利用这份优势来作弊。】
林延安也把心一狠。
真的,无论他内心什么想法,表面依然冷漠。
可能是在矿洞里挨打过多,这具身体确实有些面瘫,一点点吧。
女人羞答答地问:“谢谢你为我的祈求,但那位树先生没想害我,他只是……只是……是……”
“拿你当血包?”
林延安毫不犹豫地又说:“顺带拿你当眼睛。”
短暂的沉默,女人伸长了食指,挠了挠眼袋,依稀间,有黑色的触手状植物。
“望归盅。”
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依托誓言控制的东西罢了。
虫圣契约,究其核心:扮演;好比本来赤果果的肉体,现在有了衣服束缚。
“我会帮你。”
“我也汲取了你的一些灵性。”青年补上一句。
随着两人立刻的不断移动,女人还是羞怯地垂下眼睛,低眉顺目的。
接着,前方是森林。
往下看,漫长旅行即将开始,旧日轮回终将结束。
对美酒和柔软床铺的需求,虽然在撩拨着青年身体的心弦,记忆在不断引进。
那清凉的碳酸饮料,那熏烤恰到好处的肉香,当然,还有那象征职位和权势的、舒服的黄金宝座。
现在都如梦幻泡影。
树后,几个模糊的黑影,引起了林延安的注意。
这个时候,“可恶,你居然敢对神使……巫师,你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一名野人跳出草丛。
或许是刚刚,唱着牧羊歌的他们趁着黎明。
“真是绕了好大一圈。”林延安凝视着这三个人,他们想要一出傻剧。
那当然可以!
“真可惜。”一个样貌粗野的男人说:“女人。”
当时,打架应该不可避免,青年有必要露几手,反正他还挺喜欢热身运动。
林延安语气生硬地说:“想要女人,不一定得合法合规,想要拳头,却只能是现在这样。”
他轻轻放下了女生。
这几个声音如同低级乐器的野人,笑的可带劲了。
接着来,林延安要把他们三个的屁眼打爆,要让他们口吐葡萄酒。
而不是想象中的牛奶。
林延安双拳置于右左肋前,略高于下额部。
他肘部与身体相距约一拳距离,胸部略含,腹部微收,上体稍前倾,头略低。
“呼!”他们动作也快。
下额微收,咬紧牙齿,闭合嘴唇,他目视前方。
两个野人一左一右,到这里,他们的脚步唠唠叨叨,偷袭的迹象很明显。
你一拳我一拳。
这是擂台打法,实战格斗通常都是一起摆开了的。
还有,更前面的地方,就在一棵木门口那,还有其他一些人,衣着皮草。
他们大概在观望,而眼前的三人狂吠一声,好像是战场上的号角齐鸣。
林延安迅速移位。
昨日大腿的伤势没有痊愈,肌肉也开始溶解。
但这不意味着神经无法快速反应,这种痛,刺激的他身体搭起了高台。
“喝!”一块飞石忽进。
转瞬之间,一团火焰如同光环,围绕在青年左右。
还有,原来最后一个人的目标,不是他,而“救命,救命!”的急促之声。
林延安没有分心。
在全息时代之前,女人始终是重要的生产资源。
尤其是一个小寡妇,在他的新任情人刚死的时候,这会儿就像一碗蜂蜜。
林延安刹那腾空飞翔。
好看极了,但实战打的好看,基本没占上分。
一打眉毛,二打眼,三打肋间,四打裆,尤其是徒手互殴,一般不持久。
要么三下五除二。
要么拼的就是耐力和抗击打能力,这点就难了。
所以,青年先是二指禅,猛戳对方腋下,利用身高劣势,迅速反手。
“没问题。”他说道。
接着,用一种极其夸张的姿势,一招蝎子摆尾。
“呃!”脆弱的喉结突然被脚后跟猛击,立刻又是高强度的鸡飞蛋打。
“啊?”另外两位野人齐声叫了一下,显然是惊讶的目瞪口呆,哪有人一上来就揪别人小辫子的。
不讲武德!
但青年绝对没什么洋洋得意的心态,体量差了。
不是绝对赢不了,哺乳动物一般神经敏感,为了肢体协调,通常怕痛。
即便是银背大猩猩,也经不住高强度的打击,而这些毛发旺盛的猿人,更禁不住这一揪一捏。
“嘿嘿嘿,呸!”
哪怕林延安足够灵活了,也不是戏台上的角儿。
照样挨了几下腿板子,这一下不得了,写剧本的顶多熬掉几根头发。
他是直接吐血了。
要是原生灵魂,他早就提擎天地,把握阴阳了。
现在别说呼吸精气,独立守神了,气血都不够颈、肩、腰、背的过劳损伤。
全靠意志力单压。
必须要找个时间充足营养,弥补亏空。
要不然,躯干肢体经过科学锻炼,筋骨皮肉还没协调,人就先饿死。
当然,质量越大的存在,在运动过程中,能量消耗也就越大,即便是真正的强者,平常也是以弱势的。
毕竟物质的合力有限。
林延安暂时不考虑这个问题,也不准备考虑。
只要他不去刨统一战线留在这里的秘密研究基地这种重大发现。
那么,以人之国的文化和科技水平来看,想要改变人体结构,即便成功,研究价值也会大幅度降低。
“咳咳咳!”
林延安猛地被打到太阳穴,思绪顿时被拉回现实。
现在,调查一下地利,天色蒙蒙亮,这些基本有夜盲症的野人,威胁不高。
但他也有夜盲症。
所以在盲打的时候,听声辨位之下勉强可以。
在借着不远处门口的火光,林延安已经命中了一个人的神庭穴和晴明穴。
其实已经留手。
对方也顶多暗石伤人,互相都有点默契在。
否则,林延安下手先打巨厥穴和鹿窗穴,而不是现在这么“小巧细腻”。
速度均匀、柔软灵活,说起来是力量不足,制人而不伤人,但没过几秒功夫,林延安又放倒了对手。
杀他们很容易。
在医疗体系不健全的现在,他知道怎么掐断神经。
如果身体再好一些,只需要揪住对方的手腕,剩下就是讨论各种事宜了。
林延安第一次离开熟悉的战舰,进入了马车横行在港口的年代,尽管早有耳闻,但还是被这种低效率的杀人技术所震撼到了。
抹除生命很简单。
只要让对方停止运动,这种方法成千上万。
但光是看着这群野人手中的打制石器,顶多是青铜武器就让他大脑空白许久。
甚至,隐隐担心,不会只有贵族碰过火枪吧?应该禁枪法案没有那么严格,难道要让手脚踏碎城墙?
当然不包括高端战力。
但只要城墙没有退出它的历史舞台,不言而喻了。
“看来是传播知识的女神,只想守护住女神的同胞啊。”林延安吐槽了一番。
凡人的思维。
这还不到封建时代的第三个月,他都快弱智了。
已经无法想象了,许多真正高精尖科技的样子,常规知识更是丢了一坨。
凡人就是擅长遗忘。
在这个林延安天旋地转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
穿着保守且彬彬有礼的学者就在他旁边走过,好像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
越靠近这位满脸皱纹的老者,空气中弥漫的草药味道就越浓,他轻松愉快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瓶药。
似乎是冒险取出。
正在等着林延安的他终于还是失望。
“……”青年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生活,从昨夜的谈判,到如今和昨天一样。
一排排高树就像姐妹一样并肩,又如同远古巨兽相互咆哮着,他累得心脏都快跳出体外了,还憋着气。
林延安背负着女人。
在远处,他甚至看到了几根隐蔽在角落里的树枝。
巨大的飞云在风行进的轨道上,清晰可辨,就像告诉旅行者要耐住性子。
超穷基数又不能改。
而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动态的,没有经过真理修复。
那么,林延安很难在错误混乱的物理参数之下,搞出什么一人工业的壮举。
脚踏实地,入乡随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