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 顾应
“长生,烽城一行,只为了让老师魂归故里。”
骑士精神亦或是其他,驱使我和他们保持距离,并与兄弟踏上大金北地。
“大哥,俺走不啦。”
胖子史青只传来了用力想要躺平的声音。
“大哥背负张先生的棺椁,日行百里不止。”历长生凶狠地轻声道。
“三弟,来!”二弟嗓音里带来一种诚实的、软弱的意味,拍着肩膀身形下压,示意胖子赶紧上来。
“不了,不了。”
史青抖动着脸上的横肉,一脸熊样。
“大哥,我会成为你的骄傲的。”他用缓慢的脚步证明了坚定道。
稍等片刻。
望望山山水水,人去去,隐隐迢迢。
(这里提一些背景信息)我叫顾应,照顾的顾,应该的应,是大金人。
对,我有两个至交朋友,不提及他们,这对于我的人生绝对是极大的损失,所以也是极必要的。
我的人生信条。
唯有正义和我所重视的一切珍宝不可辜负。
毕竟,父母这么教导我、亲人这么教导我、希望,也这么教导我。
但就像眼前这一步一步要走的道路,我很年轻,但也是一大笔负担的拥有者。
老师的遗嘱还没有拆开来,对于他的情形,我相当熟悉,坚信尽管我这么做,也不会使他冲昏头脑。
如此,曰大丈夫。
以后我也许会说些后悔的话,如果我不在那里。
天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叔父前天答应了我,不要不顾老师的时候。
但是,他来不及了,我知道,老师自杀的意愿非常严重,我的兄弟,史青和历长生,只有他们支持我。
我的老师,张少陵。
完好无损!
他们说我不擅长战斗。我证明了,他们是错的。
但我的天啊!他们倡导爱,但是所作所为却体现着恨!我可真同情他们。
那些利欲熏心的官僚,他们根本不懂!什么叫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离开官场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并没有胡说。
懦夫总爱躲在冠冕堂皇的言语之后。
他们就是这样,他们真是大金的耻辱!重明王啊!您怎么可以宽恕!
这些肮脏的灵魂。
天下因为这些人而肮脏,而我,将要斩尽芜杂。
欺凌贫民的富家小姐?
杀!
诬陷农民种的粮食有毒,私自低价收购的贪官?
杀!
指马为鹿的权臣?
杀!
这些功勋无需我去宣扬,他们也不可能虚假。
通缉令已经悬赏到全国,我知道这是真的,因为我的想象力没办法得出。
那种恶心的词汇。
那种罔顾事实的言语。
那种相信明天不会更好的血淋淋的事实。
每次,我都相信,顾应,这是我最后一天在这铲除冰块,这值得嘲笑吧?
有人说过。
这世间的邪恶,怎么可能杀得干净?
但我说了,铲除邪恶的正义,凭借别人的一两句话,就能够不存在的呢?
永远存在。
即便大多数人不喜欢,因为大多数,就意味着很少直面邪恶。
他们受苦了。
就只呼唤英雄,屠龙之后,少年也就无用。
我想这是不对的,因为斩杀恶龙的少年,也可以来斩杀恶人啊!
曾经感到痛苦的人。
今天要是敢让别人痛苦,我不也能把他们杀死掉吗?这很容易。
我想不到比杀人更容易的事情了,更想不到有什么比惩奸除恶更简单的事情。
人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就像那些奋勇厮杀的敌国士兵,他们为了自己身后的家园不毁灭。
我们的友军也如此。
于是互相厮杀的,当然,也有人喜欢战争,因为战争,可以让他的父亲和家族崇文获益。
所以我有两把剑。
一把为了天下的穷人而挥舞,曰砍掉坏人脑袋剑。
一把是为了眼前的珍宝而执着,曰我不放弃正义,正义不放弃我与剑。
集中注意力……
集中注意力……
好的……我能做到的……我能做到的!
现在,让我们紧盯着北部这片山地!啊!我对这片土地毫无感情。
他束缚了多少农民?
他被多少无良的商人反复蹂躏,却一声不吭?
他被多少所谓学识渊博的官僚,掀开了裙底,又探索进了那欲望的沟壑当中?
暮霭沉沉,夕阳低低。
天空的浮云消消长长,落日啊,一个绝世的美人。
为何面对我,微光忽明忽暗,我们行将远去,我心中愁绪实在难消。
我心中的正义啊!
一点点被天下的正义撕碎,真教人肝肠寸断啊!
连精神也恍惚起来。
望着远近的山山水水,一程又一程过五关斩六将。
烽城,终于走出了视野,从今往后,我内心那些心酸苦痛,顿时没了。
长天青碧而高远。
我的行踪谁人知晓,问天?天不应!
苍天是爱着人类的,他不会让人类彻底的灭绝他,会留着一点点的血肉。
供他来爱戴。
我佛笑看百年战火,我三清放任人们被奴役,我天帝放任天下在哀鸣!
光是这么骂,可以吗?
不行,佛教徒会生气的,道教徒也会的。
其实都是垃圾,宗教徒里面有好人,但他们试图总是在解释,哦,不是这样。
只是,是这样的。
要接受他们的这种思想,才能说他们。
好的,不能说是坏的,说是坏的,他们就灭亡了,很多人都要沮丧的。
我生在富贵之家,我知道世上从来没有救世主,人们总会重复着往日之历史,柴米油盐也终会为粪土。
不杀,我也是死。
人被杀就会死,但搞得好像不这样。
死亡就不会到来一样,苟且一百岁,和踏上远方的征途一年,没有区别。
如果我毫无作为,人们也是要怪的,可怜柔柔弱弱的人们,无依无靠,辛辛苦苦,他们会反抗个屁!
现在我提着剑,来了!
没有欢欢喜喜,只有彻骨的思念,无尽无了。
我知道天下人在等待着一个英雄,过去生生世世的天下人,他们都在这诉求。
要有一个英雄。
这能有多难那?没问题的,只要天下人都闭上眼睛,就行了。
顾应闯进了城门。
他手中确实有两把剑,只是背着棺材行动不便。
历长生手中抓握着可以将人一分两段的巨刃,七尺之内,血肉尽模糊。
史青提了提精神,他不需要武器,因为某种不可言说的缘故,长久清醒会让他浑身长出黑色的蛇形鳞片。
但我仍然要保持紧张。
因为天下人当中也有坏人,我,是来杀坏人的。
如果可以,宁可让好人骑在坏人头上,让坏人成为好人一辈子的牛马。
有人说,这不可能。
当然,不要害怕,我能搞定的,不会杀掉这种人。
前提是必须回归现实,面对那些烦人的守门,他们的脑袋现在在我脚下。
我要表现出一副贵公子该有的样子。
毕竟我确实富裕。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外来者!?”食人族的侦察岗,他们的拥护者如此的说道,这个时候他们太拖沓。
士兵于是人头滚滚。
别看他们涂了那些如同彩绘一样花里胡哨的衣服。
归根到底,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论最快杀死,办法是一刺喉咙。
我理解,他们之所以阻挠我,不这样的话,他们就没办法堂堂正正,明明白白,让大人物幸福的吃人。
我要杀死他们。
为了天下和平,杀死掉几个手无寸铁的人,再杀死掉几个手有寸铁的人。
然后,整片平原都会成为他们的自助餐,十年前,我就是刚从食人族的囚笼里逃出来,那一刻我悟了。
但是,我的兄弟们就没那么幸运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杀死这些邪恶的人,从此就成为了我的追求。
我算是这方面的专家。
我知道食人族如何呼吸,如何进食,如何活动,我知道他们是如何剥削人的,我会杀掉他们。
不要管后面有没有。
我,只负责将他们全部杀掉,只要时机合适。
哪怕没有官僚管理,我知道是生灵涂炭的日子。
无非是死亡数字的累积罢了,我只需要把正义维护,其他的,我不能管得。
我不能说,不这样,他们就不是慢性自杀了,考虑一下现实,就是在自杀,尽管人人都愿意。
当然,我不能强迫他们不喜欢这种慢性自杀。
但我可以强迫自己去弄死掉这些吸血虫,反正他们那么多,弄死几只又如何?
不是说邪恶无法彻底根除吗?既然数量都那么多了,那么就应该允许天下的美人都砍一刀,不是吗?
这么说,我一定是疯。
顾应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反正没人在乎。
我真的存在吗?从这一辈子来看虚无漂渺,这人间的疾苦在我的脑海中。
一切,都仿佛预示着我,只是生活在另一个人的世界当中,因为我改变不了这一切,天地不为我旋转。
一个人对抗这个天地,那种时候我会在想,可能是我自己有问题吧,这个社会怎么会有问题呢?他显得那么古老而强大。
现在很少迷茫了。
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他们不过是为了利益去追逐,我也要为了。
只是我要的是正义,不成功也没什么,大多数人都不会成功,站在时代的浪尖上,玩弄嫦娥的,永远都只有那么几个。
内心得到彻底的释放,没有任何心事和压力,脸上扬起自信的笑容。
可以直面真正的战场,不像那一天拯救老师的时候,下了一场暴雨,也许上天并不会为我的死亡而哭。
当然我并没有死。
作为一个丙阶战士,真正的死亡是一百年之后。
最可能的死亡,是内心的孤独,这种感觉不能形容,但我知道,善良终究会被世界捧得尸骨无存。
所以我尽量杀人。
我的眉毛可以垂下来,也可以扬起来。
顾应看着隐隐约约间的青山,说实话,作为一个北部山地的人。
他不认识这座山。
只是从城市的前街一路杀穿到了后门。
这恐怖的力量,我知道是誓言的赋予,知道了,我要感谢战争。
没有战争,那些高端的战斗力就不会被调往南方。
这样足以载入史册的壮举,基本不可能实现的,但我偏偏要做。
接下来,杀死皇帝。
我知道,使天下能疯狂,但我不在乎。
我的家人、亲人、朋友一个个死在了皇帝的诏令之下,我被满门抄斩了。
我也要抄他满门!
要让这天下,有一个没有皇帝的天下。
这样,世界一定就和平了,但是这挺需要扳手的,总不能是螺丝钉吧?
这让我想起那个人。
他身边跟着一个不错的女孩,让我有些深刻难忘。
我感觉得出他有种诡异的力量,但是我找不到的,我只能继续前进。
“大哥,接下来干什么?”历长生浑身浴血,袖口不断流出涓涓的细流,那是敌人授予他最好的勋章。
“不行,俺得睡一觉。”史青可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如此没有防备的倒在了一处荒山峻岭,哪天让人驱走脑袋估计都不知道。
不过也没这个可能。
顾应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勇士,谁的鲜血来祭奠谁。
没有任何人可以在我的正面杀死,我所重视的一切珍宝,这绝对不会发生!
不过,十五年了。
这个地方一点也没变,守卫都认不出我了。
贵族还是那么不可一世,这太好了,我想要杀掉他们的难度更简单了。
这一切是真的吗?
即便皇帝……他死了。
嗯,一切都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