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逐渐消失,世界逐渐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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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了?

    乡村小路上。

    这里位于一个山坳斜坡上。山坳低处横亘着一条河流。山坳高处是高山丛林。一条不规则的山沟从山坳高处汇入山坳低处的河流,将山坳一分为二。山坳下大半部分是梯田。上小半部分是山地。在梯田与山地接壤一线的附近坐落着十多户土瓦或琉璃瓦的土坯房。

    白玉书从下向上行走在乡村小路上。

    他看起来没什么色彩,浑身上下只有三种颜色。灰色外套,灰色卫裤,灰色网布运动鞋,就连露出的毛衣和袜子都是灰色的。黑色头发,黑框眼镜。黄色皮肤。精神利落的渐变短发似乎与他的穿衣风格格格不入。

    他无悲无喜地走着。没有表情,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一边走一边观看四周的景色。

    冬日的田地里没什么庄稼,看起来有些荒凉。

    的确荒凉。不止是冬季的原因。

    由于时代的向前,这里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了,很多都去了镇里或城里生活,剩下的已经不多。那些土瓦房基本都是没人的,房子都已经不同程度的败落与垮塌,超过一半的土瓦房已经垮塌得不成样子。基本只有琉璃瓦房子才有人经管。就算有人经管,也不一定住了人。例如白玉书家。

    人越来越少,种地的越来越少,田地越荒越多,草越荒越深,每一年回老家这边,白玉书都有种感觉,老家这边一年比一年荒了。

    而且这里的地势是只有山脚的山坳有人家与田地,三面都是山坡与树林,更加显荒。

    白玉书稍稍有些感慨,继续向上走。

    走了一会儿,走到一户土坯房前。

    这是一户典型的土坯房。一间堂屋,左右两间偏屋,再左边还有一间灶屋、一间茅屋加猪圈。正面三道门。堂屋的正大门,两扇门那种。灶屋一道门。茅屋一道门。

    看得出来,这里已经很久没住人了,已经荒废很久了。地坝长满了杂草,地坝一角甚至长了好大一丛芋头。屋檐下散落着成堆的土瓦碎片。干檐上堆满的一捆捆木柴已经长虫生灰。门上的橘色油漆已经起壳剥落得斑驳。甚至就连垂直于地面的墙上都已经蒙了一层灰。

    虽然荒废,土坯房整体还是完好的,没有像其它很多土瓦房那样出现垮塌的情况。这是依然有人经管的缘故。

    近些年,琉璃瓦在农村慢慢流行。白玉书老家虽然已经不住人,但为了保住老房子,也换上了琉璃瓦。

    很多土瓦房没人住了就很快败落与垮塌的原因,其实就是土瓦日晒雨淋破损,然后没人经管,漏雨就把房子漏垮了。

    换上不容易破损的琉璃瓦,除非发生意外,可以说就算没人管了,也能保持很久。

    白玉书走到地坝上,驻足。

    他抬头扫视老房子。

    老房子与记忆中的老房子没多大变化,除了土瓦换成了琉璃瓦,其它的都是老样子,就连墙上的石灰白字“爱护森林人人有责”八个大字都没有任何改变。

    白玉书的表情略微有些怀念,从鼻子里叹出一口气,转头向灶屋门,走向灶屋门。

    他走到灶屋门前,从荷包里掏出钥匙。

    他用长锈的钥匙打开长锈的锁,再打开门,将锁和钥匙挂在门上。

    他推开门,走进灶屋。

    灶屋里空荡荡的,没有锅碗瓢盆,没有烟火气,灶台上、地上落满了柴火黑灰和灰尘。

    白玉书走向左偏屋屋门,打开屋门,走进左偏屋。

    左偏屋也是一样空荡荡的,完全没有家具之类。

    白玉书继续走向堂屋门,打开堂屋门,走进堂屋。

    堂屋终于不再那么空荡荡的了,堆了大半屋木柴。与干檐上的差不多,也已经长虫生灰。里面墙上正中心挂着一张毛伟人像。

    白玉书走向堂屋大门,打开堂屋大门。

    老房子许久不开的大门逐渐打开,发出咯吱咯吱尖锐刺耳的声音,白玉书站在正中间吸了一口从屋外面吹进去的新鲜空气,转而走向右偏屋。

    被涂上橘色油漆的右偏屋门打开,白玉书从堂屋走进去。

    右偏屋虽然也有些空荡,但还好,还放了一些东西。

    最里面右边摆着一架老式的木床,木床空着,没有床垫、被子、蚊帐啥的,上面落满了灰尘。木床旁边,左边角落里还有箩筐

    、簸箕、撮箕、竹篮、犁头、木梯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左偏屋中间右边放着一口漆了橘色油漆的木柜子,左边放着打谷子的半桶。挨着窗户的里面角落还有一架宽楼梯,可以走向楼上。楼上是木头横梁铺木板。窗户是以前那种老式木窗,外面木栏栅,里面大木格子镶嵌了玻璃。窗户正下面是一张宽板凳。

    宽板凳宽超四十厘米,长近两米。农村也称杀猪板凳。

    白玉书走向宽板凳。

    随着白玉书的步伐,右偏屋里,他周围的空间荡起一阵涟漪,他周围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

    白玉书一时茫然,不知所以。

    场景仍在变换。

    与白玉书近在咫尺的宽板凳逐渐失去踪影。

    他所处的房间逐渐变成另一幅模样。

    白玉书茫然四顾。

    如果说之前的右偏屋放了点东西,但还是空荡,现在则有些拥挤了。

    原本木床的位置依然是床。床架子上披上了补丁加补丁的旧蚊帐。床上铺好了被子。那被子颜色单一,深褐色,破旧破旧的。

    原本木床旁边,左边角落堆放杂物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土砖仓库。仓库宽约一米五,进深约两米,高约两米五。仓库门离地一米,直到仓库顶,由横向的几块木板拼装组成。仓库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主体土砖颜色暗淡,还有些掉灰,到处是颜色较浅的新鲜泥土补丁。

    原本左偏屋中间右边的木柜子被一张立式柜子取代,看起来不是装谷子的,而是衣柜。衣柜上面还并排放着两口箱子。

    中间左边放半桶的地方则变成了一口木柜子和一口半米高的陶缸。

    衣柜、箱子、木柜子都是木头原色。而且看起来比之前白玉书老家里废弃不要的柜子还要陈旧。

    原本挨着窗户的里面角落放着一架宽楼梯,现在则放着一架立式橱柜一样的东西,也是木头原色,陈旧。

    原本的两层楼则变成了一层,顶上就是房顶,房梁加土瓦片。

    原本的木式玻璃窗户,则变成了木头格子窗户,上面贴着一张油纸一样的东西。

    原本放宽板凳的地方,则变成了一张木头书案。

    原本右偏屋门的位置还是门,但从还算完整的木门,变成了颜色暗沉的破旧木门。门关着。

    原本的水泥地面变成了泥巴地。

    可能是因为玻璃窗户变成油纸窗户,房间里面的光线比之前暗了非常多,非常昏暗。

    好像还有什么改变,但白玉书没想起来是什么。

    白玉书眼睛逐渐瞪大,嘴巴逐渐张开,表情逐渐呆滞,惊骇写在脸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起双手将眼镜架在脑门上,接着用双手使劲揉了揉双眼,再重新戴上眼镜。

    看得清清楚楚,场景的的确确改变了。

    白玉书不敢置信。这是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