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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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练功(一)

    翌日,酣睡中的小八九被一个大嗓门喊醒:“小子,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随我去打铁去。”

    “鸿爷爷,这等好事,我去吧,小九哥儿体格弱,年纪小,你就让我去吧。”门外响起仓豹的声音。

    “小豹子别添乱,石头举好了。”只听仓清凌柔和又略带威严的声音说道。

    虽然不情不愿,但是小八九还是被拎去了仓鸿打造兵器的地方。

    地方离寨子不远,平时却听不到任何金铁交明的声音。很朴素的一间房舍,内里工具齐全,高炉依山壁而建,排烟的通道却蜿蜒曲折,伸向山腹之内,据说是延伸到数里开外的一条巨大岩石缝隙之中,以至于整个寨子内除了炊烟就见不到什么大的烟气。

    进入房舍竟然别有洞天,只见一条幽深的石阶延伸向下,内里竟是一个巨大天然溶洞。溶洞非常之大,方圆足有百丈,溶洞后方还有一方天光投下,恰似一处与外界相连的巨大天窗。

    溶洞之中则有几个健壮的汉子在浑汗如雨的击打着砧板上的器具,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却全被这溶洞吸收,没有丝毫传播出去。

    如此大的溶洞竟然光亮异常,只因当中的一个大炉之中有熊熊火焰燃烧,稍微走进有热浪喷出犹如火蛇一般,缭绕大炉,热浪逼人。从大炉中引出的火焰流向周围九个小炉子,这火焰竟是地下九幽的岩浆,不知是用了何等秘法竟被驯服的如此安静。

    仓鸿领着小八九来到一个无人小炉旁边逐一工序说明,说到打铁工序时,仓鸿道:“这打铁和淬火算是整个工序的精华所在,无论是农具、用具还是各种兵器,除去火候的掌握,这打击成型的过程尤为关键。”

    仓鸿一指旁边的放着的一排锤子,锤形古朴,却又散发不同光晕。从大到小一次排开,大的看着足有上百斤,硕大锤头让人望而却步,最小的却似婴儿拳头小巧玲珑。

    “哎这个好玩。”小八九随手就想抄起那小巧玲珑散发五色光晕的最小锤子,不想这一提险些摔了个踉跄。等他双手将锤子提在手中才发现这锤子竟有十数斤中,却只有婴儿拳头大小。锤子入手一股炽热感觉遍布小八九全身,小八九险些将锤子脱手,只能勉力支撑拿了起来。

    “小子,可别小看了这小小锤子,这锤子可大有来头。”仓鸿得意的说道,还带着几分不屑,看在小八九眼里感觉仓鸿把他当傻子看了。

    “知道为何这个台子没人吗?”仓鸿继续道,

    “因为这个台子的锤子都是特制的,有其特殊的功用,一般情况下是用不到的,至于那些凡胎俗生的材料根本不值得这些锤子出手,小子看仔细了。”

    仓鸿招呼旁边炉子上的壮汉扔过一个刚刚打造成型,足有五尺长三寸厚的金丝大环刀,如此巨刀常人舞动都是难事。只见那壮汉随手一提刀柄长环,大刀便伴着破风之声飞了过来,也不见仓鸿如何出手,刀已经无声无息到了眼前的砧板之上。仓鸿取过八九手中小锤,只是轻轻一下,锵的一声,随着锤子落在大刀最厚重的地方,大刀应声分为两段,断处整齐光滑,犹如被宝刃瞬间砍断。

    小八九被惊的目瞪口呆。

    “看到了吧,这个就是不同原料的器具的差距,这一排由大到小的锤子皆是数千年来我族经过无数次试做,得来的最刚最硬的材料,以特殊方法锻造出来的。”仓鸿得意的说到。

    “那岂不是可以做绝世宝兵了?”

    “倒不能这么说,虽然这锤子耐热,极硬,但是大凡器物与人一般,过刚则易折,只有刚柔并济的才能算是宝兵。”

    仓鸿一本正经的说到。

    “来,我们先锻造把兵器给你用,听小京巴说你们对战时你用过一把匕首,可是这把?”不知从哪里,仓鸿拿出了一把精巧小匕首来,正是当时小八九用的那把。

    “就是这把,怎么到你这了?”

    “我们先做一把匕首。”仓鸿不答,自顾自的说道。

    仓鸿将小匕首还给小八九,随后详细讲解锻造的各个步骤,尤其是手把手的教给八九打造兵器的锤法。

    “这锤怎么用可是有讲究的,你看这大锤与小锤的配合,大锤看似只要按照节奏不间断的敲击器物就可以了,小锤只是间断的敲击几下。实则不然,就这大锤而言,握锤的姿势,下锤的力度,打击的位置、角度都有讲究。那本身就是用来牵引大锤的小锤更是要求快准狠,一样都不能缺,这时机的把握,要精准到毫厘之间,方才能造出一把过得去的宝兵。若是想造出一等的神兵利器,即便是刚摸到神兵门槛的宝兵也要锻造者呕心沥血,甚至是精血耗尽方才能成。”此时的仓鸿敛去平日里的戏谑,无比郑重。

    “来,小子,先看我示范一下。”招呼刚才扔刀的壮汉过来,壮汉用大锤,仓鸿单臂持小锤。顿时小八九耳畔响起有节奏韵律的叮当之声,仿佛一首铿锵的乐曲,时而快速悠扬,时而缓慢婉转。很快仓鸿就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周身事物均已不见,只有那手中的锤和锤下的烧红精铁。虽然不见仓鸿运用内劲,但小八九分明在仓鸿身后看见一个伟岸天神身影,手持双锤,笼罩在铁屑飞溅的无色光晕之中。

    经过一天的锻造,小八九还是没有看到自己的心心念念的新匕首,只得跟在仓鸿回去了。那未成形的匕首则交给刚才一同锻造的壮汉接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