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准备
自上次任务之后芙丽卡又回到了排满训练的日子,贝蒂也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缠着她问东问西。
并且因为下一次壁外调查快要开始,芙丽卡要学的课程里多了一样,即长距离索敌阵型。
这个阵型之复杂不是语言能形容出的,其中除了讲各种不同职责分布的位置以外还有各色信号弹的意义。
分别是绿色(前进)、红色(发现巨人)、黑色(发现奇行种)、黄色(战事紧急事态,表示遭遇重创,无法继续作战)、紫色(紧急状况,比如请求援助)。
信号弹一个包一层可以装六个,同时包大约有两到三层,一个人携带信号弹有二十个左右。
所以芙丽卡不仅要记住各类班的分布,还要学会如何分辨信号和安装信号弹并发射,并且要学会如何把握时间不浪费信号弹……
头晕脑胀的学了不知道多久后,她终于能熟练的把各个点倒背如流,也就在这时候,壁外调查要开始了。
“你的位置是三列三,负责传令。”在出发前一天芙丽卡才被贝蒂告知自己的位置,但对于被分配的位置她有些不解。
“为什么这么靠内?”以她的实力应该去索敌班才对,在内侧负责传令的话说不定连巨人毛都见不到。
“因为你是新兵,第一次壁外调查以见识为主,不要想着去送死。”贝蒂说这话的时候神色严肃,不像平时那样嘴角带笑。
这是调查兵团所有人默认的规矩,新兵的第一次壁外调查折损率很高,他们想尽力为人类留下希望的种子。
“…好吧。”芙丽卡听懂了她的意思,再不情不愿也还是答应下来,大不了有漏进来的巨人杀了练练手好了。
提前喂好桑妮,回宿舍写好遗书,做好一切准备工作,芙丽卡早早上床休息。
而她的舍友本来还担心她会不会因为明天紧张崩溃什么的,都准备好要怎么安慰她,没想到人家淡定的沾床就睡,徒留她们面面相觑。
第二天从兵团出发的时候天刚亮,大部队经过托洛斯特区,沿着玛利亚之墙内的道路一路疾驰,最终在希甘希纳区减速。
芙丽卡一脸正经的骑着马站在队伍里等待着开门,余光却在悄悄观察着路边随着钟声聚集的平民,调查兵团人气这么高的?
不过好像脸色都不太好的样子,是有家人在队里还是对调查兵团士兵人身安全的担心?大家还是很关心的嘛。
她并没想到这些人脸色不好是因为他们觉得调查兵团在浪费交的税而已,出去也只是喂饱巨人,有什么意义?
“准备!”前面团长的声音让芙丽卡回神,深呼吸平复激动起来的心情,她拉起缰绳蓄势待发。
“出发!”基斯一声令下,大部队有序前进,芙丽卡夹杂在其中从大门疾驰而出,待周围开阔时散开到达自己所在的位置。
壁外的视野非常开阔,能清楚的看到远处有零零散散的巨人在游荡,近处的在她看到之前早就被索敌班处理掉了。
由于阵型的分散,芙丽卡并未看到除她之外的其他人,只能依靠时不时从各处发射的信号弹来判断大家都还活着。
“这样的话伤亡确实会减少很多唉。”这样想着她看到不远处发射了一枚黑色的信号弹。
“奇行种?!”芙丽卡一惊,下意识想过去支援,但这时她突然回忆起贝蒂说的话,咬了咬牙,发射了一枚信号弹后继续前进。
看着前方调整方向的代表着前进的绿色信号,她跟着一起远离奇行种所在的地方,一边跑她一边心里担忧,不知道那边有没有处理掉。
之后一直到达巨树之森的据点,芙丽卡再也没见到过那边的信号,即使这样她还心怀希望,说不定是因为那边没有出现什么情况呢?
按照指令士兵们坐在树上休息恢复体力,吃了点东西补充能量后开始有条不紊的继续建造据点,如果一切成功的话,这里将是人类第一个壁外据点。
索敌班没有参与建造,他们负责防卫,有被人群吸引过来的巨人他们要将其击杀,避免修建进程被破坏。
芙丽卡跟着大家一起上上下下的忙碌,忙起来她就能忘掉之前的遭遇,避免心中填满畏罪感和羞愧,从而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在已经建造好的一处帐篷内,团长基斯•夏迪斯和各个分队长正在讨论接下来的安排。
“这次壁外调查的还是以建造据点为主,调查巨人为辅。”
其实要不是为了有些成果能堵上那些贵族的嘴别来给他添堵,基斯根本不想浪费人力去调查这些东西。
听到命令除了韩吉有明显的兴奋,艾尔文没什么表情,其他分队长都有些不爽,但最后也没说什么,下去分配任务了。
芙丽卡由于是新兵,给她分配的任务还是继续帮忙搬东西,她也并不知道还有人会被分去辅助调查巨人。
看着离开这里被派去四处的士兵们她也向周围的人打听过,不过并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对此她也只是疑惑,没有产生其他想法。
天色渐暗,被派出去的人也带着一身疲惫回来,还有受伤被别人带回来的,也有再也回不来只能被同伴带回臂章的。
芙丽卡看着伤员被拉去治疗,看着回来的人沉默休息,看着明显减少的人数,总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在这一瞬间她怒气和悲意上头,想要不管不顾的闯到外面斩杀一切,但无论再怎么又怒又悲,最后也只能是无力的捏紧拳头。
平复心情后芙丽卡看着手心的印痕发呆,自从壁外调查以来她总是违背自己的想法,她想要保护别人,可总是一直被别人保护。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死去,有多少人因为她的犹豫被巨人毫不留情的吃掉,又有多少人为她的天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这一切显得她一直以来的坚持和理想都是个笑话,她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让她变得现在这样畏畏缩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