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郎君,他说我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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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醒来已经半夜了,背后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还带着一种又累又麻的瘫痪感,上半身不能动弹。

    入目的是花青色的帐幔,房间忽明忽暗,看上去即压抑又让人觉得难以透气,房中摆着一张圆形木桌,啊承坐在桌子旁,双眸望着窗外的夜色,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一段时间没见面,啊承的五官又硬朗了,人瘦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比之前更盛了。

    见我醒了,走过来,坐在床边。神色不冷不淡地看着我:“是不是很疼,你背后的瘀血很严重,不能乱动,郎中说整个后背都黑紫大半,背后瘀血积聚怎么也半个月左右才能完全好,还会伴有麻痛感,内脏也被震伤,要好好休养。”

    我发出有气无力的声音,苦笑道:“疼,很疼。咱们之间的缘份真深啊,这都能被你碰上。之前在缘法寺我还把话说得这么绝,未曾想,今日这条小命还得靠你施恩,才能保住,人啊,话还是不能说太满。”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会伤成这样。”

    “乱发善心,不小心着了小人的道而已”我无可奈何的说。

    “善心?你那叫多管闲事,那叫惹事生非,应该更贴切。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你能不能自私点,先照顾好自己,你出了事你有没想过你身边人怎么受得了,他们怎么活”。

    “我不多管闲事你还有机会站在我面前吗?那你呢,你当初在山洞躲谁,又是被谁砍伤的,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的亲人知道吗?你有没想过你亲人的感受。”

    “大丈夫生于世间,当立鸿鹄之志,成就一番伟业。通往伟业的道路没有一条是康庄大道,往往都是荆棘满布,充满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这些路都需要鲜血和生命铺设,才能走得稳,走得远。我没得选,我的家族也没得选,知道吗?”

    持续不断的疼痛占据了我的大脑,背疼,头疼得要炸开,手用力抓着被子,身体不断的颤抖,满头大汗,也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谈话。

    “那郎中有没说,要多久才能不痛,怎样才能止痛,这痛会持续多久”我笑着哭问啊承。

    看着故做坚强的我,啊承一脸不忍,不断地帮我擦泪擦汗。

    “再忍忍,再忍忍,一会就不疼了。”

    啊承低沉浑厚,又略带磁性的声音不断的安慰我,疼痛带来的烦燥,因为啊承的安慰,得到了一丝安抚。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还传来一道年轻的男子声音,“爷,药好了。”

    “拿进来,”啊承的声音和话语透露着威严和不容置疑。

    就在男子放下药,准备转身出去的时候,啊承又突然说:“找个郎中回来候着。”

    男子愣了愣,“是,属下马上去办。”

    啊承一脸阴晴不定的表情问我:“到底是谁打的你,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歹毒,能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下如此重的手,这种报复心强,手段又如此狠的毒瘤,不能留。”

    我的精力都在应付身体的伤痛上,啊承说什么,我都没心思听。

    只有泪水止不住的流和哽咽声,不能放声大哭是我仅留的尊严。

    啊承一脸心疼的看着我。

    “乖,不要哭了,等下把药喝下,睡一觉就不疼了”

    喝药后,身上的伤痛把我折磨得精疲力尽再加上药效,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一晚上都在疼痛中醒来,在精疲力尽中入睡。在迷迷糊糊中总感觉脸上和手心有什么东西在动,还传来微微清凉的感觉,在轻轻地抚慰我的不安。

    早上,被夏天炙热的阳光唤醒了,听着夏蝉的鸣叫,往来的人群的欢声笑语,感觉自己逃过一劫又活过来了。

    啊承手上端着粥和药,推门而进。

    眼光交汇那一瞬,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感觉好点没有。”

    “好很多了,没有昨晚那么疼,谢谢你。”

    “喝点粥,再吃药,待会再叫郎中过来看看。”

    我尝试着想坐起来,但背后传来的刺痛感和头上的晕眩感,让我就此作罢。

    啊承快步走向我,想扶又不敢扶,怕弄疼,站一旁干着急。

    “能不能叫我的家人来,让她们来照顾我,我一晚上没回去想必也急疯了。再且男女授受不亲,总独处一室,风言风语总归是难听的”。

    啊承看着脸色苍白的我,说了一句“好”。

    “谢谢你啊,谢谢你救了我,一命还一命,咱们互不相欠,你再也不用担心我图你什么”我平静的说。

    闻言,啊承摇摇头笑了一下,说:“真记仇,你当我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这女人真不知好歹。”

    随后无奈的说:“先喝点粥吧,吃完药,我叫人去通知”。

    说完不顾我的反应,一勺一勺的把粥吹凉送我嘴边,我只能“被迫”的一口口吃着,看着这么别扭的啊承,专注又温柔。

    突然胸口的位置痒痒的,有一阵酥麻感经过,心想着下手可够重的,胸口都有异样了。

    啊承察觉到我的异样,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哪里又不舒服吗”。

    “就是胸口莫名有点痒痒的、麻麻的,看来这次伤得不轻,不用做糕点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了。”

    “等下郎中过来看时,问问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伤你如此重”啊承一脸严肃的表情问我。

    “谁伤的已经不重要了,我这不是没什么大碍嘛,再说了事情都过去了,不想追究,你也不用管那么多。你先把你自己的事忙好,你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燕城,你都已经救了我,我非常感激你,其它你不用管了”。

    “不重要,半个身子都快瘫痪了,还不重要,要不是我刚好经过,把你救回来,你现在已经死了,你这种态度无异于助长欺凌行为的发生”啊承被我的话气得不轻。

    我也没想到那人下手会如此重,索要了钱不止,还背后偷袭。

    “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你救下我,我非常感激你,其它就不想再麻烦你了,我会自己处理的。”

    “好,我也不勉强你”。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还有男子的声音:“爷,时辰到了。”

    “我走了,记得照顾好自己和你的家人。”说完还留恋似的,多看了我几眼。

    “每次的见面都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后会无期。”

    心理突然涌出一丝不舍之心,不想啊承走,我双眼紧紧盯着啊承的背影,此次一别,或许再也没机会见面。

    相见难,别也难。

    我和啊承的关系,说朋友也算不上,说是陌生人,也不恰当,更进一步的关系,也微乎其微,这种情感说不清,道不明。

    我按捺住心理的异样情绪,默默地说了句:“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