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端木蓉的身世
说喜欢太假,说好色是真。
白止清隽俊逸的面庞下,隐藏的不仅是曹公的志向,他还继承了阿满那独特的爱好。
美人嘛,谁不爱!
白止初见念端时,这位医家仙子已撬动了他的心扉。
拜托,清冷美艳的制服女医生,谁能不心动?
所以他的调戏,目的性极强。
甜言蜜语白止信口拈来,但念端却被他的话一震。
她螓首一抬,凤眸看着白止认真的脸,满是惊色。
微退两步,念端侧过头去,她强自镇定,道:“别开玩笑了,送我回去。”
语罢,她转身就走,似乎深怕再被白止按在墙上。
白止微微一笑,缓步跟上。
弦崩的太紧,弓就会断。拉扯嘛,总得给对方一个反应的时间。
闷骚女医生怎么撩?那当然是强迫她。
霸道,主动,带点挑衅,给她平静的生活里带去不曾触及的刺激感,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白止已在念端的心里搅弄波澜,他不愁这冷艳仙子不心动。
相较于白止的平静,念端此刻的心绪早已乱成一团。
她只是个二十六岁的老处女,她有什么错?
在这个三十岁就可以自称一声老妪的时代,念端的年龄不可谓不大。
她年少之时,因姐姐之死对江湖中人产生了极大的恐惧和厌恶感,所以一直封心锁爱,不曾婚配。
昨日落在白止怀里,本能的身体反应已令她心中波澜四起,今天又被他几番调戏,念端只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张巨大的网中,挣脱不得。
本是一潭死水的心,突然坠入一头活鱼,又岂能平静的下来?
她脑中回映少年方才那认真不可逼视的脸,还有那句“为什么我不能是真的喜欢你呢?”,心中一时间溢满迷茫。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紧张,彷徨,羞涩,些许的刺激感,还有一点点的欢喜。
至少,没有讨厌。
或许初识时她还能对白止横眉冷对,可一日夜之后,她再提不起任何心思。
念端的心思白止并不知晓,不过若他知道的话,只能默默评论一句:“这事儿看脸。”
彭于晏和郭德纲做一样的动作,那效果能一样吗?
“念端”,白止轻呼。
念端仍兀自前行,垂首不语。
“念端”,白止拔高了音量。
念端恍然回神,她猛然抬头,螓首直接撞上了白止凑近的下颌。
“嘶”,
一声痛呼,念端捂头皱眉,娇嫩小脸儿上堆起疼痛神色。
白止剑眉一拧,他俊美的脸上也微微抽痛。
一手扶住念端,白止轻呵道:“蠢女人,你在想什么?”
念端捂着额头,她瞪一眼白止,恼道:“你靠那么近干什么?”
白止顿时无语!
罢了,不讲理是女人的天性,他也没办法。
他正了正色,清声道:“你不在镜湖待着,来墨家做什么?”
白止其实是好奇念端与墨家的关系,昨日念端寥寥几语,并未给他解惑。
念端脸色一凝,有些犹豫。
白止蹙了蹙眉,靠近她轻道:“说与不说还有什么区别吗?”
端木蓉的身份白止已然知晓,其他的也不过是些边角料罢了。
念端心中无奈,只好解释道:“两年一度的明鬼祭,也是我与六指黑侠约定的让他看看女儿的时间。”
白止神色恍然,继而又问道:“六指黑侠好歹也是墨家巨子,岂能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为何他这么多年来都不与蓉儿相认?”
这才是白止关心的问题,以机关城之坚固,六指黑侠若要保护一个人可谓毫不费力。
比起和念端隐居镜湖,怎么看机关城都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白止的话,似乎触动了念端的回忆。她绝美的面庞上泛起恍惚神色,半晌才低声道:“那是因为他心里有愧。”
白止静听下文,念端默默整理思绪。二人步履缓缓,向着城外林中而去。
片刻后,念端郁郁开口道:“我是被姐姐带大的孩子,她教我医术,抚育我成长,我们之间感情很深。”
二人行至一处密林,念端靠树坐下。
她一边回忆,一边道:“十二岁时,姐姐从外边带回来一个男人,一个用剑的男人。”
白止抱胸立于一侧,轻道:“那个人,就是六指黑侠?”
念端点点头,她的声音带着满满怨气:“不错,是他。当时六指黑侠身受重伤,是姐姐救了他。
他在镜湖一住就是三月,二人朝夕相处,姐姐情不自禁的就爱上了他。”
狗血的美女救英雄吗?
白止暗自思索,不由得啼笑皆非。身在江湖,这种事情倒也是屡见不鲜。
他好奇问道:“所以你姐姐嫁给了他,最后又因他而死?”
念端摇摇头,她神色痛苦道:“不,姐姐是因病去世的。”
因病去世?
白止倏而疑惑,昨日她不是说因六指黑侠而死吗?
念端抱胸而作,蜷缩成一团儿,她埋首于玉腿之间,低语道:“姐姐有心疾之症,受不得情绪波动。
她本欢欢喜喜,做着嫁给六指黑侠的美梦。
不曾想三个月后,六指黑侠声称要回机关城继承巨子之位,从此一去不回。
那时姐姐已有身孕,她久等不回,心疾之症愈发严重。在生蓉儿时,又腹中淤血,伤了元气,不到半年时间就丢了性命。”
“……”,
白止剑眉微蹙,六指黑侠如此行径,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那家伙浓眉大眼的,竟然也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念端垂首不知白止神色,她赘述道:“姐姐生前仍念着他,可我却深恨六指黑侠无情,所以他后来找上门时,我便声称姐姐不许他与孩子相认,我偏要他也尝尝这锥心的痛苦。”
话至此处,念端秀拳紧握,冷艳绝美的小脸儿狰狞,爬满愤恨之色。
白止微叹一声,他蹲下身子,伸手安抚情绪激动的念端,轻道:“那明鬼祭父女相会又是怎么回事?”
被白止握紧双手,念端有些羞赧,她侧头道:“他死皮赖脸,在我门前跪了三日,我于心不忍就给他留了个见面的机会。”
闻言,白止舒尔暖笑,这女人纵然冷了点,却终究是个心软的。
他看着念端,认真道:“所以因为有前车之鉴,你便对我怀着戒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