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凤唳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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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老班头儿的感恩

    翌日,清晨。

    盛夏微光早,薄暮渐散去。

    旭日东升,老燕出巢之时,白止如约而至,再临山谷。

    念端素衣布裙,青丝束拢于发巾,显得干净利落。

    她纤腰曼妙,盈盈不堪一握。一条蓝紫色丝带勾勒期间,更衬出其上雪山巍峨挺秀。

    及目向下,虽然身着布裙,却难掩她两条笔直修长的玉腿。

    她个子不低,身量优美,冷艳俏美的玉容上不带一丝烟火气,宛如阆苑奇葩,夺人心智。

    一夜过去,念端心绪早已平复。

    似乎是被白止直勾勾打量的眼神触怒,她弦月峨眉拧了拧,冷声道:“看什么看?”

    白止舒尔轻笑,他也不答,只向前一步,靠近念端身前。

    他星眸戏谑,落在念端绝美玉颜上,如火灼油烹。

    念端顿时呼吸一滞,这极近的距离,还有白止那翩翩白衣下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让她仿佛再次回到了昨天。

    念及昨日羞人情景,她俏颜爬上一抹绯色,微退一步,她侧首道:“还想不想我去替你治病了?”

    白止轻轻摇头,他星眸凝视念端清丽脱俗的俏脸,轻道:“一夜不见,念端仙子比昨日更美了三分。”

    “……”,

    念端芳心一颤,她抬眼一瞥白止,少年星眸朗目,正笑容温煦的看着她。

    视线交融,触电般的感觉令她慌忙侧目。

    对方如此大胆的调戏,她本该毫不犹豫的给白止来套全身“针灸”,但一想到白止奇绝的武功,还有他羞人的惩罚,念端又心头发憷。

    强自镇定精神,念端挺了挺背上的医囊,低声道:“该走了。”

    嘛,见好就收。

    白止见她已然心乱,也没有再继续调戏这闷骚美女医仙,他让开一步,道:“劳烦念端大师了,这边请。”

    白止当先引路,念端跟着他,亦步亦趋,向着班大师的小院儿走去。

    她抬眼看向身前少年背影,玉手几度握紧又松开,妍美玉容上,复杂神色纤毫毕现。

    她视蓉儿甚重,因此不允许端木蓉接触任何有危险的人或事。立下的规矩,多半也是为了保护蓉儿不与江湖游侠往来过密。

    而蓉儿的身份,是念端心底藏的最深的秘密。

    六指黑侠纵横江湖数十年,树敌繁多,仇人上至七国贵族,下到江湖游侠,几乎无所不包。

    故而为了端木蓉的安全,她隐瞒了端木蓉的身世,世间除她与六指黑侠再无人知晓墨家巨子还有一孤女存在。

    昨日白止一语道破端木蓉的身份,她心慌意乱之下失了分寸,竟直接向白止出了手。

    可惜她一着不慎,落入白止怀里被几番轻薄,念端心里乱如麻絮。

    打又打不过,还被攥着把柄,她又该怎么办呢?

    身前,白止轻微侧首,感知到念端复杂的心绪,不由得微微一笑。

    这女人虽然闷了点,但心思却单纯的很。自己昨日稍微撩拨了下,她的一颗心就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罢了,毕竟是蜗居镜湖二十多年的技术宅,倒也正常。

    二人一路慢行,在相对静默无言的气氛里,缓步来到班大师的住所。

    自从墨渊与班大师关系修复,他就搬回了这里。

    白止此番为墨渊求医,一为施恩于墨渊,二也是卖班大师一个好。

    若得此师徒二人鼎力相助,他掌控墨家的资本会雄厚许多。

    班大师将二人迎至屋内,向着念端拱手行礼道:“劣徒庸弱,劳烦医家念端大师出手,为我徒儿看看病情。”

    念端瞥一眼白止,她向着班大师还一礼,皱眉道:“在下受人之托便会忠人之事,班大师不必多礼。”

    念端一时有些气恼。

    班大师在墨家德高望重,若是求到她门上,念端必然不会不管。

    为何偏偏是白止那坏胚来寻她,反倒让她被好一番折辱。

    念想至此,她不由得狠狠剐了一眼白止,扭头向里间墨渊处走去。

    班大师见此情景,顿时一愣,他瞅一眼白止,有些摸不着脑袋。

    老头儿胡子一翘,疑声道:“白小子,你这是怎么得罪念端大师了?”

    白止摇摇头,温煦道:“可能念端大师有赖床的习惯,怪我一大早就来烦她吧。”

    班大师胡子扯了扯,他暗啐一声,这话说的狗都不信。

    一代镜湖医仙,名闻七国的医家仙子,岂会是个赖床鬼?

    班大师摇摇头,不复多言,年轻人的事儿他老头子掺和不了喽。

    他引着白止在榻上坐下,抚须一叹,长声道:“说起来,上次你引我与劣徒相认,老夫还没有谢过你。这次你又为墨渊请来念端大师,老夫又欠了你一桩人情啊。”

    能得墨渊回心转意,二人师徒相认,班大师心里的欢喜溢于言表。

    他多年夙愿达成,墨家机关术亦后继有人,此刻的老头儿可谓老怀大慰。

    他不知白止如何劝说墨渊回心转意,但看到白止为他师徒二人前后奔波,班大师心里溢满感动之情。

    他浑浊老目慈爱温柔的落在白止身上,宛如看自家子侄一样。

    白止感知班大师的情绪,面上温煦一笑,道:“大师于我有授业之恩,白止可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墨渊与您理念不合,不过是顽愚小儿急于在尊敬的长辈面前证明自己罢了。

    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又哪里舍得您这位如父如师的长者。”

    闻听白止所言,班大师恍然情动,他收养墨渊,悉心培养,亲眼看着他成为墨家机关术的第一天才,其中投入的心血不可谓不多。

    白止的一句如父如师,撬动了班大师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长吁一声,班大师老目之上溢起湿润水色,他擦一擦眼角,道:“不论如何,老夫都记你的好。白小子,日后你但有所求,老夫无不应允。”

    白止闻言瞳孔瞬间凝了凝,眼底喜色一闪而过。

    班大师情绪激动时的一句承诺,几乎相当于宣布为他日后所有的行为背书。

    有此承诺,他掌控墨家的阻力已然去了大半。余下的无非是六指黑侠和燕丹二人罢了。

    他直起身子,对着班大师弓腰行礼,道:“蒙大师恩德,白止先行谢过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