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依靠你吗？”伊利亚斯-神格问华生。

    “不然你还能依靠谁，活该我倒霉。那你原来那份人性丢哪里去了？”

    “这个说来话长……”

    “也许这世上真的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问题了的华生下床来站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后的镜子看看自己额头是否恢复正常了。

    当伊利亚斯的神格觉醒时，华生原本正常的棕眸会变为异色眸，只见双眼再起亮起，伊利亚斯说：“我知道你从何而来，但这都没关系，你才是活下去的那个。”

    “谢谢你能这么说……等等……你知道我从何而来？”华生震惊了。

    “别误会，你内心的秘密对我而言毫无意义，我只是知道你的来历。反过来，我还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不可能有今天。”

    “我们？”

    “被抛弃的我与尚在的他。”伊利亚斯解释道：“若不是你，我和他不可能有机会重逢，没有他的存在更没有我的出现。”

    华生若有所思：“段千牢那个女人跟我讲过，你们仍是一体时，获得了星座的赐福，可是那座赐福了你的星座其中一颗行星毁于五百年前的邦联战争。”

    “正因如此，所以才有了你今天。”

    “假设如此。也许这便能解释通了，为什么我能在这个世界具备拉尼亚凯亚之力的驾驭能力。”华生低头看手掌，他不费吹灰之力，仅凭意念便让光线出现了扭曲。

    “……这份纯粹的力量，我万分希望你能走出一条我们未曾设想的道路。替我们迈向巅峰，取得我们至死未能取得成就。”

    传说里中的伊利亚斯为取得神位，发起大征服，事不如愿，未成而中道崩殂。

    “过奖了。”华生并不因对方几句鼓励而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高兴；在此之前，他面前摆着生死存亡的问题。这个坎只要过不去，什么荣华富贵，功成名就都是浮云。

    他把门反锁，从衣柜中取出自己那已经洗好干净的校服披上，一边说：“你认为邦联理事会目前在计划着什么。”

    “邦联，哼，卑鄙小人，懦夫！狐假虎威的东西！”伊利亚斯毫不掩饰对邦联理事会的鄙视。

    “听你一言，就像是一个输不起的巨婴。”

    “你不懂！”伊利亚斯反驳却拿不出任何说服华生的理由。他说：“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为了完成归位计划，我需要你！”

    “我把身体让给你待着只等实现归位，计划失败的后果你我承受不起——可是现在——”华生换好衣服，衣冠楚楚伫立在镜面前扬起右手，那陌生的手环不像手铐那么膈应，哪怕段千牢没有明说，他也清楚这是什么玩意。手环乳白色外观中间黑红两条线，看着与手工品无二。

    “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这玩意监视之下，我们该怎么瞒过？”

    当华生尝试不依靠系统驱唤一些自身之力时，红线闪过刺目光晕。显然自己到底用自身之力干什么，它会实时记录下来发送给不知在何处的接收端。

    “你不是还有行空系统和福金吗？”

    华生摇摇头：“我不认为他们不会考虑到这点。他们只需输入指定数值，即使我掌握的技艺再强也无法施展出来。”

    “要是遇到危险，我不可能指望格蕾丝，段千牢俩个弱女子来挡枪。我该怎么办？”

    “起码它记录不了我们私下的交谈。”伊利亚斯发出心声只有华生自己听得到：“天无绝人之路，你不妨想想在毫无自身之力的情况下你最擅长什么。”

    “真悲哀，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我的掌握了人生过去未曾拥有过的，如今却一夜回到解放前。”

    “我有一个办法，借力打力，这东西不能让你舒服使用自身之力，你为何不能借助外部的力量？”

    “指望你？然而即使这样，我无法保证这玩意会不会突然哪天把我给杀了。”

    话是这么讲的华生脸上表情神态出卖了他。不就是暂时无法自由使唤自身之力吗？没关系……只要一年之期到……看谁笑到最后！

    “找到姬煜之匙！”

    “姬煜之匙？那是什么？”

    “帝国创世大帝融入自己鲜血为帝国子民后裔锻造的镇国利器，只有获得姬煜之匙认可之人方能获得，执掌兵马，封狼居胥，摆渡众……”

    “行吧。”华生不想继续听下去打断伊利亚斯吟唱似的叙说。

    “就算这东西有你说的那么高大上，我去哪找，就算找到了，它可能都不会瞧我一眼。”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多少人因偏执走上不归路，这东西有这么厉害，华生觉得：“你还不如跟我讲讲有什么小妙招。”

    “它在波江第六行星！只有它能回应我的呼唤——得到它，它能保你不死。”

    “那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不给具体的伊利亚斯含糊不清回答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屁话。”

    丫的搁这跟劳资聊斋呢，装什么高深莫测。

    干脆当耳边风的华生把衣柜合上离开病房，自己还有课要上呢，哪有时间继续跟这个两千年老古董唠唠叨叨的。

    事后，华生特地在伊利亚斯昏睡时，偷偷去图书馆查阅了一下他口中的姬煜之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可由于两千年前，帝国毁灭后的人类军阀割据内战中，大量人类上古时期的历史文物与资料记载遗失，华生未从学院图书馆找出一个水落石出来。

    只知道在《世界人工奇迹之物》书本里，了解模糊的大概……

    以现代学术语言与理论认知去解释的话，那是一个邪乎其邪的天工造物。

    早在帝国初期，姬煜之匙的工图已经随着创世大帝的驾崩与之一同归天。

    帝国创世大帝余生锻造了三把匙，其中两把后来下落不明，最后出现是帝国覆灭前夕分别在当时的皇帝与皇后手里。

    姬煜之匙则归于伊利亚斯所有。

    然而，谁也没有找到它。

    书上所说，哪怕是伊利亚斯陨落当时，邦联把整个星域翻了个遍也未能找到其踪迹。

    那伊利亚斯为什么说它在波江第六行星呢？

    他干嘛把那东西放在那？

    莫非是邦联撒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