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舞步身躯摇曳的发丝散发清香，华生努力抑制欲望促使的沉浸感，又问：“然而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了？”

    “就是想问问。”华生没告诉对方实话，他感觉好多人的视线，伴随自己与学姐交错的身影。

    “至少我知道你了。”大姐姐轻语柔声让华生感到对方抚摸过的手掌鸡皮疙瘩起来了。

    “段千牢……”她说。

    “段……千牢学姐……”

    一听到“段”这字，华生禁不住打了个激灵。不会这么巧合吧！

    “放松点，华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如果有也会……”

    段千牢眸色平平，在不经意朝一侧扫过之时，循着对方视线方向，华生眼角观察到方才见过的段重元侧脸嘴角蠕动，想必一定是重重“啧”了一声才偏过头去。

    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自己刚才怕不是已经碎尸万段了。

    “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学姐海量。”

    一想到那个传说中的段家，华生想自己还是先认怂好，自己就一光棍，身无分文，拿什么跟段家的人斗。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是。”段千牢解释起为什么自己赴约：“克拉拉性格有点软，所以……我决定代替她出现在你面前。”

    收回目光的段千牢近在咫尺，华生感到对方目光愈发深邃肃杀，段千牢根本不需要展露情绪，光是静静看着自己，像是想要把自己思想洞穿！

    显然是把自己当成那种靠近女孩子，不怀好意的危险分子？应该不会吧。这学姐看起来明明，性格很好才对。

    “为什么学姐你会知道我的名字。”

    “你的校卡不就写着吗？

    华生垂眸一瞅自己校卡，不公平，男生校卡挂在胸前，谁爱咋看咋看，换做女孩子，呵呵，盯着人家挂在胸口的校卡看，怕不是给人当猥琐屌丝吊起来打。

    “华生·马歇尔同学……好心再跟你透露一点吧，我听家里长辈们谈过马歇尔。马歇尔，哼，也许对人们而言，上次见到这个名字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段千牢牵着华生的手绕着篝火跃舞，随着俩人身影前后交替，火光来回映在彼此脸上，彼此又有时迈入阴影之中。

    “知道吗，学弟，你的一举一动无时无刻都在告诉我，你不愿平平庸庸，碌碌一生。”

    “明明我们才刚见面没多久。”

    “想必你也猜到了吧，我的名字为什么叫“段”千牢。”

    “段重元和你是什么关系。”

    “段重元，哼，我那自大，急功近利，日日夜夜渴求着得到认可的傻弟弟啊……当心点，我弟弟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你今天最好做法就是像刚才跟我认怂那样，也在他面前认怂，这样他就不会把你当成一个需要征服的人。”

    学姐这话让华生忽感头皮发麻：“那个，学姐你弟弟莫非有龙阳之好？”

    “我的意思是，他会找一个时机把你踩在脚下证明自己，好巧不巧，你表现出来的特点已经证明了你是一个值得打倒的人，作为我弟弟攀登高峰的垫脚石。”

    “过奖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华生不惹事，不代表别人踩到鼻子上来还笑脸相迎。

    而段千牢像是感觉到华生那不自觉的手掌紧紧捆着自己，明白这学弟再不堪，那也是布衣之怒，流血五步的人。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段千牢主观认为方才这话还不足以引起华生，她接下来的细声低语更是让华生从头到脚感到寒风刺骨。

    “哨卫边界、帕克司令、枫树镇、脱轨的列车、埃丝特雷亚……我比这里任何人都懂某些关于你的事情，华生……”

    “你是谁！”华生浑然不觉冷汗早已经浸透了衣衫。

    “我是段千牢，此刻，代替表妹前来与你一同参加晚会的学姐。”千牢芳华，嫣然一笑，花开花落自有时。

    不为学姐颜笑动容的华生现在丝毫不想继续待下去了；古人诚不欺我，这个段千牢，怕不是自己的红颜祸水！

    “你的目光现在该在我这，不是其他人。我发现你有点冷淡，华生，你为什么会这样？”

    “我有吗？”

    “你可以骗我，可千万别骗自己。”

    对眼前学弟那掩饰不住的慌张，段千牢由衷微笑着，不甘示弱以牙还牙，反力捆住华生双手，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来吧，学弟，我们一起跳完这段舞。”

    段家，邦联理事会，像是有一层层阴霾笼罩在头顶——华生无法预知从中究竟潜藏着什么样的怪物，在自己睡梦中张开獠牙让自己粉身碎骨。

    人生自古谁无死，可谁想现在就死。

    有些事他无法与身边人分享，自己之前没少惹麻烦！

    “你的手掌告诉我，学弟，你的一半用来爱人，另一半用来杀人。”段千牢迎上华生那双失温的瞳孔，她也双目一凛：“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什么！”

    别人不知道，段千牢可是知道，华生的存在，好比如未花男生当中一头随时咬人致死的虎豹。

    表面上看，以为他不过如此的时候，也许不经意间，他无声无息掏出枪来对准别人的脑袋了。

    比如说——

    “现在！华生！”

    两者面面相觑，华生目光沿着段千牢右肩往后目视，松开与之握着的手，伸向后腰拔出玄黑手枪穿过对方腋下。

    段千牢眼中的华生两目棕眸黯淡，杀意转瞬即逝，透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果决。

    “口令：行空无垠！”

    “口令准确，对象确认——华生！系统启动！”华生视网膜浮现系统HUD界面，视野里，系统与玄黑手枪同步连接，弹道同步显示在他眼中直指目标；装配着“一体式矩形长筒消音器”与镭射指示器，除此之外，它不仅仅只是把枪！

    手枪外观，看起来跟地球产物差不多，但似是而非！出自一位哨卫边界老兵手工制作，对方作为礼物赠送给华生搭配“系统”使用。

    篝火晚会的乐声尚在，华生拨动扳机开火，消声器与晚会乐声毋庸置疑掩盖了枪声，子弹脱膛飞转命中一个个目标。

    “你的系统——！”段千牢惊讶于华生的表现；不仅是他的枪，还有他的系统……

    “他们的目标是你还是我。”

    “为何不是我们俩一起呢，反正……来都来了。”

    “也对！”华生确认目标倒下，道：“还有其他人？”

    穿过学姐秀发的视线发现移动人身不止若干。

    “不是。”段千牢像是背后长着眼睛，说：“那是我们的人。”

    “星环滩的治安我真该好好去投诉了。”华生迟迟不敢收起玄黑枪。

    “他们只是……烦人的苍蝇。”

    “是吗？”

    “你这枪，它真的只是一把枪吗？”段千牢手沿着华生持枪右臂拢住玄黑枪冷冰冰的套筒。

    华生笑问：“像你这种只需坐山吃空便能攀登无数人攀登不到的高度，会怕区区一把枪？”

    “比起枪，更可怕的是人心。”

    “失陪了。”

    男孩轻轻推开段千牢，穿过翩翩起舞的人群直追视野里冒出来的身影。

    由于晚会现场大家注意力全在面前的舞伴身上，反而没人会注意到身旁擦肩而过那持枪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