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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晓之以理

    “我奉天子诏令入关,请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城稍作休整。”

    太原城下,一人一马,大声高喊。

    马上之人二十四五岁,雄姿英发,气质超凡,尤其是他那双眼睛,炯炯有神,让人不敢与其对视。

    此人名叫李克用,乃是沙陀部首领李国昌第三子。

    李克用年少时就很骁勇,其父征讨庞勋时,他随军出征,冲锋陷阵均在众将领之前,军中视他为“飞虎子”,平定庞勋后,李国昌受封为振武军节度使,李克用受封为云中牙将,那一年,他才只有十五岁。

    沙陀部族在李国昌的手中开始逐渐强大起来,在平定庞勋的过程中立下战功赫赫,因此被皇帝赐姓李氏,并委以高官重任,拥兵一方。

    此后,李国昌自恃有功,开始变得傲慢,皇帝对此很是担心,于是意图将其调任他方,但李国昌拒不从命,并且派遣三子李克用杀了大同军防御使段文楚,占据云州(今山西大同),自称留后,从此与唐廷彻底闹翻。

    广明元年三月,招讨使李琢会同幽州李可举、云州赫连铎出击沙陀,李克用与李可举拥兵相拒于雄武军(今天津蓟县)。

    李克用的叔父李友金携蔚、朔两州向李琢投降,李克用听到后,马上带兵返回。

    李可举追李克用至药儿岭,大败李克用。

    后李琢军队进行夹击,又在蔚州击败李克用,沙陀大败,李国昌、李克用父子流亡鞑靼。

    黄巢攻陷京都长安之后,北起军使陈景思率领沙陀降军与吐浑、安庆军队数万人前往长安。

    行军到绛州,沙陀军大乱,大肆掠夺后回去。

    陈景思觉得沙陀军除了李国昌、李克用父子都没法节制,于是上书皇帝,请求从鞑靼召回李氏父子,任命为代州刺史、雁门以北行营节度使。

    皇帝同意了陈景思的请求,加授李国昌、李克用父子两人相应官职。

    李克用此次引军前来,就是为了获取钱粮,朝廷不给,他就去抢,就这么简单。

    原本李克用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但郑从谠的态度,激怒了他,因此,李克用率领军队一路南下,最终兵临太原城下。

    此时太原城中兵马不足一万,守卫空虚,这让李克用顿起贪念。

    任凭李克用如何说法,城上守将只是好言相劝,至于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对方是什么心思,守城将领岂能不知?

    见对方不肯就范,李克用也是失去了耐心,拔出利剑,指着城墙怒声大吼:“我以至诚之心归顺大唐,你等竟敢如此轻慢于我,简直岂有此理。”

    喊罢,李克用回头大吼道:“擂鼓。”

    鼓响,这是准备进攻的前兆。

    城上顿时一阵骚乱,守城将领一时间也是慌了神。

    就在这时,城门突然打开,一名身穿便服的老人缓步走了出来。

    见到这名老人,李克用有些愣神,随即只见他连忙翻身下马,大步迎了上去。

    “郑相公别来无恙。”

    李克用拱手行礼,目光时不时看向老人身后的城门处。

    老人正是河东节度使郑从谠,相貌儒雅,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郑从谠淡声说道:“就老夫一人,李将军不必紧张。”

    李克用脸上顿时一红,他转身大声喊道:“都给我滚回去。”

    原本见城门打开,准备冲上前来的士兵,听到李克用这么一喊,顿时停下步伐,随即缓缓退了回去。

    郑从谠没有和李克用多说废话,直截了当的问道:“李克用,你此番领兵前来,可是打算强取太原?”

    “在下绝无此心。”

    李克用摇头否认,一脸正色,但随即他又说道:“朝廷命我领兵前往长安剿灭伪齐,却又不给军饷,我找郑相公您要取,您却只给这么一点东西,军中士卒皆是愤然。”

    听了这些话,郑从谠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李克用皱眉不悦道:“郑相公何故发笑?”

    郑从谠停下笑声,淡淡说道:“半年前,我发钱粮数十万于你,命你出兵剿贼,你虽答应出兵,却迟迟不见任何行动,如今太原钱粮已空,我不请,你倒是自来,这是何道理?”

    李克用张了张嘴,理由多的是,随便说两句也就是了,但是看着郑从谠那清澈的目光,他一时间却是沉默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郑从谠叹声说道:“你父子二人亡命鞑靼,可曾记恨过大唐?如今天子垂怜你等将才,加以职爵重用,你们又可曾心怀感激?”

    听了这番话,李克用脸上有了愧疚之情,他性格桀骜不驯,动辄杀人,但也不是不讲理之人。

    实话实说,朝廷对他们父子二人,乃至于整个沙陀部,都可以算的上是恩情厚重。但是出于自身野心,以及发展需要,父亲与自己,最终选择了最为猛烈与快捷的方法。

    “将军若无朝廷官爵威命以安军情,纵算拥兵百万,谁又能真心诚服呢?”

    说完这句话,郑从谠拱手回了一礼,随即转身返回。

    而李克用则是身躯一震,一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拱手大声说道:“今日之事,全是小人的过错,克用当立即领军而还。”

    自安史之乱后,天下藩镇虽多,但绝大部分藩镇并不割据,只有极个别藩镇割据(例如幽州镇、魏博镇),即使割据藩镇也在很大程度上施行唐廷的政策法令,“须借朝廷官爵威命以安军情”。

    大唐后期的诸多藩镇,东南藩镇从财力上支撑朝廷,边疆藩镇对外作战,中原藩镇则具有镇遏河朔、屏障关中、沟通江淮的作用。

    河朔藩镇与中原藩镇在割据与防割据的相持关系上,中原藩镇与边疆藩镇在维系内外均势的平衡关系上,边疆藩镇、东南藩镇与中原藩镇在武力和财力的相互依赖关系上,构成了一个既密切联系又互相制约的整体结构,从而维系大唐相对稳定地统治了一百多年。

    但是随着黄巢久战江淮之地,尤其是攻陷长安之后,很多事情,被彻底的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