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情人节

    姜高早早地拿上自己的行李出发了，距离学校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先坐地铁，然后中途要转三次公交车。学校位于金州的北部，再往北十几公里就是另一个城市周阳了。

    越往北走，高楼大厦就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农田和两层的自建房，跟自己老家那边好像也差不了多少，不禁感慨离开学校这么些年了，自己居然一次也没有再回来这个地方。

    10点多一点，姜高终于来到了学校门口，而王师兄也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小姜，多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啊。”

    “师兄，你看起来比当年在学校更潇洒了呢。”

    “一路过来辛苦了吧，走，我们先去放行李。”王师兄说罢便领着姜高往前面走。

    “师兄，我们不是住学校里吗？”姜高看方向不对，疑惑地问道。

    “我们不是正式聘用，只能在校外自己租房子住。你放心，就在学校旁边，你孔师兄也跟我住一起的。”王师兄解释道。

    “那我们对接是之前系里的老师吗？”

    “这些啊，等你放好行李，我们两个会跟你慢慢介绍，放心，待遇肯定不会骗你的，而且你想走随时都能退出的。”

    就这样，姜高跟在王师兄后面，进了学校后面的一栋居民楼里。领头的王师兄先开口了，说：“我跟你孔磊师兄合租了一个两居室，你过来现在只能先睡客厅了，不过有折叠床，睡得舒服一点。就在六楼，这里是老房子了，没有电梯的，你不要嫌弃啊。”

    “没事，师兄。我都能接受。但我好奇的是你们每次做项目的收入都挺高的，为什么没有去找更好的房子来住呢？”

    “这个啊，你做久了自然就知道了。做这个项目，这里的房子只相当于一个中转站，所以没有必要住那么好的。”

    “哦，原来是这样。”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六楼，一层楼只有两户，王师兄他们租的是右手边的。开门进去，很朴素的装饰，大概有十几年的历史感了。孔磊师兄坐在沙发上，看到姜高来了，只是淡淡说了句：“你来了。”

    “嗯。孔师兄您好！以后还希望您多关照。”

    孔师兄没有接话，而是把头转向了另一边，留姜高一个人尴尬在门口。王师兄这时赶忙圆场说道：“姜高啊，行李先放我那件房间吧，等下我们跟你讲一下细节的东西。”

    等弄好了行李，三人围坐在餐桌旁，姜高则拿出本子和笔准备记录重要的细节。没等王师兄开口，孔师兄就直接说了：

    “你真的想好了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不是你之前所认识的任何一种工作，它所带来的收益你已经知道了，但是它会不会带来风险，我们两个师兄也不知道。你最好考虑清楚，想回去安稳的上班现在回去还来得及的。”

    听到孔师兄的话，姜高感觉不可思议。为什么一个师兄极力邀请自己过来，另一个师兄却一上来就给逐客令。疑惑的姜高看向王师兄。

    王师兄紧接着说道：“你孔师兄说的没错。姜高，我对不起你。用学校项目的名义把你骗到这里来，但我们可以保证，我们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这个项目，这个工作，可能超出我们所学的认知，颠覆你之前学过的看过的全部科学理论。我做这个已经有半年了，而你孔师兄也做了三个月了。”这里王师兄停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又继续说道：

    “我们两个人做了这么久，基本上是固定每周的一，三，五晚上“开工”，然后第二天中午之前银行卡就能收到前一天的“薪水”。这个工作时间和薪资多少都不是我们定的，而是“那边”的人定的。”

    “那边的人？”

    “没错，我跟你孔师兄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那个所谓的发“工资”的老板，也没有上下级、行政部之类的其他人。”

    “那这个项目或者工作具体是做什么的？”

    “我还是从我第一次接触到这件事开始说起吧。”王师兄说道。

    去年的6月份，我回来学校是因为我弟弟拍毕业照，我很记得那天白天拍完毕业照，晚上我们两兄弟就在学校附近的小饭馆里点了几个菜，边吃边聊。

    本来就是很普通的一天，吃过饭，我弟就回学校去了，我看时间还能赶上末班车，就想着坐车回去我租房子的地方。结果那晚我上错了车，在车上我又睡着了，公交车把我带到了最北边的莫家村，等我下车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公交车也过了营运时间，那个偏僻的地方也打不到车。

    我就拿出手机想导航找一家旅馆住一晚，沿着一条小路走了大概两公里，我来到了一条大路上，边上还有一块高高的牌子，借着路灯的光线，我看到牌子上写的是莫家村三个字，这时来了一辆公交车，我看了看时间，十点50了。

    这个时间，在这么偏僻的小村庄，怎么还会有公交车运营呢？我来的那辆应该就是最后一班了吧。等公交车来到跟前，我才发现它上面什么站点信息也没有。司机打开门，我试探性地问这班车去往哪里。司机只回了句爱坐就坐，不坐滚蛋。

    当时四周没有任何交通工具，甚至房屋都没有几栋，我就硬着头皮上了车，我问司机多少钱，司机把门一关，摆摆手让我直接坐后面去。

    “这么诡异的吗？深夜的公交？”姜高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更诡异的是后面。

    我当时也只能按司机说的做，本以为他只是想多赚点钱，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当时车上还有三个人，不过他们都统一地睡着了。我走到最后面，坐下来就闻到这车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我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睡着前我还依稀记得当时的公交车准备穿过一个山体隧道。

    等我醒来后，那三个人已经下车了，司机也在催促我下车，等我下车才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而且司机也没有找我要车费。先下车的三个人已经朝着牌坊走去了，我也赶紧跑过去想问一下这里是哪。

    但我刚跑到他们后面，从我后面就发出一种声音说：“别说话，干活。”

    我回过头发现后面空无一人，只有刚才下车的地方有盏昏黄的路灯。这时前面的三个人中有人低声说了句：“跟上，别说话。”迷迷糊糊的我就这样跟在三个人后面，一直往前走，周围的环境俨然给人一种别墅住宅区的感觉。

    没一会，我们在一盏路灯下停下，前面的人又小声说了句：“小子，听话，干活就行。”然后我抬头发现，路边一排全是一样的别墅，每栋别墅前都有一盏黄色光的路灯，那三个人已经挑好路灯站好了。

    当时的我不敢多问，也赶紧走向后面的路灯，在我路过第三个人的时候，那个人跟我说：“灯变红了就出来。”原来一直提醒我的人是他，可惜路灯的光线有限，当时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灯，是头顶的那个灯吗？再次环顾了周围，只有我当时站的那边是有路灯跟别墅的，路的对面明明那么近，可是看起来却黑的可怕，一点东西也看不出来。

    当我站在路灯下还在思考这里到底是哪里的时候，那三个人已经陆续被各自的别墅主人叫进去干活了，很快，我的身后也传来了声音：“进来吧。”听起来是个中年男士。我没有说话，转身走进去，经过花园，进到别墅里面。

    没有什么奇特的东西，家具、装饰等等都跟现实生活是一样的。还没等我看完全部，那个男人又说话了：“去把里面的厨房整理好。”整个客厅只有他一个人，他坐在沙发上一个人看着书，前面的茶几上还放着一瓶酒和一个玻璃酒杯。

    此时的我刚想问他一些问题，我突然想起那个人的话，小子，听话，干活就行。人生地不熟，先忍一下吧。我就进了厨房，台面上是那个男人吃完晚餐后的盘子那些，从数量上看，他只煮了他一个人的量，那是不是代表他是一个人住的。成功男士独居别墅，是政客？还是老板呢？

    简单地洗碗，洗锅，擦台面，收拾东西，前前后后搞了多久我也忘了，因为那里根本没有给你看时间的东西。

    “那手机也不能用吗？”姜高问道。

    对，所有电子设备从你上车开始就会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