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死讯
传闻。
平海郡有红仙人施法,唤出一条海蛟,将太平教的三艘大船,均吞没海底。
至此平海郡境内敌军数量骤减,其余诸郡的太平教渠帅闻之,迅速派兵增援,太原郡也因此得了几个月的歇息时间。
“程兄,在家吗?”
门外传来一个响亮声音。
府北的木屋中。
程远收起长枪,脸色有些麻木。
为了不被张顺发现,程远在府北租了间房子,伪装成游历回家的武师。
距离那天玩耍,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张顺每隔几天便过来一次,两人关系迅速升温,成为无话不还的酒肉朋友。
程远过去打开门,笑着道:“又想去耍了?”
“哎!今日就不去了,来找程兄谈谈心。”
说罢,张顺推门而入,很自然的坐在院落里的椅子上,叹了口气。
手上也不停,拿起桌上的茶水就一饮而尽。
“怎地?谁还惹你张大少爷了?”
程远也顺手拉出椅子坐下,伸手把旁边的果酒拿出。
“茶水无味,尝尝这个!刚收的猴儿酒。”
张顺看了看,随即接过一杯‘猴儿酒’一饮而尽。
“咳咳!”
程远见状拍了拍他的背,道:
“怎么了,今日如此反常?”
“我父亲你也知道一直在吃药,如今最重要的一昧药材‘鱼母芝’吃没了,府中又没有现成的,倒是愁死我了。”
“鱼母芝?是不是红中带绿的颜色,还有股淡淡的鱼腥味?”
“嗯?!张兄见过此物?”
“若是有,我必重金购之!”
程远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脸色有些严肃道:“不瞒张兄,我朋友正好有一枚,只是这价钱....”
“你也知道这城中的鱼母芝都被收购殆尽,短时间想找到有些难办。”
张顺听罢,随即摆了摆手,道:“钱无所谓,有东西就行。”
“行!”
“程兄果然够义气!”
不一会儿张顺便拿着一张纸条匆匆离去。
【鱼母芝。
红中带绿的菌类,有股淡淡的鱼腥味道,服之可调节温寒,年份过了三十年则生有剧毒,久服,不出三个月必喷血而亡。】
“鱼母芝的毒性是老医师的独门秘方,希望我的银两没有白费。”
程远看着张顺离去的身影,随即关好大门朝屋内走去。
转眼,冬去春至。
太原府因为没了太平教威胁,安定了三个多月。
程远趁此机会,每日安心修炼。
白天,带兵外出巡逻。
晚上,练习三散枪。
自己又在府中请了一位道士教些画符的技巧,学习符箓的基本要点,为回到楚河界修炼符法做些准备。
空隙时间,则祭炼傀丝,指点许周、王几等的修行。
如今,枪法脱胎换骨。
三散枪中的‘南天门’和‘斩仙台’均已熟记于心。再之后只能在一次次厮杀中融会贯通。
武馆庭院内。
程远穿着一件凉爽的半袖袍子,靠坐在木椅上。
许周、王几、赵安、徐句等,分别散在左右。
“说说吧,修为如何?”
自己为了培养他们花费了偌大的钱财,如今三四个月过去,也应该有点成效。
“少公子教的枪法均已熟记于心。”
说话的是许周,他本来就好学有这般成就不足为奇。
程远看向赵安。
赵安接着站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没记住....”
“少公子!您还是让我搞其他的吧,这学武我真不想弄。”
程远示意赵安坐下,道:“不学也没关系,多去读读书学学怎么管理一个集体。”
程远知道赵安不是学武的料子,他贪玩、偷懒的性格改不了,再怎么学都没有。
“谢谢少公子!!”
赵安本就觉得程远不可能让他离开,不过亲耳听到仍然忍不住欣喜。
“那我呢?!”
王几随即站起来,有些着急说道。
程远摆了下手,道:“王几,你坐下。武技我再找,慢慢来。”
王几在军中学了十几年的长刀,如今武馆只有枪法,一时间还转不过来。
“徐句,还能继续修炼吗?”
徐句之前受过重伤,肉体已经损失,虽然靠着参露果救了回来,但里面的筋脉没有跟着肉体一块长出来。
即使步入了洞明境,但后路已断,相比普通的洞明境,武技上也少些威力。
徐句随即站起来,道:“筋脉已断,估摸着后路是不行了。”
“有空去打听打听,有没有生筋脉的丹药,钱我来出。”
“谢谢公子!!”
程远看了看他们,随即道:“钱还剩多少?”
平菇给的加上府伊奖赏的一共有280两黄金,置办家底,买药草,垄断鱼母芝都耗费了许多,其中大多数鱼母芝都是靠其他手段得来的,并没有耗太多银两。
“还余三十两。”
徐句拿着账本在旁边说道。
“哎!”
程远听罢,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银子比想象中的花费要快的多,三个月的时间花了他人六年多的消费,其中药材占了大头。
想要一直在府中居住,抢劫的脏手段不能多用。
要找个营生做,不然坐吃空山在富的家底也扛不住,以前是干黑市的,现在当官了该找个明面上的生意做。
张家的运粮生意就不错,自家有武师还免了雇人费用。
只有银子一堆一堆花;
修为才能一丝一丝涨。
赚钱!!
“都散了吧!好好修行。”
次日。
天刚蒙蒙亮,程远便早早起身洗漱、束衣。
辰时,正是脑子清醒的时候,最适合画符。
许番留下的符箓册程远每日习读,虽然因为三散枪的缘故不能修炼成功,但一些画符的基本要领还是要会的。
画符讲究的是形、感、意三字要诀,符箓的威力与每个符号的构成和笔尖的落笔都有关联。
好在许番留下的‘太平符箓册’有详细的‘感’和‘意’只要会照葫芦画瓢就行,所以程远开始苦练‘形’。
绘‘形’先要定神,心静了才能下笔,也正好可以借此磨炼自己的急性子。
时间流淌,太阳渐渐升起,几缕阳光透过门窗照到书桌上,程远这才停手。
“少公子!!少公子!!”
一道急促的声音从外传出。
门外。
赵安大口喘着粗气,满脸汗水。
“怎么了?慌成这样?”
“少公子!爱施粥的张老爷死了!”
程远道:“确定是张和善?”
“千真万确!我跟着徐句去吃酒时一起去看了。不愧是府里的大善人,那葬礼办的隆重,饭桌从城北排到城南。”
程远给他倒了一杯凉水,问道:“你刚去张府了?”
“对。”
“平夫人呢?”
听罢,赵安随即拍了拍自己的头,道:“我这笨脑子!平夫人让我告诉您,静等几天,之前的承诺都会兑换的。”
“哈哈哈!”
“走!去吃张家的酒席!”
程远朝着赵安摆手,随即跨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