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勇者带来异世界的手办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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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繁星

    到得城外众人扎营处,天已完全黑了,低垂的夜幕上挂着百千繁星和两个圆月。紫烟正在准备食物,见到戴伦和九爷回来,喜不自胜,赶紧呼唤郭小梅和瑶瑶过来准备吃饭。桌子帐篷等露营用品都是用法术准备好的,短短几个时辰,这里已布置得像模像样,在篝火焰光照耀下还颇有温暖舒适的氛围。戴伦和九爷使了一天轻功气功,又去当了一回贼,早就乏了,忍不住走近,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众人吃饭时,戴伦便将城中偷盗的经过说了。郭小梅见到师父平安归来,高兴的不得了,早前吵架的不愉快等皆抛之脑后。又听说多了个“十一草莽”的人来相助,救出勇者的胜算大大增加,顿时心下稍宽。瑶瑶则一直在想问题,忍不住道:“那个四七才十八岁,怎么就没头发啦?”九爷正要解释,戴伦道:“这很奇怪么?等过几年瑶瑶长大后,估计也没什么头发罢?”瑶瑶大惊,道:“你们都有头发,为什么偏偏我会没头发?可不要乱说。”戴伦等不及了要捉弄一下瑶瑶,以报一箭之仇,便笑道:“我们几个头发都是假的,后来粘上去的。不信你问你小梅姐。”郭小梅脸色霎红,支支吾吾道:“这……这……师父说的……是……”瑶瑶正要抱紧头顶痛哭,又转念一想,气鼓鼓地道:“大龙哥哥,你连着小梅姐姐欺负小孩子没见识,是不是?”戴伦笑了一笑,心中叹道:“算了,看小梅开不得玩笑,只好不为难我这乖巧徒弟。”便假装不知,疑道:“哎?你们的头发不是粘上去的吗?难道就我一个?”众人哈哈大笑。

    有说有笑地吃过饭后,又开始商讨明日进攻白马会的计划。坐在篝火旁,大家心中都生倦意,瑶瑶道:“明天就进攻,会不会太赶了。”郭小梅正色道:“勇者生死未卜,难道还要再多等两天么?”瑶瑶道:“那也不是。没有什么准备工作可做么?”

    戴伦道:“瑶瑶年纪还小,一天下来也累了,自当好好休息一下。要不这样,你今天先睡上一觉,等到明早再决定要不要随我们去。”这话自是不得瑶瑶欢喜。她道:“不用。瑶瑶虽然是小孩子,可‘敢打’已经是个大人了。如果明天我们去不去都没关系,你们还怎么制定计划?机甲驾驶员瑶瑶申请出战!”九爷悄悄凑近戴伦耳朵,问道:“这‘敢打’是谁?我没探到这人的气,难道也是个高手?”他哪知“敢打”是瑶瑶的机甲,瑶瑶以人名称呼,大家看她年纪小,也便学她,是以不让她伤心。戴伦轻轻一笑,道:“晚点和你解释罢。”又对瑶瑶道:“那好,不过你要听我们号令,可以罢?”戴伦只担心“敢打”铁拳厉害,瑶瑶心智未熟,不小心害了人命,那可不好。瑶瑶点头答应。

    接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像样的计划,因为白马会的总部戴伦只去过一次。不过他们还是姑且定下了几项任务的完成顺序:第一是与四七会合,一些人先潜行进去避开耳目;第二是拿回四七的玉佩,为肉搏战作准备;第三是寻找曹英俊的下落,将其带出。地形不熟,那么便不分什么队伍,其余没进去的,就在外头等着呼应。其实戴伦还想在其中加上一条,那就是找到白马会副会长的妹妹叶千秋。他觉得叶千秋虽然对姐姐无比敬重,自身也颇有实力,却又好似受其姐姐控制,实在是看着都觉得憋屈。若有机会,一定要劝说她离开白马会,最好能加入勇者队伍。然而此节戴伦却觉得不方便与众人说,至于怎么不方便,他心里也不清楚。细一想,是了,那叶千秋对自己有些暧昧,言语又古怪得很,那是万万不方便在大家面前展示的。既然如此,到时便见机行事,最好能一人去找她,不然万一叶千秋站在她姐姐和白马会那边,生出乱子可不好解决。

    计划完毕,当下将刚拿到手的武器防具等装备分了。不过紫烟等人本就有自己的衣装,这一下要换上不知来历的甲胄,确是有些不舒服。戴伦便教他们如何像自己一样,把重甲套在轻甲上,轻甲里面还可塞件薄衣,说着便掀开斗篷,给他们展示。众人这是第一次见到戴伦斗篷之下,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穿法,都大感新奇。瑶瑶奇道:“大龙哥哥,你穿这么多不热么?”戴伦笑道:“心静自然凉啊。着急的时候倒是会热,不过雪漫城天气是比较冷的,没什么关系。”郭小梅道:“瑶瑶,这有什么厉害了。师父穿着三层衣服,还在夹层里塞满了物事,竟仍能熟练运用轻功气功,这才叫牛。”戴伦听了果然高兴,笑道:“什么牛啊马啊的,不过是贪财,这些东西都舍不得丢,更不舍得存钱庄。这叫做抠。”众人一笑,心中却是又怪又疑,一是戴伦一直被这些防具物品所碍,怕是从没使出过真本事,那可又变得如初见时一般高深难测了;二是如此厉害人物,却有个喜欢囤积道具的怪癖,又或是单纯的吝啬,更是十分古怪。本来觉得戴伦这人亲切随和,现下一看,又多了几分敬畏之心。

    戴伦哪想得到此节?他囤积这些道具,也是一心一意为了将来做那件“大事”。另外,他对九爷等高手的敬佩之心、对众姑娘的爱护之心是实打实的,也不觉得自己武功厉害是什么可显摆的事。

    大家散后,戴伦心想:“今天遇着这许多高手,四七、九爷……甚至白马会的那个什么卢修斯,他虽然没什么功夫,但遇着装备太好,竟也棘手。小梅固有我那神奇斗篷护身,但估计着依旧不是他们对手。明天只怕太晚,得在今晚抓紧时间教她些功夫才好。”便唤了郭小梅过来,将她带到周围一僻静处,点了灯火。

    郭小梅见戴伦单独传她过来,心中有些紧张。她原本十分心思全都扑在勇者身上,然而戴伦对她如此地好,实在是她生来未遇,便有些难为情了,不知如何是好。又想到曹英俊已经断了一条右臂……她一惊,心道:“郭小梅,你莫不是看勇者大人现在残废,反倒嫌弃起他来了?你怎能三心二意?”心中一阵绞痛,却又好像难以否认,曹英俊断臂后,整个人也都有所变化,和之前是有些不同了。如此一想,便也稍感宽慰,只道是他变了,而不是我变了。现下又当真觉得戴伦比之曹英俊,似乎还要英俊几分,难免不知所措。

    戴伦却说今晚只是传她功夫,没讲什么其他的话。郭小梅略感失望,却又觉得能和他多相处一刻,那也是天赐的幸福。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又有些心不在焉了。戴伦为她矫正脚下动作,时不时蹲下扶她的脚,或是端她的手,或是贴着她身体在耳边说话,本都是些无心之举,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让郭小梅心中不住打鼓。

    戴伦颇感奇怪,觉得郭小梅不知怎的气息不稳,正是修炼此门心法的大忌,便不多教,将一旁放着的精钢长枪交予她手,道:“暂时没看到更好的。练练‘天山渡雪’,原本的枪法也不要忘了才好。因为‘天山渡雪’本就极易与其他武功配合,待你融会贯通之后,便是学无禁忌了。”这长枪没什么特别的,甚至可以说相当之一般,可放在郭小梅手里,却叫她觉得千斤万两地重。脸上晕红一阵,直叫戴伦心中大打问号。

    戴伦有记忆以来还不到一年的时光,哪懂得什么男女之情。雪漫城也不是块柔情乡土,这里的人大都粗鲁好战,很少向外展现什么,戴伦就更加不知了。然而他这人就喜欢开玩笑,郭小梅又不谙此道,自是输给了玉娃娃。戴伦叫郭小梅去休息后,果然跑到另一块山坡上躺下,急着和玉娃娃说几句话。其实也不完全是为了解自己的闷,玉儿师父也跟着憋了一天,他心中岂有不知?

    刚一把玉娃娃放在坡上,她就开口道:“我看那个叫郭小梅的有些喜欢你。”戴伦道:“我是她师父,她是我弟子,喜欢不正常么?玉儿师父难道不喜欢我?”玉娃娃骂道:“蠢货,不跟你说了。”戴伦急道:“我又说错什么了?哦,是了,徒儿忘记说了——徒儿也喜欢玉儿师父。”玉娃娃红煞了脸,喃道:“比喜欢你的弟子还要喜欢?”

    戴伦心想:“喜欢不都是一样的喜欢?玉儿师父可有些小孩子气了,这都要分个高下。”又觉得玉儿师父被困玉石之中,只有自己一个好友,若说一样的喜欢,那太也有些可怜,便顺从她道:“目前来讲,玉儿师父是我天下第一喜欢。”玉娃娃又气得发抖,道:“什么叫目前来讲?”戴伦皱眉道:“这还不够好?那玉儿师父对我……”本想问“对我可是天下第一喜欢?”,又想:“玉儿师父只跟我一人交心说话,那还有什么可问的。这么一问,反倒显得她太孤独了。”便不问下去。玉儿听他说了半句,又急又怒,却又极不情愿像戴伦一样说什么“天下第一喜欢”,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道:“你是我徒弟,那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戴伦叹了口气,心想:“若真是这样,看来那些骂我的话,不过是拌嘴罢了。这倒让我稍微放心。”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戴伦忽然道:“你看得见天上的星星不?今天天气不错,看得清楚。”玉娃娃道:“困在这里,我看什么看得见?也不用用你的脑子。”戴伦道:“可你却听得见,也能感知到周围发生的事,我怎么知道嘛。早上你不还吃了点糖葫芦么。哎呀,你肚子饿了没有?”玉娃娃不饿,却道:“有什么吃的?”戴伦道:“刚才吃剩的一点肉汤,你要不要?”玉娃娃骂道:“又臭又腥。我不吃荤菜。”戴伦喜道:“哦?玉儿师父喜欢吃斋。你该不会真是天上来的仙女罢?”玉娃娃自然是不记得了,却道:“你看我气度这样的大,就算是仙女也没什么奇怪。”戴伦心道:“我只觉得你气度这样的小,若你是仙女,这上古女神可有些掉面儿。”却不说明,哈哈一笑道:“那是。师父啊,明天就要与白马会一战,你气度这样大,多教我几招,用来防身可好?”

    玉娃娃听了却很不高兴,心道:“我还以为你是来和我聊天,没想到只是……只是为了这玉石中的技能。真是把我当猴耍了。”突然感觉身心俱疲,当下也不打算为难戴伦了,便道:“第一式,隔空取物。”戴伦点头道:“中午和叶千秋对战时,看你用过的。这一招有什么限制么?”玉娃娃道:“两物大小应相当。其他没了。第二式……”突然心中想到一事,大感惊骇:“完了完了,要是把这些东西都教了去,这姓戴的会不会隔天就不要我了?虽然他已发过誓,但总有种感觉,男人的话信不得!”

    戴伦见玉娃娃不说话,轻问:“玉儿师父,这是怎么了?”玉娃娃心中酸酸的,骂道:“你急什么!”戴伦突然被骂,自是手足无措,却也机灵得很,道:“没,没,玉儿师父,你是……是不是……嘻嘻……是不是想不起来了!”玉娃娃气得差点晕过去,好不容易缓过来,骂道:“他妈的臭奴隶,就想着早点把功夫学走,好把老娘我一脚踹了。”戴伦听了大惊,道:“岂有此事?徒儿已经发过誓的,万万不敢。况且玉儿师父和我既是师徒,亦是好友,这个……这个……随身相伴也甚是方便,我怎么舍得呢!”玉娃娃眼泪都快从玉石中渗了出来,哭道:“你只贪图我是块小石头,又有神技,又能说话,带在身上只图自己方便,我……我不活啦!”除此之外却没什么动静,想要玉石俱焚,也因身困玉石之中,不知从何焚起。戴伦方觉自己此言大大的不妥,怕是重伤了玉儿师父的心,忙在一旁跪下磕头,道:“徒儿该死,徒儿该死。”两三下头上已给碎石刮出了血,玉娃娃却瞧不见,怒道:“别烦我,让我死罢!”

    戴伦说了这不伦不类的话,心中悔恨自责万分,竟不要命地磕头,待到磕了好十几下,有血液溅到了玉娃娃身上,她方知戴伦心意之诚,心下不忍,忙道:“别磕了,要是你磕死了,我就更不想活啦。”戴伦头已有些晕了,听了这话抬起头来,茫然道:“那……那请师父原谅徒儿罢!”玉娃娃“嗯”了一声,算作答允,又道:“赶紧把我身上的血渍擦干净了。”戴伦顺从地照做。

    待血渍擦干,玉娃娃稍稍平静下来,便道:“这暗取之技,还是由我来用比较妥当。毕竟徒弟身陷死战,我若一味袖手旁观,说出去要叫人笑话。”这话虽然冷淡,玉娃娃说时却仍带着哭腔,显是言不由衷。况且有哪个知道他俩的事,又要怎么笑话?戴伦却没多想,喜道:“是。谢师父。”心下大宽,只想:“我言语轻薄,将玉儿师父说作玩具一般,本是千不该万不该。玉儿师父感我心诚,能原谅我,实在是我大幸之至。”

    玉娃娃叹气道:“你已为我跪下两次磕头,也太不像样,可别叫旁人瞧见了,都来笑话我俩。”戴伦低头道:“徒儿犯下大错时,总是不知怎么办好……”玉娃娃嗔道:“难道你这样重伤自己,我心情就会好了?蠢货。”戴伦思忖一番,道:“徒儿寻思,那么只好向紫烟姑娘学学厨艺,做些好吃的赔礼。师父觉得如何?”玉娃娃听了口水直流,却道:“好是好,不过你不能向紫烟学。”戴伦问道:“这又是为什么?今碗的饭菜都是紫烟姑娘做的,师父也瞧见了罢?啊,是了,师父不吃荤菜。那么我向她请教素材的做法就是。”玉娃娃还不同意:“不行。你不能跟女的学。”戴伦大感奇怪,道:“这又是为什么了?徒儿可真不明白了。”过了好一会儿,玉娃娃才答道:“听说那小十一不是什么都会么,他一个人住得惯了的,烹饪之术自然也是炉火纯青罢。这才算得上个好师父。那紫烟又会做什么了?我喜欢的甜点,她怕是连名字都没听过,你跟她学,我早晚饿死。”戴伦点头,道:“是,那为什么不能跟女的学?”玉娃娃怒道:“你有完没完了!我是说这几个女的都没什么本事,总之你就跟那小十一去学就好了。”这“小十一”本是“十一草莽”对四七的称呼,玉娃娃觉得其中有个“小”字,叫起来自然神气,所以也学着九爷叫他“小十一”。

    又聊了一会儿天,戴伦突然感觉倦意爬上心头,便脱了盔甲,将玉娃娃放在胸前收好,躺在山坡上准备入睡了。他忽然道:“玉儿师父,你用不用睡觉?”玉娃娃道:“看心情。”戴伦笑道:“那我就敞开了睡,大打呼噜。”玉娃娃道:“不行。”戴伦道:“有什么不行?你又不睡,我可累得很了。”玉娃娃道:“你打起鼾来地动山摇,一下就被白马会的发现了。从今以后,你都不可打鼾了。况且吵得很,我听着心烦。”戴伦无奈道:“人间最大乐事,竟这么地没了。看来这白马会不打不可,毕竟我这呼噜不可不打。”玉娃娃不屑道:“瞧你这点出息,睡觉竟成了人间最大乐事了。”戴伦打了个呵欠,眼皮子不住打架,朦胧地道:“那也不是……人间最大乐事……还得是和玉儿师父一起……”玉娃娃脸上羞红,颤声道:“一起什么?”她哪知戴伦这句话到这儿就结束了,就是说着哄她的。戴伦已无力气多说,闭上眼睛,喃喃道:“睡觉了。”玉娃娃脑中一阵短路,头顶直冒烟,原来是听成“人间最大乐事,还得是和玉儿师父一起睡觉了”,悄声骂道:“蠢货,你睡过么你,就信口开河。”心中大为震撼,七上八下,一夜无眠。戴伦果然留了神,一觉下来呼噜一声不响,只觉得胸前有些发烫,时不时无意识地伸手瘙痒,就抓在玉娃娃身上,又叫她好不难受。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众人起床,穿好甲胄过后,又重新聚在营地。戴伦已然成了领袖,刚醒过来脑子却不太清楚,对众人道:“今天我们去打这个什么……白马?哼!定叫他有来无回!”瑶瑶道:“明明是我们去打人家,怎么就是人家‘有来无回’了?”戴伦一拍脑袋,道:“我说错了,意思是我们‘有来无回’,去一次不用去第二次!”众人皆大笑。戴伦看气氛到位,大家士气饱满,便道:“好,出发!先去与四七会合!”

    还未到巳时,胡尔丹等应该尚未交班,众人便从正门进,料想他白马会也不会这时候还盯着城门。果然离城门还有几步路,胡尔丹就顶着一双黑眼圈走下瞭望塔来,上来握住戴伦的手:“兄弟,可算等到你了。”戴伦疑道:“你在等我?”胡尔丹道:“是呀。城里都传开了,你们昨日突然消失,下午就成了城市守卫的悬赏人物,我耽心的不得了。这绑架勇者一事,要是怪罪到我头上来,这官可做不了几日了。”戴伦笑道:“原来是这样。”胡尔丹见戴伦并未不惊慌,忙问道:“雪大侠,于当下之事,你可有计较了?”戴伦拍了拍他的肩,道:“请胡兄放心,我们此次进城,便是要了结此事。”胡尔丹没听他细说,却也不多问,大概是想把自己撇开了。又看了戴伦背后一眼,除了原来三个姑娘,竟又多了一个蒙眼老汉,也想不明白,便道:“赏金太高,其他守卫不听我话,见到你们都会来捉拿,可千万不能从正门进。我带你们从下水道口进,几位姑娘可不介意罢?”余人都不介意,就玉娃娃有些介意,可她又不敢说话。

    戴伦心想:“这白马会总部设在地下,各会众身处不同地区,皆有路可行,说不定就是和这下水道联通,毕竟他们总不可能家家户户都建一条往下的螺旋楼梯。”便道:“好,多谢胡兄了。请带路罢。”说着一行人便跟着胡尔丹,在城墙脚下饶了一圈,终于在墙壁下找到一个丈余高的下水道口。胡尔丹向各位告辞,道:“我这就回去了。诸位大侠,老兄我帮不上什么忙,也就是带个路了。”戴伦知道胡尔丹不愿牵扯太多,能把他们带到这儿来,却也已是极大一个人情,便道:“胡兄保重。来日洗清身上冤名,我们酒楼再聚。”瑶瑶、郭小梅、紫烟都受胡尔丹一夜留宿照顾,况且勇者一命正是胡尔丹救回,这时各人也都是心有不舍。九爷心中却在想:“闻声可知此人是个矮人,也不知道我是两个他那么高,还是三个那么高,根据咽喉与全身的比例,这可要好好推算一番……”没人知道他心中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