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耀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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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艺术

    杨东明带卡斯托进入“火炬号”,穿过一条条走廊,通过电梯,进入宽敞的舰桥。舰桥上只有一人,那人戴着军帽,穿着略有褶皱的制服,神情严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杨东明向卡斯托介绍道:“这是‘火炬号’的舰长林尉宁中校!”

    “林舰长您好!卡文迪许上尉,前来向您报道!”

    “好!卡文迪许上尉!我早就听闻你在冥王星的壮举了!单枪匹马杀出重围!还带上了一个女军官和一个迷途知返的文人!真是了不起!”林中校说道。

    “谢谢您的夸奖,我相信任何一位灭火者军官都会像我一样具有这样的使命感和责任心,抱着必定成功的信念回到这里。”卡斯托说道。

    “哦?那你有什么样的信念呢?说来听听?”林中校好奇地说道。

    “为灭火者武装征服整个宇宙的信念!”卡斯托说道。

    “嗯!很好,灭火者武装非常需要你这种年轻人!对了,你在土卫五的英雄表演是在哪位指挥官的领导下发挥出来的?”

    卡斯托差点被这莫名其妙的语病式询问问懵了,他回答道:“我是隶属于‘新美第奇’号巡洋舰的军官,受命带领一支部队前往地下城支援战斗。”

    “哦?真是了不起,那你是受舰长之命下城作战么?”林中校问道。

    “不是,是我向亨德森中将申请的。他委派我指挥一个连。”卡斯托说道。

    “嗯,能直接联系到亨德森中将,你真是很厉害。”林中校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没什么的,只要是为灭火者武装效忠并愿意献出生命的人,都会受到长官的赏识!”卡斯托摆出一副死忠的样子说道。他心里明白,林中校是想套他的话,引诱他得意地说出自己是怎么通过私人关系找上亨德森中将的。

    “嗯,亨德森中将水平极高,人品上佳,他的能力是我们宝贵的财富和你这种年轻人崇敬的榜样,因此获得他的赏识是一件极其珍贵的体验。那么他是直接赏识你让你指挥这个连战斗么?”林中校问道。

    卡斯托想了一阵,明白了林中校是想要了解自己是否是被越级任命为连长的,他说道:“不,他是通过属下的集团军传达到师接着一层一层传达下去的!并不是越权指挥!”

    “嗯,亨德森中将自然会如此行事谨慎作为并按程序办事,你的任命会被你不顾一切地执行么?倘若有人阻拦你的任命,他会遭受惩罚么?”林中校继续用奇怪的语句问道。

    卡斯托明显感觉到林中校在试探他在军队中的人脉与影响力到底有多大。林中校这样弯弯绕地试探和奇怪的用词让卡斯托有些不耐烦,因此有些生气地反问道:“上面的任命合情合理,为什么会遭到阻碍?”

    “倘若真的合情合理,为什么你的任命要通过亨德森中将?而不是直接向你的舰长申请?”林中校此时突然用相对正常的语句图穷匕见地问出了这句话,险些让卡斯托措手不及。

    “我认为我们舰上缺乏重武器,带领这些士兵下去容易……不容易建功立业!”卡斯托险些说出“容易送死”这句话,他其实也是临时想出这个借口的,因此并没有将这个谎编的足够完美。

    “嗯,很合理的……原因。”林中校停顿了一下,并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卡斯托感觉到他实际上知道这是个借口。

    “那你在地下城经历了很惨重的失利后很痛苦吧,痛苦的时候你靠什么挺下来的并从中产生英雄般的行为和战绩?”林中校又突然恢复了奇葩的语言模式。

    “为灭火者武装,为仲裁理事会献身的精神!”卡斯托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你要献身的话为什么要逃回来?!”林中校突然发难道。

    “因为我认为我作为一名战舰上的军官才能为灭火者武装作出更大贡献,我在地下城的战斗中认识到了这一点,因此自己奋战出了一条血路,带着我的战友和我的朋友逃了出来!”卡斯托其实差一点就被林中校突然的质疑问懵了,他及时想出了这些借口。说完后,他突然发觉自己现编的理由还算充分,暗自窃喜。

    “既然如此,你还是很适合做护航艇艇长的。不过,你的家族看起来不太重视你,‘列维九号’护航艇经常执行危险任务,你很容易阵亡。”林中校盯着卡斯托说道。

    “我的家族一向对成员一碗水端平!他们不管在哪里,都能为灭火者武装效命就是在为整个太阳系的繁荣做出贡献!”卡斯托说道。

    “嗯!很好!杨东明是你的朋友吧?他会作为载机指挥员协助你的护航艇作战,我相信你们会配合完美的。”

    “是!”卡斯托答道。

    “对了,你的护航艇下周会送过来,据说经过了特殊改造,你下周就能就任艇长了。这之前你先见见你的艇员,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战士,他们的房间在船员休息区12号。”林中校说道。

    “是!那我先告辞了长官!”卡斯托向林中校敬了个军礼后离开了舰桥。

    卡斯托来到12号房间,他在房门前敲了敲门。随后一个大汉打开了房门,那人半裸着上身,硕大的胸肌显得格外显眼。他用粗壮的手臂倚着门问卡斯托:“你是谁?来这干嘛?”

    “我是你们的新任艇长!卡斯托·卡文迪许,来和我的艇员们见见面!”卡斯托说道,他特意调高了嗓门,不想输了气势。随后他看向房间,这里面住着4个士兵。床铺上杂乱地摆放着衣物、被子和吃剩下的零食。墙上的裸女海报显示出这房间成员的低级趣味。

    “哦,是嘛,艇长你好!不过我们指不定一个月后就要在灵堂说再见啦!哈哈哈哈哈哈!”房间里一个身型像猴子似的士兵说道。

    “哈哈哈,你可别吓着我们的新艇长!”旁边戴眼镜的士兵说道。“哼,他早晚会知道,这时候告诉他也挺好。”另一个年纪略大的黑人士兵阴着脸说道。

    “请各位做下自我介绍!我来认识一下。”卡斯托说道。

    “我来介绍吧!”开门的半裸大汉说道。

    他先自我介绍起来:“我叫文森特·麦克唐纳,是艇上的是艇上的舵手。”

    随后,文森特开始介绍起各位艇员来:“这个戴眼镜的是罗伯特·卡索,是艇上的雷达技师。那个瘦猴是陈铁平,他是维修技师,负责损管和技术维护。那个年纪比较大的是雷德利·威廉姆斯,负责武器系统的操作。”

    “嗯,大家好!我希望以后能够和大家密切合作,你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一定能在战场上建立卓越的功勋!”卡斯托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这人太他妈的正经了!”陈铁平嘻嘻哈哈地说道。

    “哼!你想听一些刺激的么?想不想听我挟持冥王星漫游者中将逃出魔窟的故事!?”卡斯托故作神秘地说道。

    12号房间里的众人都呆住了,他们十分好奇卡斯托的过往。卡斯托故意不提刚刚的事情转而盯着文森特手臂上的纹身说道:“你这纹身大有来头呀!”

    文森特操着粗糙的声音问卡斯托:“那这纹身有什么来头呢?我的艇长?”

    “这是不死鸟,是在远古时期的地球就已经产生的神话形象。几千年来,人们一直把它们视为永生和复活的象征。”卡斯托说道。

    文森特好奇地问道:“哦?这鸟这么有来头?那他和我的祖先有关系么?我的祖先似乎来自地球的西半球。”

    “当然有关系!在人类发展的早期,地球上许多民族都产生了不死鸟的形象,他们名字不同,却都有着永生、复活的能力和华丽的火鸟形象。这说明,人类精神是相通的,我想我们的精神也应该如此。就像各个民族对永生、复活一致的幻想,我们的目标,精神也可以趋同!希望和你们在这艘艇上用统一的精神凝聚起意志!协同作战!我很期待大家的表现!”卡斯托这番话镇住了所有艇员,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文森特那纹身的含义。头一次听到简直像是振聋发聩一般,他们开始佩服卡斯托的学识和气质。

    卡斯托随后说道:“今天和大家初次见面还有些生疏,不过没关系,我相信我们接下来会熟悉彼此,并且取得辉煌的战绩,今天先不打扰了,先告辞。”卡斯托敬了个军礼后就离开了12号房间。他离开时听到这些艇员在叽叽喳喳地讨论自己。他有些得意,其实他自己也并不是很熟悉不死鸟的传说,只是之前听杨东明说起过不死鸟的传说。他凭着零碎的记忆编出了上面这些唬人的话。想到这,他觉得自己一下子可以理解杨东明为什么要看那么多书了,而他此时迫切地想要见杨东明,想要了解更多的知识,也想要了解林中校和他刚刚谈话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