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依然存在的神明
“这牵绊已经变成了牢笼…原来是这样”月自言自语到。
“嗯?我怎么…”月看向红莲,发现红莲的眼角上正汹涌的涌出着眼泪,
“我明明没有…没有那么强烈的情绪波动,可是这眼泪怎么会止不住?”
“莲,你刚刚洞悉了一个人的一生,即便是再平凡的人,把他一生的经历全然展现在你的面前,任何人都不能不为之动容”月给了莲一个宽慰的笑容“何况还是如此无力悲凉的人的一生…我们的这个世界就是由无数人无数的这样人生的轨迹交织而成,交织成了这奇迹般的历史。”
“今昔,春时的风与雨……
明朝,盛开的花海……”
是那首歌,莎儿重复的旋律!飘渺的出现在了这记忆的空间里,周遭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一片苍白。
“还有,别松懈,莲!”月喊到。
周遭的环境又开始了变换,蝴蝶,漫天的散发着绚烂光芒的银白色的蝴蝶仿佛凭空而生一般,把纯白一片的空间几乎填满。
一个身影走了过来,他明明近在咫尺,却看起来如在万米之遥,只能分辨出他穿着华丽的古制的华服,他的脸被雾气遮挡着,只是远远的看着,月和莲就已经感觉到强大的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但是十分的微妙的,这份压迫感里却带着慈爱的温暖。
“你的心声,我已经倾听到了,我的孩子。”那个身影走到了失去意识的于畅身边。“但是很遗憾,即便是我,也无法完成让逝去之人往生的奇迹…我会让这孩子暂时陪在你的身边,直到你慢慢的遗忘她,忽略她,相信某天你这强烈到让我听到的自责终将迎来释然…”
蝴蝶如同风暴一般卷过月和莲的视线,剧烈的白光让两人睁不开眼睛,等一切散去,那个身影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于畅,和躺在旁边的莎儿…
“……”“……”
那毫无疑问是某处神明,他为于畅实现了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许下的愿望。
“月,神明还存在于这个世上?”红莲惊讶的说,“那岂不是?只要找到这位神明,就能拯救这个枯竭的世界?”
但是月并没有回应他,月还沉浸在对这位神明的震惊中,那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月的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崩塌了,粉碎了,让月痛苦的皱起了额头。
但是这位神明的名字,甚至是刚刚出现在记忆之中的容颜都是模糊不清的。
回忆世界渐渐破碎了,莲和月相继醒了过来。
“于奶奶,我们看到了,尽管不可思议,相信你也看到了吧”月问道。
“…嗯,莎儿为了我付出了太多,日复一日,我对把她留下的自责就像尖刀一般不断的划过我的心,我还自私的想让她父母来接走她。只是想证明我们俩没有被抛弃而已。”于畅的语调因为抽泣颤抖着。
话音刚落,透明的少女开始散发出柔和的白光,身体开始变成无数的蝴蝶,飞散到了空中,片刻之后,只留下一身衣服杂乱的散落在地板上。
“这么多年了,我是该释然了,谢谢你,莎儿,谢谢你,那不知名的神明,也谢谢你们…”
这样,莲和月的首个修复委托顺利的完成了,尽管一再拒绝,于畅奶奶还是把本来给莎儿领取的半年的代粮给了莲和月作为委托的奖励。
而大壮,则被留在了休斯,于畅的家中。
“前方的旅途太过危险,你和于畅奶奶留在这里,互相陪伴好么?”红莲对大壮说道。“等我找到父亲再来接你。”
莲和月与于畅和大壮道别,大壮追着莲和月跑了好久,最终还是懂事回到了于畅的脚边。
离开休斯,踏上了继续西行的道路。“喂,月,你没发现么,莎儿和于畅有的记忆是对不上的?比如对待莎儿的父母的印象,于畅的记忆里似乎柔和的多。”
“因为人类啊,是会粉饰自己记忆的生物。”月看着远方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
刚出休斯,前方就出现了一队商队,是玄武国的商队,从他们极具科幻感的着装就能看出。神存在的时代,玄武许下了永恒和平的心愿,所以南国的奇迹被以巨大的笼罩整个南国的椭圆形结界的形式实现了,即便是拥有战无不胜奇迹的冰封之国也无法突破分毫。玄武国的科技在永恒和平的庇护下得到了极快水平的发展,神离开多年后的今天,他们依旧可以被称作这片大陆上的奇迹,由人类自己创造的奇迹。
“小心,躲起来,月,这些玄武国人要避开。”
莲拉着月想要从远处绕开这队商队,“他们没有结界的保护,是被玄武国流放之人…”
玄武国的旅人离开国界时,玄武国的结界都会主动分离出小小的一部分,笼罩着旅人,尽管保护能力不如本体那么强大,也可多少保护这些在和平中浸泡久了的人,但是有些人是例外,那就是流放者们。玄武国拒绝任何无意义的纷争,所以玄武国里的不安分子多次作乱还屡教不改的话就会被逐出国界,这些人得不到结界的庇佑,就被称为玄武国的流放者。
所以看到没有结界保护的玄武国人,远离这些骚乱分子是空明城里的生活常识。但是当月看到他们再尝试去拉走红莲时,已经为时已晚。这些争强好斗的流放者们已经盯上了这边两位势单影只的少年。
“哟,是教会的术师啊,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剑客。”一个脸上满是伤疤的人边打量着莲和月高声喊到。
“我好像看到了你们有不少舒尔币啊。”另一个看起来高高瘦瘦有些驼背的女人尖声点了一下耳朵上挂的装置说。“代粮也有不少呢。”说着这些流放者们已经开始掏出了武器。
“月,准备战斗”莲低声向月说到。
对面显然是被红莲的架势逗笑了,拿着一把铁剑对抗机甲和枪支简直是痴人说梦,笑着笑着就朝着红莲的小腿开出了威胁的一枪。
“空间术式,偏转!”只见子弹在几乎要打到红莲小腿的血肉的一瞬间被强行弹到了一边。
“哟,0阶术士,0阶剑士。反应倒是挺快。”
月就当没有听到他们的嘲讽,拿出月一杖开始法术吟唱。
“不要让术师吟唱完成!快,火力全开攻击他们!”领头的流放者显然是发现了月的术式并非一般0阶术师所能施展。
刹那间,枪林弹雨席卷而来。
“能量术式,障壁”如此猛烈的攻击下,月是不可能完成多重吟唱的大型术式的,只能使用简单的防御术式进行破解,子弹被能量盾暂时挡住了,弹射的四处乱飞。但是流放者们并没有停止攻击的意思,红莲本想让月对自己施加强化术式,但是他显然是低估了南国的科技水准,南国的枪支中是有能够克制术师的设计的,这六把枪里有至少两把具备这个能力。
月需要不断的吟唱来修补被破坏掉的能量护盾。
“这下陷入苦战了。”他们明显是被完全的压制住了,在这些流放者都没有启用战斗机甲的情况下。
“特制反术式武器两把,我的术式正在被不断的打散。”月说。
“月,把护盾集中在我的剑上,我来挡住攻击,你专心吟唱!”红莲看到月有些迟疑,又点了点头说道“相信我,我运气很好的!”月把能量护盾一瞬间集中在了红莲的剑上,红莲见势边猛地向前迈出一步,边快速的使用教会的防御剑术挡掉飞过来的流弹。因为能量盾的规模缩小了很多,子弹却大部分被挡的从月的四周飞走,月得以喘息开始吟唱其他的术式。
“多重吟唱启动,基层术式:空间,一层术式,水,二层术式,能量!”
月一边吟唱一边心里默默咒骂,“真是该死,好不容易存点水源,这就得全用上了。”
“快!启动机甲!”领头的流放者喊到,话音刚落,三米多高的战斗机甲已经启动开来,朝月冲了过去。
能量盾被打的碎出无数光点,红莲忙于防御流弹,并不能顾及月,眼看着机甲已经冲到了月的面前,举起铁臂就朝月砸去。
“空间术式!封闭。”好在基层术式已经吟唱完成,空间的断层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半球状光罩,将所有流放者和月与莲笼罩其中。
“枷锁。”撕裂空间的断层交错在一起将机甲的手臂固定在原地。
只见机甲扭动手臂,用固定的手臂作为转轴朝着月又是一记飞踢。
“水术式,雾气!能量术式,能量抽取!”只见水汽迅速笼罩住了整个机甲,而后刹那间水汽中的热量被极速的抽走了,整台机甲仿佛被停住了时间一般,冰封在原地。
另一边,流放者的子弹也已消耗了不少,攻击频率降低了下来,尽管红莲也因为子弹的擦伤动作逐步慢了下来,但是也应付的越来越得心应手。
雾气逐渐布满了整个光罩,月再次发动了能量抽去,这次是流放者手中的武器被瞬间冰封了起来。
“我们投降!”流放者见大势已去,扔掉武器,举起了双手,毕竟谁也不想在这雾气里被做成冰雕。
月见状正准备解除术式吟唱。
“小心!月!”莲的惊呼刚过,哗啦一声黑色光罩应声破碎。一个抡着巨大锤子的女孩从空中落了下来,她一锤就将月的光罩击的粉碎,月抬头看了一眼,他们的上空正盘旋着一架直升机。
“副会长,您终于赶上了。我们可是差点就变冰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