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疯子和她的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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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取名

    从老宅回来,叶尘看着上官正没有停下脚步往二楼书房走去,便硬生生压下那句“老爷,准备吃饭”吩咐佣人将摆上桌的饭菜撤回,静默的抱着怀里的孩子在房中乱转。

    叶尘抱着孩子唱着腔调不齐的歌谣,在房中漫无目前的走着,却突然听到二楼房门打开,上官正走出书房,在木质栏杆前站立说到:“你们先吃吧!我先不饿。接下来的时间不要打扰我。”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留下这话,上官正转身回房,客厅里传来房门重重关起来的噪声。

    一楼的众人面面相觑,看向叶尘的方向。

    叶尘拍孩子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探究,终究低声说到“照做”

    待夕阳西下,五月的太阳顺着移动落到了山坡半腰,下午六点的光亮洒满地面,展示满地的金黄。

    二楼终于有了声响。上官正阔步走出房门,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他站在楼梯上看着脚下各司其事的众人,最后的目光停留在叶尘身上。

    叶尘抬头望去,脸上紧张的情绪瓦解,露出淡淡的笑。

    上官正顺着楼梯走至末端,叶尘移动到楼梯处,抬起手臂。上官正忽视叶尘递来的手,转而拍怕他的肩膀,两人相顾无言,跟着上官正的脚步,两人走到有巨大落地窗的一楼阳台处。阳台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花草和一方小桌。桌上,是瓷质的、精致的茶杯和空荡的茶壶。

    “今晚准备什么晚饭?”

    “回老爷、准备是蒸米饭、炒点家常小菜的。”

    “还没开始做吧?”

    “还没有,等您吩咐呢!”

    “嗯,那就换成做面吧!我现下是有些饿了!”

    “好,我现在就去通知。”叶尘后退一步往厨房走去。

    上官正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走到了早就摆放在一楼的婴儿床旁,看着熟睡的小孩。莫名的觉得心安。

    看了会小孩的脸。上官正俯下身子缓缓将她抱起,用自己的脸贴了贴她的小脸,动作小心又轻微,但还是吵醒了原本闭眼睡熟的丫头,小孩转转眼睛,看轻来人露出了笑,笑的眉眼弯弯。

    “小叶啊!她睡了多久啊?这都快晚上了,我吵醒她了。”

    “睡了将近快一个小时了,今儿下午一直闹,精力可好了,还让奶妈喂了奶,五点多才哄着睡着,算算时间应该是睡够了。”

    “那我想抱她去院子里转转,应该穿暖和点吗?”

    听闻这话,叶尘去一楼的衣帽间拿来了小帽子和小被子,然后走到上官正身边,哄着把帽子戴起,把被子裹上,似是穿的太多,小孩蹬了蹬腿显出一丝不满。上官正定定的看着叶尘的动作,没有言语。

    “我帮她穿好了,您一会就抱在怀里,小心吹风。反正晚饭做成还有一段时间,待太阳落山回来就行。”

    “行,我看你的动作很熟练啊!以后啊,我怕是要学着怎样带孩子了。”

    “老爷这话说到,我们这一大帮人呢!您就算学不会也没什么的。”

    “那怎么行?万一她以后长大,不亲近我怎么办?”叶尘听着这话,脸上布满黑线,只得尬笑两声。上官正看着眼前苦笑不得的老脸,没有再出声讽刺,只慢悠悠抱起孩子往门外走去。

    叶尘看着上官正挺拔的背影出声提醒“一定注意不要让吹风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说了两遍了,怎么越老越啰嗦,婆婆妈妈的。”

    叶尘被噎了一下,看着周边憋笑的人,愤愤不平的摸了摸衣角,开口咒骂“都笑什么笑,等回头你们老了,我看你们啰不啰嗦。”

    院子里,上官正抱着小孩,找了一个背风的角落坐下轻拍抚摸,看着小孩甜甜的笑,喃喃自语

    “小丫头?来我这多久了?一个多月了吧!嗯,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了。话说,我把属于咱们爷俩的钱丢了一部分,以后怕是要过苦日子了。嗯······不过也没事,咱们家这么穷,你现在也不知道,等以后也就没机会反悔了,但我肯定不会克扣你的粮饷,知道吗?看我对你多好!”怀里的孩子吱吱呀呀的吐着口水,拉着上官正自然下垂的胡子,半知半解的盯着上官正说话的嘴。依旧没心没肺的笑着。

    “丫头,你说你跟了我都有一个月了,我不能一直小孩、丫头的叫你吧!刚给你想了几个名字,好像多不好听,听起来不文雅、一点都不像文雅的小女娃的名字······既然你是我捡的,我又和那边闹的那样僵,万不能姓上官了,你说该姓什么,叫什么啊?起名真的是麻烦的事!你说我捡你干啥呀!”上官正夺下孩子手里拉扯的胡须,然后站起身抱着她绕房子慢悠悠的走了一圈,嘴里絮絮叨叨的一直没停。

    待走到正门,上官正面向眼前远方的高山,看着一天结束地面缓缓升腾起的蒸汽,没有说话,一老一少静静的看着太阳不留一丝遗憾的离开,洒下最后一丝金光。

    叶尘将碗端上餐桌,往窗户外看去,看到了站成一座雕像的老人,夕阳洒在他们身上,像镀上一层圣光。不自觉的,叶尘眼眶发热,眼底充满不明的情绪,张了张口,终究没有说话。只得低头下去,布置晚饭,然后走出房门,叫他进来吃饭。

    “小叶啊!你说她叫什么好呢?我都想了一下午了。”叶尘赔着笑,亦步亦趋的跟在上官正身后

    “想了一下午,想必老爷心里有数了吧!”

    上官正走路的脚步没有挺,只说到“你这个老狐狸,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坐到饭桌跟前,上官正将孩子放在特质的小凳子上,叫叶尘伸出手,然后一笔一划的写着。

    “雾·····隐?”

    “对,就是雾隐,这个名字你有两层意思,这第一嘛,她是我在起雾的时候捡的,就直接以‘雾’为姓了,如果哪天雾气再深一点,她怕是遇不到我,我也遇不到她了。所以,我希望以后,再有大雾天气,这雾能够如她的名字一样,先隐藏起来,就是先散去的意思。第二嘛,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她有什么能力,我都希望她可以将天赋隐藏起来,不要太显眼,招人嫉妒。如若没有,那就更好,她平平安安长大就行了。”

    叶尘听完解释,看向在一旁的牙牙学语的孩子,语气带上了一丝温柔

    “小雾隐,有名字了,开不开心?”雾隐动着灵活的眼睛,黑旺旺的大眼睛环视着眼前的老人和房顶上的花纹。翘起脚丫,嘴里发出”唔唔唔,雾雾,呜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