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碎
我在婆婆家接了女儿,就火急火燎地带着女儿往医院赶。
秋天阳光还是很刺眼,医院门口水果摊的水果映照地很是色彩鲜艳。
于是我给大冯买了他爱吃的香蕉和橙子。
大冯好久没看见女儿了,尽管他嘴上不说,但是作为父亲,应该很想念吧?
想到这里,我加快了步伐。
走到病房506门口,我准备开门的手顿了顿。
眼前的这一幕,让我大脑一片空白。
秋天的阳光很明媚,洒在大冯怀里女人红棕色的长卷发上,闪闪发光,刺的我的眼睛疼。
那一刻,我感觉我的脚上灌了铅,想要逃走,却逃不开。
大冯摸着女人的耳垂,女人往大冯怀里又蹭了蹭。
“你个没良心的,你不怕安则宁学姐知道呀?”女人娇嗔着。
“别提她了,整天蓬头垢面的,就知道斤斤计较,就像是个傻子。”大冯轻轻拍女人的头。
突然,大冯怀里的女人抬起头来,很多回忆也涌入脑海。
“学姐,我是英语系的,我可以加入动漫社吗?”
“学姐,冯泽学长对你真好,真是让人羡慕。”
“学姐,我毕业了,可以帮忙介绍到冯泽学长律所实习吗?”
“学姐,你真好,好像我姐姐诶。”
……
我的耳朵嗡的一下,手里的水果掉在了地上。
病房里的两个人听到门外的动静,杜雪的视线和我的眼睛相遇。
我迅速的躲开,然后带着小栗子想要离开。
“学姐,好久不见呀,怎么来了也不打招呼呢?”杜雪先发制人。
此刻的我,无法思考,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怀里的女儿才能给自己一点点慰藉。
面对杜雪,我像个逃兵,因为四年的婚姻生活,我已经失去了社交能力,更害怕就这样失去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婚姻。
就这样,我躲了起来,带着女儿,躲在自己生活了四年的家里,想要忘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多希望这就是个梦。
可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即使不去面对,也是存在的。
我骗不了自己,绕不开这个失败婚姻的结局。
在我躲起来后的第十八天,终于迎来了结局。
大冯拿着一纸离婚协议书按响了我们的家的门铃。
他平静的拿出来离婚协议,就像他一贯的对待我那样,没有丝毫的解释,没有丝毫的愧疚。
他对我的死活,他对我们的何去何从丝毫不关心。
我抱着女儿,我的眼泪一大颗一大颗的往下掉。
看我不回应,大冯抓了抓头发,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知道的,我对你没感觉了。”他对我说。
我支支吾吾,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冯:“可……我不想离婚,我不想让小栗子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她才那么小。”
就这样,大冯和我僵持未果,他离开了。
隔天,因为在家里太久了,要去超市补口粮,于是带着小栗子去了超市,可这个世界太小了。
我竟然遇见了杜雪和大冯,杜雪挽着大冯,大冯还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三人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眼前的这一幕让我瞠目结舌。
我本以为大冯和我离婚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是权衡利弊。
我本以为在小栗子出生时,大冯并没有欢呼雀跃是因为男人内敛。
好讽刺,我就是个大笑话。
作为妻子,扪心自问我没有做一丁点对不起冯家的事情,更是作为妻子处处心疼,省吃俭用。
到头来,我却是在为她人做嫁衣。
甚至,在此时此刻,我都没有勇气上前和她们理论。
也怕撕破了脸皮,大冯就再也没有顾忌,多年婚姻就这样收场。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怀里的小栗子突然哭了。
大冯和杜雪朝我这边走来,奇怪,脑子像是死机了,我在原地没动。
“则宁学姐,好久不见,现在的你真朴素啊。”她还是一贯的热情主动,现在来看应该是茶艺炉火纯青。
“嗯,好久不见。”我心里本来有一千万句话怼她,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我转身要离开。
“小宁,你好好想想离婚的事情。”当小三开始挑衅自己妻子时,在一起四年的丈夫开口第一句是这个。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带着女儿,拿着购物袋,再一次逃跑了。
回到家,我再也无法忍受最近发生的事情,把女儿放在婴儿床,一个人躲在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消瘦,苍白,像一块发皱的抹布。
而杜雪,美艳而妖娆,明媚而温柔。
这样的她,男人怎会不爱?
我的婚姻和我的青春信仰,在这一刻,全部坍塌。
可是,我还有女儿,我得振作,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夜里辗转反侧,我抱着女儿入睡,梦到了陪和外婆去赶集,梦里人很多,梦里我和小栗子被人群挤散……
“叮咚,叮咚,我被急促的门铃声惊醒。”
起身开门,婆婆正在一脸严肃的等着。
“磨磨唧唧,真不知道小泽当时怎么就非要娶你!”婆婆一边换鞋一边不耐烦的说。
“抱歉啊,妈,昨天睡晚了。”我解释道。
“小泽乡下的二叔来城里办事,说是想要看一下小栗子,我们一起在附近吃个便饭,你就不用去了。”婆婆一脸宠溺的看着小栗子。
我一边给小栗子穿衣服一边嘱咐道:“嗯……妈你们注意安全,记得给小栗子喝奶瓶的奶,你们吃完饭就早点回来。”
一个带孩子太累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想大冯妈开口,更不想向自己父母诉苦,毕竟当初是自己执意要嫁,这样也能喘息一下。
我一个人泡了个热水澡,在浴缸里太温暖,太舒服了,我竟然睡着了,裹上浴巾,我看了看手机,竟然已经是中午了。
泡了泡面,给婆婆发了微信,婆婆给我发了小栗子吃饭的照片,我也就放心了,下午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翻身一看,身边没有女儿的身影,我慌了,连忙打个婆婆。
“妈,小栗子该回家了,需要我去接吗?”
电话那头传来婆婆的大嗓门:“我一天都和小雪待着,没有看到小栗子呀,你在发什么神经?你说清楚点,我好几天都没有看见小栗子了……”
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拿着钥匙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