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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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神秘的来客

    “这个狗杂碎,果然靠不住,卖主乞命,不得好死。”

    不愧是营主,还是有两下子。

    他靠卖惨分散对手的注意力,猛然一脚飞起,沙土洒向对手,然后手一抄,要拿刀杀人。

    一连串的动作非常潇洒,只可惜,那把钢刀已经攥在失主的手上,抵在他的咽喉处。

    “好汉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事情都是阿黄干的,和我无关。”

    “你这样当头不光彩,刚才分赃时,你可说过,都是你的英明领导才有了今天的收获,怎么又和你无关呢?”

    南云秋握紧钢刀,就要动手。

    “小英雄饶命,小英雄饶命,可怜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的娃娃,我……”

    乘对方不备,营主顺手抄起地上的铁钎子,猛地刺来。

    南云秋钢刀侧翻,铁钎子正扎在刀面上,发出铁铲铲锅的刺挠声。

    随即手腕轻翻,刀锋直插营主胸膛。

    正如铁钎子穿过山鸡的身体一样,有点涩涩的。

    营主口吐鲜血,趴在地上抽搐两下,断了气。

    南云秋对着尸体轻蔑的骂了一句:

    “求饶都不肯动脑筋,你也就二十出头,会有八十老母?”

    接下来,他把尸体扶正,还保持手拿铁钎端坐的姿势,然后藏在尸体身后,静等另外两条小鱼上钩。

    盏茶工夫,两个人垂头丧气赶回来,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刚才的位置。

    “娘的,哪儿去了,莫不是让野狼叼走了?”

    “营主,那嫩点子不见了,要不要报告寨主,多派些兄弟找找?”

    南云秋模仿营主含糊不清的唔了一声。

    “营主,山鸡肉都焦了,还是我来烤吧。”

    驴脸汉子伸手来拿营主手中的铁钎子,还是谄媚的样子。

    “给你!”

    南云秋攥住营主的手腕,猛然朝前捅去,长长的钎子透胸而出。

    驴脸还不知发生什么事,怎么这么会工夫营主就起杀心?

    再者说,留那小子活口是你的命令,为什么要杀我?

    阿黄果然老实巴交,驴脸气绝而亡,摔倒在火堆上溅起无数火星子,他才感觉到不对,惊恐的看着营主。

    营主闭着眼,面无表情,阴森森问道:“那两捆柴禾呢?”

    “在在在,这么晚您要它干什么?明天还有用呢。”

    “阿黄,当山匪就不需要动脑子吗?那捆柴禾骗了不少人吧,你们也上点心,看看这季节,现在能有这样的柴禾吗?”

    “是是是,营主教训的是,我明天就去砍两捆新柴禾。”

    “不必了,你今后不用再下山打劫。”

    “多谢营主,可是不打劫,咱们吃什么?”

    “死人,还要什么吃的!”

    话音甫落,营主尸体前扑,摔在地上。阿黄吓得刚要喊叫,黑暗中站起一道身影。

    “啊,你是谁,敢杀我们营主?”

    南云秋挥刀架在对方脖子上,愤恨道:

    “看来你杀了不少人,肯定有很多冤魂死在你手里,否则怎么会连我都不认识。好好看看,一个多时辰前把我扔在土坑里,你不记得?”

    “认得,认得。”

    阿黄自知凶多吉少,浑身筛糠。

    “你们的山主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来的?”

    “我哪里会知道,只是听我们寨主说,好像姓南,大概三四年前就在这。”

    “山上有多少人,都是哪里来的?”

    “我刚来不久,具体多少人真不清楚,大都是淮泗一带的百姓。这两年收成还凑合,上山落草的百姓并不多,要是摊上大旱大灾,上山的人就会很多。

    英雄饶命,我上有八十老母……”

    乞命的理由惊人的相似。

    “闭嘴!嗯,你的山主来了,快看。”

    “在哪?”

    阿黄一转头,就被锋刃抹了脖子。

    “收成不错你还上山当贼,想来也不是良民,记得下辈子不要再作恶。”

    锅底黑兴奋地前蹄刨地,喷出鼻息,南云秋脑袋贴在马脸上,蹭了蹭,策马下山。

    下到山脚,又回首看了眼黑暗中的二烈山,心想,兴许哪天自己混不下去,也来上山。当个侠客,劫富济贫,天天行侠仗义。

    他此时还不知道,这座山的山主就是他的族兄南少林,而南少林今日一大早,接回来了两位神秘人物。

    ……

    皇宫大内,有位贵夫人昂首挺胸,在众多下人的簇拥下巡视后宫,前面引路的是大内总管春公公。

    贵夫人脸蛋精致,皮肤白皙,很富态,满身的金玉首饰,无不彰显着富足豪奢。

    可是装饰得太多,也有点俗气。

    “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万福!”

    所经之处,遇到的妃嫔宫人无不骇然失色,慌忙行跪拜礼,还不敢抬头。

    贵夫人正是文帝的皇后,姓英,娘家在扬州。

    为人骄悍不知礼数,在后宫作威作福,无人敢撄其锋芒,对妃嫔都敢打骂,文帝也要让她三分。

    英皇后趾高气昂,懒得看那些如蝼蚁般的下人,目光却在妃嫔的身上来回扫视,特别是肚子上。

    但凡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便厉声责骂,说人家媚君惑主不安好心。

    而看到有人挺着肚子,那就倒霉了。

    “她是怎么回事?”

    皇后厉声指着殿门口跪着的年轻女子,两个小太监凶神恶煞,冲过去很粗暴地把女子拖到皇后面前。

    “皇后娘娘饶命,臣妾只是害了腹胀之疾。”

    皇后不为所动,冷冷道:“扒掉衣衫。”

    光天化日之下,太监竟然将女子的上衣全部脱光,只剩下件亵衣。

    女子瑟瑟发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女子的腹部有隆起的迹象,尽管拿出了太医开具的药方,证明就是腹胀。

    皇后仍然命令太监,给女子灌下打胎的汤药,并让人击打女子腹部。

    女子跪在地上忍受拳打脚踢,竟然不敢叫喊,否则,换来的则是更加残忍的虐待。

    女子昏死过去,旁边愣是没人敢吱声,皇后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在后宫,不准任何人比她先怀孕,否则统统打胎。

    兜了个圈子来到角落里的宫殿,正好瞥见了最痛恨的贞妃。贞妃刚刚送走要上朝的文帝,看见皇后走过来,慌忙加快脚步,假装没看见。

    “站住!”

    “是皇后娘娘啊,您有何吩咐?”

    贞妃欠身施礼,没有下跪。有一回她遭到皇后殴打,文帝暴怒,最后以不必行跪礼作为条件结案。

    “贱人,又勾引陛下,陛下属于整个后宫,不是你一个人的。”

    “皇后娘娘误会了,臣妾并未勾引陛下,是陛下自己过来,臣妾总不能闭门不纳吧?”

    “哟嚯,你还挺得意。你那块瘦田太贫瘠,把牛累死了也长不出庄稼,甭痴心妄想,不是哪个女人都能当娘。”

    皇后含沙射影,极尽侮辱之能事,贞妃又羞又恼,满面通红,泪花含在眼眶里。

    去年她曾有喜过,后来吃了华太子开的保胎方子,不知何故,竟把胎儿保没了,后来就一直不再有喜。

    哪怕文帝把为数不多的琼浆玉液大半给了她。

    “贱人,实话告诉你,得罪本宫,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要是不信的话,就让你尝尝本宫的手段,保管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贞妃打心底里害怕,只觉眼前发黑,赶紧施礼。

    “臣妾身子不适,先告退了。”

    皇后还要纠缠,忽然看见皇城门口,有位翩翩如玉的男子走进来,而且正看着她,顿时脸色从冷若冰霜,变为艳若桃花。

    便轻提罗裳,款步迎过去。

    “许久不见,王爷越发精神了。”

    护崽的雌老虎化作热恋中的小鸟依人,变脸的功夫,旁边的春公公也暗暗叫绝,自己何时才能学会这招绝活?

    “见过皇后,娘娘也越发年轻,楚楚动人!”

    “是嘛,假话,再娇艳的花儿,没有甘露的滋润也会凋零,王爷懂吗?”

    “娘娘莫急,甘露迟早会有,娇花也不会凋零。”

    众目睽睽之下,二人轻佻的眼神,露骨的言辞,似乎把其他人当做了聋子瞎子。

    或者压根就不怕任何人听到,只需瞒着文帝一人就行。

    “臣弟要上朝了,告辞!”

    王爷走出老远,皇后还沉浸在刚才的调情氛围,像犯了花痴一般,就觉得浑身燥热,冰水也压不住心火。

    她实在无法压抑那种原始的欲望,那种死去活来,却乐此不疲的滋味。

    于是,加快脚步去往御极宫,要精心妆容,等待散朝。

    路过葡萄架时,正巧碰见香妃出来,她旋即又换上冰冷的面孔,想施展淫威。

    哪知香妃一如既往没有搭理她,径直回宫,施礼都免了。

    春公公急于给主子出气,带着十几个玄衣社的打手就跟随过去,围在香妃的宫门口叫骂。

    “贱人,出来。”

    皇后叉着腰,俨然街肆上的泼妇。

    几声之后宫门开了,出来位太监,身材修长长相英俊,一袭白袍,腰间配着长剑。

    英姿飒爽,很有江湖侠客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