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买房
人的基本生活,吃穿住行,买房。
纯美自从11岁和父亲背个包袱来到山东。住在一个露天的土坯屋屋顶大洞,屋内挖条往外流淌的水沟。三间串通的西屋即是做饭地方又是父亲住卧,还得有纯美的卧床。还有羊,放粮食,杂物及有人来接待的地方。如今纯美也长大了即使纯美都在厂里住,但进门子村人还是想叫纯美买房,盖房他们一致的口头禅:“你爹把你养大不容易。要报养育恩。”
“你得给你爹攒养老钱。”
“你好说,你得把你爹先安排好。”等等
“最少你得给你爹盖处院子攒好养老钱。”
“你知道养老钱得多少不?那你得很攒。”
他们始终没说多少钱?直说得多少不?得使劲攒,而且给她父亲存起来,写上纯美父亲的名字。纯美父亲也只是笑而不答。
“嫂子那么多?我到哪弄那么多钱去?攒那么多,到啥时候?”纯美朦了。
“那你就别走,一辈子守着俺二叔,这样也行。”堂嫂道。
“管,俺一辈子照顾俺爸,那是俺爸,照顾俺爸俺应该的。”纯美道。
…………
“买房?到哪买去?城里那房我买不起吧?”纯美道。
“庄上。”
“庄上也没有卖的呀?”纯美
“有卖的。”
“真的?那买呗。”
协议
甲方:张三乙方:李四
1)甲方把宅基地上的房孑作价5000元卖给乙方
2)甲乙双方同一村村民,乙有空院一处,甲乙双方互换宅基地。
3)1998年定议,2000年11月15日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钥匙。(以上均有证人为证同村)
证人:
李一
李二
李三
圧力山大
想买房,要买房,叫买房。可钱呢?没钱呀,刚不上学每月150元的刺绣手工费,仅维持爷俩基本生活,可协议父亲被迫签了,还账的纯美,因为纯美是他唯一的子女。
虽然家贫,可也精神上过的‘小公主’般。可一张协议落在纯美的手上后,纯美如同背个巨石,一下子成了个‘男人’,不能哭也不能笑……无尽的思索。如花似玉的年纪,憔悴的像个主妇。没人给纯美说对象了,一说人家也不愿意。
“不是你不好,是你家事多,事大,给你身上花多少钱都愿意,关键这钱花不到你身上,人家冤。”有个别村的男同学对纯美曾说过这么句话。可那时的纯美根本分不清塾近塾远?
因为没钱,因为签了协议,因为不买,纯美爷俩被村人排挤。
纯美不明白她们咋变得那么快?她不是因为钱,因为买房纯美怕极村人的冷言冷语,无情的蔑视,好像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自卑逃避抬不起头来,只因知道你没钱买房。
纯美的父亲更是难过,被众人排挤他选择天不亮拿着馒头带着水在外捡破烂,一直到天黑无人才回家。那段时间纯美也怕回家,厂里的姐妹及厂长夫妇成了纯美暖心的人。厂长看她难:“小美我们可以借给你,可你啥时候能还完?”
是啊,一月150元的工资得多长时间?其她姐妹更不用说,纯美感激的看了看厂长然后低头无语。
在山东,现在这种情况……没想到在这生活了十几年,今天竟没有爷俩的容身之地,去外面?又去哪?哪是他们爷俩的容身之处?!
纯美想跑,赶紧离开那个地方,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好累西安回去吗?妈妈曾说过不要她,大伯是赶她和父亲离开的,如今这样回去,其不太……
一段时间后,终于有个给纯美说媒,而男孩的堂姨是纯美庄上的。她老公那一家族在庄上快占三分之一的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