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树下长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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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盘查

    有人忌惮这个动辄就要打骂的武林人士,不顾外面还在下雨就跑了。

    留下来的,也都不敢靠近,两名剑客周围,空了一圈。

    台上说书人战战兢兢地讲起了所谓的鹤真人。

    大意就是百多年前,江湖上出了一位绝顶高手,就是当下根植于鹤山之上的鹤山派创派祖师,乃天生体质玄奇的奇人,出道之初,以打不死闻名江湖,无论多重的伤,过个三五七日就会自行复原,其一生行侠仗义,闯下偌大名头,最后与这鹤山之上栖息的一群白鹤为伴,故人称鹤真人。

    周天文摸着下巴。

    所谓行走江湖三要素:打不到,打不坏,打不死……

    他的飞鸟身法,据马先生说算是上乘的身法,能与飞鸟竞速,若不是在自吹自擂,那将来修炼大成,他也算是完成了“打不到”这一项,现在嘛,只能说刚刚沾边。

    这位百年前的鹤山派祖师如果真的是打不死,那真是要实名羡慕。

    而如果所谓的天生神异,只是江湖风闻,以讹传讹,实际上是了不得的疗伤神功之类的……那就太好了。

    他更希望是这种情况。

    也是他以往孤陋寡闻了,连对几十里外的鹤山都不了解。

    以后得多多探听这鹤山派的消息了。

    ……

    丑剑客那边,似乎也听得很满意,朝台上扔出了一块碎银子:“说的不错,看赏。”

    “多谢大侠,多谢大侠。”

    说书人点头哈腰,急忙道谢。

    然后又搜肠刮肚,拣了些大抵不是这位事迹的东西安到他头上去。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就在不久前,他说那“飞燕子”故事的时候,周天文还听到过相似的事迹。

    当然了,在这两位八成就是鹤山派弟子,明显想听鹤真人好话的剑客面前,就算是张冠李戴的假事迹,那肯定也是正面为主,不会去说他偷鸡摸狗。

    但移花接木归移花接木,当成故事听,终归是没问题的,多少也能让人更加了解所谓的江湖。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竟压过了风雨声。

    一大群蓑衣剑客冒着雨,小跑行进在街头,每过一家店铺,都会分出两人进去,而经过茶楼时,同样如此。

    两名剑客一进来就大喝道:“都闭嘴,鹤山派办事,所有人站好。”

    说书人停下了说书,四周的窃窃私语也顿住,茶馆中一时间鸦雀无声,十几二十双眼睛望向门口。

    这时候,那丑剑客和伤剑客站了起来,向外走去:“苟师弟,朱师弟,怎么回事?”

    两名蓑衣剑客见了他们,连忙行礼:“舒师兄,牛师兄,你们回来了?舒师兄你的手?”

    那伤剑客就是舒师兄,他道:“发生了点意外,我没事。”

    丑剑客接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一名蓑衣剑客道:“昨夜山上遭了贼,贼人已经拿下,但未寻到失窃之物,掌门与长老们认定其还有同伙接应,命众弟子下山搜查。”

    伤剑客舒师兄皱眉道:“昨夜失窃,怎么到现在才下山搜索?”

    半个上午都过去了,有同伙也早跑了。

    另一名蓑衣剑客语焉不详道:“今早有人上山,被耽搁了不少时间,只希望贼蠢,还没逃吧。”

    伤剑客心知是不好探究之事,便没再问。

    丑剑客问:“丢失的是何物?”

    “是一方宝玉,有图为样。”

    一名蓑衣剑客取出了一张图,给二人过目。

    随后,四人便要求茶馆中所有人到一处站好,鹤山派在小镇中有威势,大家虽不满,也不敢违抗,依言站好。

    他们又喊来掌柜伙计,分别出了本镇人员与异乡人。

    重点则盘查异乡人。

    周天文毫无疑问被归到了异乡人那一列。

    那丑剑客仇帅,趁机硬是将他从几名异乡人队伍中间拉出来第一个严家盘问。

    姓甚名谁,来自哪里,去往何方,打算做什么,何时到的镇子等等,堪比官府盘查犯人。

    虽然态度恶劣,但四个江湖门派弟子在前,外面还有更多,周天文这时候当然不会去抗拒,除了杀过人的事,其他一一回答,都照实了说。

    “在下周天文,是鹤阳城人氏,因家父被城中泼皮打死,我担心也会为其所害,打算去永安城投奔未来岳丈……我岳丈乃是永安城严家之主,有婚书为证,就在包中。”

    一名蓑衣剑客,也从他随身的包裹里,翻到了与严家的婚书。

    严家的面子确实大,连这八百里外的小镇都有影响。

    那个为首的伤剑客舒师兄看了婚书后,态度好了不少,说道:“原来是严家的姑爷,难怪一表人才。”

    周天文客气道:“少侠过奖了。”

    伤剑客又道:“不过本派丢失了宝物,职责所在,有得罪之处,实非得已,还望周公子见谅。”

    周天文连道:“无妨无妨。”

    他的包袱里,只有婚书信物、一套衣服和几贯铜钱,那飞鸟身法内容不多,他早就背的滚瓜烂熟,秘笈与暗信一起藏在马泉在鹤阳城外的秘密树洞里了,并未随身携带。

    鹤山派几人没在他身上发现所谓的失物,那舒师兄告罪一声后,转而去盘查其他人了,有人不愿意配合,直接被一顿拳打脚踢,头破血流,躺在地上起不来。

    最后将茶馆中人问遍搜遍也无果,便又出了茶馆,去了其他地方搜查。

    外面雨还在下。

    经过了鹤山派这事,说书当然继续不下去了,其他人也没有了兴致,大部分都冒雨离开,只剩下少许人还留着议论这事,周天文也继续在茶馆里避雨。

    这一场雨下了很久,直到下午才停。

    屋外云收雨歇,曙光重现,天际见彩虹。

    周天文也出了茶馆。

    大雨方过。

    外面没有茶馆里人头攒动的闷,空气十分清新。

    看天色,还能赶小半天路,估摸着还能到下一个镇子,周天文打算继续上路。

    到了镇口才发现,镇口的棚子下,有鹤山弟子把守,几名班房捕快也在一起混迹,他再次被拦下,又是一样的说辞应付也不行了,鹤山派要大索鹤山镇三日,这三日之内许进不许出。

    周天文有些无奈,也暗自咋舌。

    这里可是交通要道,南来北往不知多少商人,他们居然要断三日交通,鹤山派好大的威势。

    而正当他打算回镇中找个地方落脚,先待上三日时,把守处的几个鹤山派弟子忽然变色惊呼。

    “啊……她,她怎么还在山上?”

    “居然还把山上的鹤抓住了。”

    “怎么办?要不要拦她?”

    “拿头拦?快去通知长老。”

    “我这去。”

    “不,还是我去。”

    “别,你们留下,我跑得快,我去就行了。”

    “一起去,一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