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奶茶还挺好喝的，奶之醇厚，茶之清香，合在一起，相得益彰也。”

    喜欢喝奶茶的人不少，但更多的人还是在看画。

    “这画像才有意思哩。“周雨把玩着手中的竹牌，不由赞叹道。

    “如此新奇的画风，跟那曲子可谓是如出一辙。”

    “杨捕头，连你也没见过吗？”钱无量看着竹牌角落中的签名，再联系上下文，不由揣测道：“莫非是其父江枫所创。”

    此时，见证了江玉燕的美貌和才华，众人已经渐渐接受了她是江枫之女的设定。

    江枫当年除了样貌出众，武功了得之外，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特别是那一手惟妙惟肖的画技，堪称一绝。

    如此想来，江玉燕作为江枫的女儿，继承了其父在绘画一道上的天赋和技巧也很合理。

    “没想到堂堂一代大侠，其女竟沦落至此。”沈剑星感慨江湖之险恶之余，顿觉留在这小城中给别人当保镖这差事儿似乎也蛮不错的。

    事少钱多离家近，还能到处蹭吃蹭喝，真遇到麻烦跑了大不了跑回山门。

    这么好的生活他来之前竟然还不情不愿的，真想不明白一年前的自己怎么会一心想去外面闯荡的。

    “嘿嘿，要不是沦落至此，我们又怎么有机会看到这等美人，更别说……”倪老三一脸淫笑道，不用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话听着低俗，却是将在场所有男人的心声给说了出来，就连王祈都没有出声反驳。

    “江姑娘的竹牌，王某愿以十两银子一张来交换。”王祈已经发现了每块竹牌的样式似乎有所不同。

    “十两？王祈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钱无量嗤笑了一声，转头便对着楼下大声喊道：“各位，江姑娘的竹牌，我钱无量五十两一片收，有多少我要多少。”

    钱庄出身的钱无量，一眼就看出了这种竹牌的价值，顿时起了奇货可居的心思。

    只不过一片竹牌需要花费一百两银子，而一晚上能花掉这么多钱的人，大多也不会去卖。

    所以喊了半天，钱无量也只买到了一块竹喧浣女。

    加上他原本就有的空谷幽兰，寒梅傲雪，杜鹃啼血，也才只有四种。

    不能全买下来就算了，至少一套要集齐吧。

    钱无量摸了摸口袋，便下了楼去。

    先是从一个朋友手里拿到了一张对应菊花的蝶恋花，然后又用一百五十两银子的高价买下了一张海棠春睡。

    钱无量也是没办法，这海棠春睡全场似乎也就只有这一张。

    而且这张上的画明显比其余几个主题的要更加精致，内容也更加诱人，那美人香肩半露，倚靠在床榻边的样子差点都把他给看硬了。

    所以尽管明知对方是狮子大开口，钱无量还是咬牙拿了下来。

    这样一来，他便只缺那最后一张了。

    这最后一张全场没一个人有，所以他只能找上了之前负责送木牌的那个侍女，想要用两百两银子的高价直接买下来。

    软磨硬泡了半天，结果还是没要到，郁闷的他顿时连过夜的心思都没了。

    “燕子，两百两，我们可以买好多好多吃的了，为什么不卖给他啊。”姜玲儿回来之后，无比心疼的说道。

    “还不到时候，越容易的东西就越不会珍惜，人是如此，物也是如此。”燕明空大费周章，想要的自然不会是区区两百两银子。

    除了帮助江玉燕吸引人气之外，他还要借着这个机会大肆掠财一波，不然以后行走江湖吃个饭还要扣扣嗖嗖的，那多没意思啊。

    “燕老弟，你就不怕他们将竹牌拿去仿制吗？”司空摘星问道。

    “就怕他们画虎不成反类犬。“

    燕明空了解过，这个世界是没有素描这种画法的，一般的画师别说画了，估计连铅笔怎么拿都不知道。

    而且在不理解线条、明暗、形体、结构之间的关系，不知道一些基础知识的前提下，单纯的去临摹是很难画出素描的精髓的，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第二日，褚应星和姜玲儿继续去散播谣言。

    这次除了江枫之女的传闻外，两人把江玉燕一曲‘两生花’技惊四座和钱无量重金求购一片竹牌的事儿也一起加了进去。

    华阴城上下，顿时一片哗然。

    有人想见一见这传说中的绝世美人，有人像听一听那神乎其神的‘两生花’，也有人打起了竹牌的主意。

    而在这四方云动之际，我们故事中的主角——江玉燕，此时正乖巧的坐在燕明空的身前，认真的学唱着新歌。

    选秀还有六天，想要夺魁，光靠一手‘两生花’还远远不够，必须还要再拿出新的东西来。

    于是当晚，一首由‘曾经的你’改编的‘侠客行’再次震撼全场。

    和两生花不同，侠客行讲述的就是一个侠客行走江湖的故事，几乎所有男人都能感同身受。

    而且这首歌的唱法相对简单，寻常人听上一遍就能跟着哼上两句，很容易出圈并且引发病毒式传播，正好用来维持热度。

    有这两首歌撑场，接下来还有四天时间，应该能够追上林落雪，陆柒仟，余小鱼这三个人的排名。

    至于最后一天的决胜局，燕明空这边还准备了一个杀招，暂且按下不表。

    接下来的时间，他要全身心的投入到赚钱这件事上了。

    首先是奶茶和酒。

    和吕老板谈妥了分销方案之后的当晚，就有顾客发现青衣楼的菜单中多出了三种饮品。

    分别是千里寻香（奶茶）、高山流水（高度酒）和伯牙绝弦（酒酿奶茶）。

    三天前江玉燕初次表演之后尝过奶茶味道的人早就已经在喊着要买了，如今总算盼来了，很多人开口便是五六杯，甚至十几杯。

    其余听说过，但没尝过的人见到这幅场景，又听说是限定的饮品，很快也加入到了哄抢的大军中。

    到最后，三种饮品加起来一个晚上竟然卖了八百多杯。

    就算扣掉青衣楼的抽成，燕明空到手也有三百多两，顺便还薅到了200多的名气值。

    不过卖饮料最多只是个添头，真正的摇钱树还要数肖像卡。

    经过没日没夜的努力，燕明空已经肝出了一千张肖像卡，离断手不远了。

    其中梅兰竹菊四个主题他画的速写，相对而言比较简单，所以数量也最多，总共有九百五十张。

    这九百五十张主要是为了将收集群体打开，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将热度炒作起来。

    海棠春睡是画的素描，人物更加真实形象，也可以说更加精致，他一共画了四十张，主要是为了进一步提纯目标人群。

    至于最后一个主题爱莲说，则是他最用心的，一共只有十张，是他真正准备拿来赚钱的。

    经过两天时间的发酵，还有褚应星他们三个的推波助澜。

    现在华阴城内外，乃至整个华山地界，都已经掀起了一阵收集肖像卡的热潮。

    不说钱无量这种本就是青衣楼常客，又不缺钱的主儿，就是很多平日里从未去过烟花之地的人，或者家境并不算特别殷实的人，此时手中或多或少都收藏了几张。

    毕竟像是杜鹃啼血这类数量比较多的，一二两银子便能买上一张，买来当藏品或是纪念品也不算亏。

    如此庞大的收藏群体，很快便催生出了卡商，赌卡，还有鉴卡三样新事物来。

    肖像卡的来源渠道很单一，只有在青衣楼内消费才能得到，对于不去或者不方便去青衣楼的人来，想要收集凭空就多了许多麻烦。

    如此，就给了卡牌商人操作的空间。

    至于赌卡，也不难理解。

    因为每个主题的肖像卡数量并不相同，就算是最常见的梅兰竹菊也有多少之分，所以不同肖像卡在价格上是有区别的。

    同时，又因为肖像卡在一开始的时候是密封在一个不透光的信封中的，所以在打开之前，没人知道里面是一张只值几两银子的竹喧浣女，还是一张价值两三百两的海棠春睡。

    两个因素加在一起，便赋予了肖像卡赌的成分。

    除此之外，因为现在市面上各种假卡横行，所以鉴卡便成为了所有收藏者的日常活动之一。

    约上三两好友，一边品茶，一边研究鉴赏新买到的肖像卡，倒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尤其是钱无量这种有钱又有闲的群体，最是热衷于此。

    “钱无量，什么事这么着急把我们叫来？”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华服美少年大步流星的走进了钱家的后院。

    就见开着门的书房内，几个好友正围在书桌旁不知道在看着什么，那聚精会神的样子，竟然没一个人出来回应他一声。

    “看什么呢，你们？“

    他挤进人群，入眼便是排成一列的七张巴掌大小的木牌。

    刚刚在城中风靡起来的肖像卡，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也收集了不少，昨日花了三百两银子收到一张海棠春睡之后，他如今也只差那传说中的最后一张了。

    寒梅傲雪，空谷幽兰，竹喧浣女……

    他一眼扫视过去，一张少女弯腰抚弄莲花的肖像卡突然闯入了他的视线。

    “这，不会就是那传说种的最后一张肖像卡吧。“他完全没有怀疑这张卡牌的真实性。

    因为这张卡上的画实在太精致了，上面的那个少女真实的就仿佛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如此惟妙惟肖的画像，除了江小姐之外，大概没有人能再模仿出来了。

    “没错。”钱无量很享受这种在好友面前炫耀的快感：“加上这张‘爱莲说’，这一套七张的肖像卡总算是齐了。”

    “‘爱莲说’，这名字倒是普通。”

    “赵唐兄，这你就不懂了，你翻到背面再看看。”

    “背面不就是肖像牌的名字和……咦？”赵唐将肖像卡反过来，除了‘爱莲说‘的主题和一朵莲花之外，还看到一行小字：“‘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这又是何意？”

    钱无量得以的一笑，兴致勃勃的第四次解释道：“‘爱莲说’是江姑娘写的一篇短文，据说她将这篇短文拆开分别刻在了肖像牌的背面，十张‘爱莲说’集齐之后便能将整篇文章还原出来。“

    “竟还有如此典故！”赵唐的收集癖顿时被勾引了上来，连忙询问钱无量这种‘爱莲说‘是怎么得到的。

    结果得知竟然是从一个赌徒手中花了三百五十两银子买来的。

    这一个赌徒自然不可能再拥有第二张‘爱莲说’，赵唐顿时失望不已。

    “这‘爱莲说’一共有十张，赵唐兄还是有机会的。”钱无量嘴上安慰着，心中却是暗爽不已。

    一共只有十张，其中一张就在自己手中，看着别人想要而不可得的样子，别提有多舒服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么着急的把自己这些狐朋狗友喊来的原因了。

    之后，随着这些狐朋狗友的离开，钱无量三百五十两买到最后一张‘爱莲说’，第一个集齐整套肖像卡的消息就迅速传了开来。

    这消息如同火上浇油，让本就方兴未艾的集卡活动彻底沸腾了起来。

    “二师兄，你真厉害！”化装成赌徒的姜玲儿一见面，便兴奋的抱住了燕明空：“钱无量那个傻小子真的花了五百两银子买走了我手里那张肖像卡诶。”

    燕明空一看见姜玲儿撅屁股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了，翻了个白眼便说道：“行了，不会让你白忙活的。”

    “嘿嘿，还是二师兄最心疼我了。“姜玲儿顿时喜笑颜开道：“接下来我们去找谁？”

    “剩下的几张先不着急，让子弹飞一会儿。”

    “什么意思？”

    “就是说……”燕明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词儿：“反正你等着数钱就是了？”

    将第一张‘爱莲说’出给钱无量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一是想要借助对方的身份再次抬高这套肖像卡的价值；

    二来是想要通过对方的朋友圈来提升肖像卡的影响力；

    眼下子弹才刚刚射出，还需要一点时间发酵，等到所有人的收集欲被拉到最高的时候，才是他真正出手其余这九张‘爱莲说’的最佳时机。

    到时候，一张卡的价格可就不止五百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