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为什么这次叶晗不帮你了。”牧云舟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虽然程玲很想说叶晗就没在论文上帮过她，但还是好奇原因。

    “意向学派的重点在于对各意向的理解，但是理解不是别人说了就能明白的，需要自己思考与领悟。”牧云舟说着很是认真地看向程玲，“现在的你已经半只脚踏在六阶的门槛上了，如果能在确保质量的情况下完成这篇论文的话，到时候晋升六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这个世界学术能力是可以和力量划等号，就好比牧云舟自己，她的学术能力至少达到了九阶，因此她在自身灵力只有七阶的情况下可以使用九阶法术，同理她现在的上限也至少是九阶，至于灵力问题，就像叶晗所说会自然增长。

    现在程玲在学术能力上已经摸到了六阶的门槛，等她学术能力突破了，自身灵力和各方面能力的晋升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程玲听到后半句先是高兴后又颓然下来，“当时她现在思路卡住，好几处都没弄明白。”

    “你对【上善若水】的整体理解是对的，但是不能只写‘大善’，如果只写‘善’反而会显得很空，通篇下来干巴巴的，你也写得不舒服。只要把几个分论点拆分一下，把‘大善’拆分为几件‘小善’，然后再写‘小善’汇流成‘大善’，这就好比江河湖海一般……”牧云舟说着直接召唤出《众生史书》来为程玲现场演示什么是“小善”，以及“小善”怎么汇聚成“大善”。

    “同理，你在‘善’时也不能单纯写‘善’，你要写困境、苦难与恶，也要写平凡、日常与真……若再进一步，你则要引入‘不争’的概念，这个在你的论文中可以不用拓展，放在结尾处写一些自己的思考就行……”

    牧云舟讲得非常细致，可以说是把“上善若水”这个概念掰开成数十份，一点点地讲给程玲听。

    叶晗此时也在一旁听着，发现牧云舟居然很会教人，因为她很有耐心，非常细致地把“上善若水”这个概念掰开成数十份，一点点地讲给程玲听。

    如此情况下程玲反而有着醍醐灌顶的感觉。

    在牧云舟帮助下，她列了一份更有条理也更细致的论文大纲，且她现在思路是清晰的，几乎是可以一蹴而就。

    “云舟你真的是太厉害了。”程玲兴奋喊道。

    “正好我对这几个意向有研究而已。”牧云舟说着将检查过的新大纲递给她，“你写，我先去弄一下灵力道具的事。”

    程玲抱着大纲，很是高兴，但在听到灵力道具时又有些犹豫了，“虽然这件事我很想帮你，但我还得弄论文的，而且有叶晗在，也用不到我。”

    “我想自己制作灵力道具，正要问你该去哪里买材料呢。”牧云舟不想打击她，因此选择了问她。

    “你不用其他地方买，我们学校就卖材料，但用的是学分，我记得我还有23个学分，应该能买一些，但说道学分还是叶晗比较多。”程玲说着正好看到叶晗走过来。

    “你想要自己制作材料？”叶晗说着在这个小庭院中直接打开了一个半透明的面板，“我们学校提供的材料基本上都在这里，你随便挑，放心我学分是够的。”

    牧云舟看着面板上琳琅满目的材料库，却直接搜索起了灵珠，这才是现代修灵者制作灵力道具最常用的材料。

    灵珠的品质也与十二阶相对应，牧云舟先是看向九阶灵珠，一袋十枚标价为10学分，八阶的是一袋十枚是1学分，至于七阶的是3000个学点。

    “学点是由学分兑换的，1个学分可以兑换10000个学点。”程玲好奇地凑过来，并帮着她一起找材料。

    最后牧云舟总共买了3袋九阶灵珠，3袋八阶灵珠和10袋七阶灵珠，以及其他七阶以上材料若干，总共花了102个学分。

    牧云舟拿出自己的手机直接给叶晗转账，以她了解，这些材料在市面上加起来要花100万。

    这就是超凡者花钱的地方，幸好她有孟辉让程玲转交的奖金和报销，加起来有160万，否则还真不敢这么买。

    叶晗看了眼收款信息，没有说话而是带着她来到浮空岛西面的一座山中石室之中，“这里是我自己弄的制器室，里边器材比较齐全，你也不用去其他地方。”

    将牧云舟带到这里后，就转身离开了。

    “云舟，以后不要这么做，叶晗不喜欢这样的。”程玲小声地在牧云舟耳畔说道。

    “但我不喜欢那样的。”牧云舟回了一句后就让石室里走，她不喜欢欠人钱，还是这么大金额的。

    程玲见两人这个样子也没办法，而且她还要赶紧写论文呢，只能先去图书馆把论文写出个大概再说。

    这个世界的超凡体系源远流长，且几乎没有断绝过，因此即使进入灵力科学时代，一些古老传承下来的习惯依然被保留着。

    就好比个人炼制灵力道具这一件事，明明已经有了批量生产中低阶灵力道具的工业能力，但很多人还是喜欢自己炼制灵力道具，大部分是因为个人喜好，少部分是因为金钱。

    而牧云舟学习灵力道具的制作，则主要是因为金钱，市面的低阶道具都是动辄几千上万元，之前的她可没那么多钱，而且在她眼里也不值得，于是就自己采材料自己做灵力道具。

    然而她还真没做过七阶以上的灵力道具，那两件特殊的除外，她至今还没弄清楚其中原理呢。

    她所在的东郦县就是一个普通海边小县城，虽然在四周的大山和深海里有一些灵力材料但品质都不高，最好的几样也就是六阶水准。

    再则，她即使在别的地方获得了高品质的灵力材料，也大部分用到《永生之书》和那套雪白色衣裙上，少部分则用到法阵了。

    因为法阵几乎可以给任何人，但灵力道具不行它和法术一样遵循着“两阶原则”，也就是说向她父母这样的最多只能使用三阶品质的灵力道具。

    “先用手套试试。”牧云舟打开秦牧送的锦盒，里边除了那一双几乎完全透明的手套外，还有一卷与手套材料同品质的蚕丝。

    这个手套其实只算是一个原胚，因为它上边连一个灵力纹路都没有。

    手套所用的材质品质很高，按叶晗所说它完全可以承受九阶法术的灵力纹路。

    灵力纹路其实是一种特制的微缩版灵力法阵，对于法阵牧云舟是很熟练，至于灵力纹路她也算是熟悉。

    先将六枚七阶的灵珠放入反应瓶中，学府提供的都是无属性的纯透明灵珠，这倒方便了她。

    用布阵的方法将灵珠转化为一团雪白色的灵力光团，如果她直接凝练这个灵力光团就能制作出一个法术球，可以一次性施法六阶法术【飞鸿踏雪】，当然这个灵力团也可以当做法阵的核心。

    而牧云舟却把她导入另一个反应瓶中，并从蚕丝中截取了一段也放入瓶中。在特殊法术的催动下，那段蚕丝很快就将【飞鸿踏雪】法术的灵力团吸收干净，此时正像一片羽毛般漂浮在瓶中。

    “这蚕丝品质确实很高。”牧云舟能够感觉到那段蚕丝完全没有到灵力饱和状态。

    这一次她直接用了十二颗八阶灵珠，炼制出一个品质为八阶的灵力光团，终于将那段蚕丝喂饱，制成了品质为八阶的【飞鸿踏雪】法术灵丝。

    接着用同样的手法制作八阶的【北风吹雁】法术灵丝。

    将两团灵丝以特殊技巧在两只手套上分别秀了两只鸿雁，如此她便是制作成功了两个实际威力为八阶的法术灵纹。

    接着她取出十二枚九阶灵珠，十二枚七阶灵珠，制作了九阶法术【北国风光】的灵力光团，这次直接将它与那一双手套融合，最后在手套中直接形成一幅冰雪暗纹。

    如此她就完成了自己将武器原胚炼制成自己心仪的武器。

    是的，这副已经恢复成透明模样的手套就是她的战斗武器。

    修灵者对于武器的追求除了法术纹路外就是法术增幅效果了，而这除了特殊的法术纹路加成外，主要还是靠材质本身与原胚的制作工艺了。

    这就要说到法术本身产生作用的原理。

    一名施法者使用法术时，用自己的灵力输入到相应的法术意向、法术结构或其他施法媒介之中，通过施法媒介撬动天地间自然存在的灵力如此才算是一个法术的完全形态。

    毕竟能量是守恒，一单位的能量不可能产生十单位的效果。施法者的灵力只是引子，只占到了法术效果中非常小的一部分，真正起作用是天地间的灵力。

    否则哪里还用着研究法术，直接灵力对轰就好了，那不是更方便。

    灵力道具所谓的施法增幅就在于此，它们因为自身的特殊性会天然地吸引天地间相应属性的灵力，不仅能增强天地灵力的汇聚速度，还能提高汇聚而来灵力的数量与质量。

    说直白点就是缩短施法时间，增强法术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