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下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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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童年噩梦

    童年,是很奇怪几年,对于有的人来说,童年的美好支撑着他们走过无数个艰苦的漫漫长夜,对于有的人来说,童年的丑恶让他们花费了大半辈子甚至一生去治愈。

    对于大部分案件来说,这个案件几乎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由于项宝伟和妻子已经离婚,警察找到了他的前妻,结果发现,项宝伟的儿子已经不知所踪,而且据项宝伟的妻子说,项宝伟除了有长期的炒股史,与此同时,他还伴有长期家暴妻子的行为。

    项宝伟股票亏了钱,为此妻子和他大吵了一架。

    妻子说“我他妈真是瞎了眼!找了你这么个造钱的种!”

    项宝伟说“媳妇儿你听我说,这次是意外,下次我一定.......”

    妻子打断他“别说了,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们离婚吧!”

    我们说,想伤害一个无能的男人,只需要用两样东西,面子和自尊。

    项宝伟的妻子一气之下伤到了这个男人所谓的“面子”。

    他很愤怒的和妻子动起了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朝着妻子砸过去,然后,这个可怜的女人免不了一顿毒打,妻子哭泣的声音宣示着这习以为常的犯罪。

    家暴的结果是什么呢?也许那个时候家里哭喊着的孩子,求饶的妻子,以及被破坏的乱七八糟的家具会告诉你答案。

    家暴在直接层面伤害的是被家暴者的身体,如果这层关系加入了血缘,那么孩子,就是除开妻子以外,最大的受害者,项宝伟的儿子,项吉父,从小受到了父亲的“熏陶”,他变得心理变态,而且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在学校他极度的沉默寡言,小学他是一个看似内向的孩子,初中他是打遍全校无敌手的混混,然后,然后他没考上高中,从一个学校混混变成一个社会混混。

    项宝伟的暴力不仅教给了儿子,还用在了儿子身上,儿子学习不好了,项宝伟打他,儿子在学校和其他孩子打架了,项宝伟更加用力的打他。

    项宝伟对儿子说“你个小逼崽子,天天在学校不学好,看你爹我不打死你!”

    项吉父用沉默忍受着这一切。

    项宝伟本质上属于一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他在家里,饮水机的距离和他的距离不到两米,可是懒惰的他选择使唤妻子给他泡茶,洗澡时,习惯性的叫妻子帮他搓背,儿子回家的时候,做饭要叫儿子,去厕所时忘记拿烟要叫儿子拿,每天的一日三餐,只要妻子在家,都由她的妻子来做。

    上述这些行为是不是看起来没有那么气人,甚至现在社会中的很多男人依然觉得,这些是妻子该做的事情。

    也许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行为本质上罪不至死,可是当它被披上家暴的外衣时,要比这些行为表面上看起来要严重的多,项宝伟没有工作,每天的生活就是在家吃喝拉撒炒股票。

    反观妻子一天的生活,早上7点起床,匆匆的帮项宝伟做好早餐,自己草草吃几口面包,然后赶去单位上班,项宝伟的妻子每天的工作量大且重复,流水线长时间高强度的模式常常压得她喘不过气,一直到下午六点,下班回到家里,等待她的不是休息,而是打扫遍地垃圾的家,厨房里一大堆碗要她洗,丈夫要她泡茶,儿子的功课需要她操心,除了这些,妻子还要时刻心惊胆战,生怕丈夫的家暴,好不容易忙到晚上,妻子困了睡觉,丈夫开着卧室的门,在屋子里打电话,和他的股票朋友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这样的一天,项宝伟的妻子过了几年,为了儿子,她并不想离婚,她曾经看过一个纪录片,她不想自己的儿子变成那样。

    项吉父从小在家听到过母亲对父亲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40岁都没到,天天在家跟个废人一样!一分钱不赚,家里一年的开销有一半都是用在你一个人身上!你对这个家有什么贡献!信用卡差了多少钱你心里没有点数吗?”

    项宝伟对此的回应是拳头。

    有一次,项宝伟和妻子吵架,那时的项吉父刚上小学,他们吵架的理由几年来大同小异,丈夫没有工作,却大手大脚的花家里的钱,加上懒到极致的性格,让这个没有房贷车贷的家庭硬生生的过成了负债族,更让妻子气愤的是,丈夫对儿子的不管不顾,从项吉父生下来开始,这个父亲没有一次陪伴,年幼的项宝伟一年小病不断,父亲从来不送医院,项宝伟发高烧,要等到母亲下班回家才能去医院。

    项宝伟“你别在孩子的面前颠倒是非!”

    妻子说“我说错什么了?你就是个废物!”

    然后妻子被暴打,项宝伟愤怒至极,连着儿子也一起打。

    那一年华为刚出折叠屏手机,这个一分钱收入没有的人,花了两万块买了一个手机。

    他拿到这个手机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炫耀,由于刚上市,朋友并没有见过这种手机,于是好奇的询问他是什么牌子的平板电脑,他对他的朋友说。

    “这是手机!落伍了吧,两万块钱呢!”他哈哈大笑,感觉自己很有面子。

    由于那个朋友认识他很多年了,知道他们家的鬼样子,只是默默的笑而不语,同情的看了看了他的儿子和妻子。

    那一年股市狂跌,他的几万块又打了水漂。

    项吉父选择了在暴力中沉默,然后他在等待一个时机,在沉默中爆发,这一等,他便已经17岁了。

    每一个杀人犯都有着悲剧的童年,当一个人失去了爱,他便失去了人性。

    美国连环杀手艾琳·乌尔诺斯因1989年至1990年间在佛罗里达杀害7人而被定罪。

    可以说,她的整个一生都是一场漫长的斗争。

    1956年2月29日,艾琳·乌尔诺斯出生在密歇根州罗切斯特市一个破碎的单亲家庭里。当时,她十几岁的母亲已经有了一个11个月大的孩子——她的哥哥基思,而她的父亲则在大牢里蹲着。

    她的母亲戴安娜·皮特曼在15岁大的时候就嫁给了里奥,不过两人两年后就离婚。这个小女孩从未见过她的父亲,因为他在1955年因涉嫌强奸一名7岁女孩而入狱,后来又在狱中自杀。而艾琳那时候才两个月大。

    在她4岁那年,戴安娜无法承担起母亲的责任,所以她抛弃了她的儿子和女儿,于是祖父母收养他们。在11岁之前,艾琳都认为她的祖父母就是她的父母。在她发现真相之后,她感到万分痛苦,并逐渐疏远了她的祖父母。

    在她和祖父母一起生活的这些年里,她和她的哥哥基思被她的祖父残忍地约束着,她的祖父劳里是一个酗酒的酒鬼。他经常用皮带打艾琳的屁股,有时候,躺在床上的艾琳甚至会被祖父用鞭子抽打。

    不仅如此,劳里还会用语言侮辱她,说她“毫无价值”、“恶心”,并告诉她,她不应该出生。

    小艾琳亲眼目睹了她的祖父淹死了一只抓伤她的小猫,并教她不要相信任何人。邻居的孩子们还记得曾经看到小女孩身上的淤青,但是他们却没有关心过这个问题。

    她的祖母布瑞塔从来没有试图阻止她的丈夫虐待她的孙子,这也就使她和她叛逆的孙女之间产生了不可消除的隔阂。布瑞塔在多年的酗酒后死于肝硬化,艾琳在她的葬礼上引起了一阵骚动。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艾琳就被教导,她的身体是一个工具——她与祖父之间的暴力关系很可能就基于这一信念,这也与她和同龄人发生性关系有关,她还承认和她的哥哥发生了性关系,这种行为可能早在她11岁时就开始了。

    她的朋友和邻居们都知道她和男孩子们做爱——他们经常给她零钱和香烟,教她用她的身体去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项吉父的童年也是一场斗争,不过作为男性,这种行为有了不一样的折射。

    项吉父在路上看到一只猫,他用树棍把猫分尸。

    项吉父的屋子里摆满了动物的标本。

    项吉父的床头柜里有一只老鼠的尸体。

    而现在,他已经不知所踪。

    警察问项宝伟的妻子“你的儿子呢?根据我们的调查,他失踪很久了,去哪了?”

    女人说“不知道。”

    警察说“包庇亲属是犯法的。”

    女人说“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了。”

    最终警察用一份假的通话记录,让这个女人说出了项吉父的所在位置,他们对女人说,他们查到了儿子打给母亲的电话,并且得知了里面的内容,佯装要逮捕这位母亲,并说出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歪打正着下,母亲被吓得交出了真正的通话记录,并且为了给儿子争取活命,她告诉了警察,然后警方在一个酒店里找到了项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