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寻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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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屠杀

    等回到街上。

    街上已经张灯结彩了,红红得纸灯笼悬挂着。

    不少人排队拍手,哼着小曲。

    “玄国好,玄国妙,百姓福,吃大米啊。”

    “公公好,公公妙,......”

    “县令好,县令妙,......”

    ......

    陇山小镇没什么文化人,念的东西都没什么水平。

    不过气氛到是很好,梁二忘掉刚才的事,心情跟着愉悦了不少,一直走到队伍前面。

    前面就是镇口了,后面是百姓的欢呼。

    “公公来了。”

    “恭送公公。”

    哒哒哒的马蹄,还有噗嗤的,飙血声?

    梁二转头。

    从小镇那一头,一匹匹飞驰的骏马奔袭,马背上是带着面具得士兵。

    是真正的士兵。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碾草一般不断收割着百姓的生命。

    恐慌瞬间蔓延。

    一些小孩还在唱歌,就被其父母抱走,然后被无情的追上,一枪刺穿一家三口。

    他们面无表情,机械一般追上一个又一个的百姓,各种血腥像一幅幅画面定格。

    老李,张姨,王五。

    东西散落了一滴,挂着青天的柱子被砍断,倒在了血泊当中。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

    屠杀。

    一个文兵坐在马上大声呼唤。

    “县令苏文远,勾结异教,陇山小镇一众草民,加马家满门,为人宗异端,先斩后奏,方圆十里,杀无赦。”

    哭声,回刀声,逃跑声,雨声。

    明明没有下雨,梁二觉得身体很冷很冷。

    他看见了一个士兵朝自己冲来,他看到了对方的面具,对方握的很稳的长枪,长枪上的碎衣。

    被血涂的像图腾的盔甲。

    战马冲了过来,高高提起前脚,偌大的肌肉清晰可见。

    粗犷的白气从宽大的鼻孔里吐出。这哪里是马,这简直就是一头抑制不住的远古猛兽。

    士兵停了下来,枪也没有插下。

    “哒哒哒。”麻木之余,更多的骑兵从旁边呼啸而过。

    然后是文兵,带血的旗子,马车,接着是尸体,木杆,红的的白缨,最后是公公。

    他眼圈周围涂着黑墨,其余地上打满白粉,身穿紫色的玄服。

    他目光并没有斜视,但少年的背脊一阵熟悉的冰冷,马车驶过,公公的脑袋仿佛跟着他在旋转。

    旋转,最后,拧到一百八十度。

    ...

    除了他,所有人都死了,围杀的士兵来得快,去得也快。

    “呼,呼。”浓烈的血腥味让他不断得喘气,不断的喘气。

    仿佛要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最让他难受的是自己无形中成了帮凶。

    “哈哈。”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懂了,我懂了。

    “扑腾扑腾。”

    天空突然暗了。

    并不是天空暗了,而是黑央央的乌鸦飞了过来,降落在陇山小镇上,开始啄食,一边侧着身子,用一只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梁之。

    所有乌鸦都盯着梁之。

    少年心沉了下来,打起一个火把。

    地上的纸灯笼被踩得不成样了,但还有一些保留的火种。

    逼退了乌鸦,梁二用刀砍倒了镇口的牌子。

    一下,两下,三下...

    陇山小镇,走了。

    ......

    出了陇山小镇,少年走了五天路,中途洗了一次澡,换了血衣,吃了一次果实,呕吐了一次,睡了两次觉,磕磕碰碰,一路来到了有人的地方。

    “噗通。”他一头载到地上。

    ......

    九桥镇到了。

    “来一来,看一看,冰糖葫芦。”

    “年糕,新鲜的年糕。”

    “包子,刚出炉的包子。”

    “咚咚咚。”一阵敲锣打鼓声传来,两个为首的青壮男子,穿着一青一红的绣衣,头戴偌大的大头瓷娃娃面具,手上舞着飞布。

    “诶,猴子,后面还有猴子?”

    “刷刷刷。”猴子下驴,顶着碗前后溜达了一圈。

    在后面是耍飞刀的人,一手飞刀在手上来回跳跃,让人连连称奇。

    然后有老者带头鼓掌,抱拳,“各位父老乡亲,有钱捧个钱场,有人捧个人场,老汉有礼了。”

    啪啪啪。

    一切铜币丢了下来。

    老人拉起皱纹,笑着开始一一捡到碗里。

    “哎呀呀,有个活人。”

    捡到最后,老人被吓了一跳。

    看样子是个年轻人,还有气。

    怎么回事那?地上躺了个人也没人管一下,拍了拍他身子没有反应,老人冲着后面大喊。

    “牛二,下来帮忙,有个活人。”

    “噗通。”玩着短刃的人跳了下来,“爹,少管闲事,咱们是来这儿逃难的。”

    “咚。”老汉敲了他一下,随即摸了摸胡子。

    因为这点小变故,队伍被迫停了下来,人群也渐渐要散了。

    “不过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样,把他背到附近的医馆去,医馆里都是好人,不求俺们困难时有人能帮一把,但求问心无愧啊。”

    “就你事多。”牛二嘀咕了一句,很不情愿的将梁二背了起来。

    “咚咚咚。”

    队伍继续前进,不过这次,却是少了不少人捧场。

    干这一行将就气氛,气氛一旦降下去了,就很难在提上来了。

    所以经常可以看到一群人联系耍杂耍七八个小时的,一般有人请上台表演最低标准也是半天,循环几轮。

    “好了,就扔这儿吧。”老汉牵着驴,对着后面的儿子说道。

    春玉堂?

    怎么取的跟妓院一样。

    大儿子想起开心的事情,淫笑了一下,把人丢了下去。

    “得罪了。”

    ...

    “咚咚咚。”队伍悄悄的走了。

    春玉堂还真是一家医馆,不过医馆里只有一个女人,一个脸上毁了半边容的女人。

    她的左边极其惊艳,丹凤眼,眼珠黯淡,仿佛对一切都带着漠视。

    脸上洁白如玉,就跟她的脖子一样。

    但她的右边,有一道深深的刀疤。

    伤口边缘的皮肤全部焉了下去,失去生机。

    因此女人一直戴着一个面具,刚好遮住半边脸的面具。

    戴了面具的女人是完美的,但她想一把没有感情的剑,救残过调戏她的人,所以时间久了,没有人再想打开她的面具。

    梁二被丢到地上时她看也没看,自己的春玉堂有一个规矩。

    钱到救人,要救死人,得用自己的铁券。

    每年只发出去六个铁券。

    今年七月,一块也没收到。

    世道更乱了。

    女人望着远处。

    一日无话。

    一直等到晚上,女人关门时,她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个人,他挡住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