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江又去了次李炎家，那位刘嫂的情况有点别致。

    她在伍江眼里已经是三头六臂的状态，皮囊还算完整，就是泛着瘀伤般的紫色。

    别致之处在于她的恶意都快收不住了，居然还只有等级三。

    “李炎，你是不是说过刘婶的丈夫瘫在医院？”

    说话时已经是去李炎家看过的第二天，倒也不用担心被当事“人”听到。

    “对，她老公恶性肿瘤……就是癌症，在家时间比在医院少。”

    “你和你家人小心点，我估计她老公死的那天暴走概率极大。”

    “唉，我再跟老妈说说，把她辞退了吧。”

    伍江想想昨天在他家里感知到的状态，直摇头：“最好不要，她情绪有大问题，我感觉和异常没什么关系，好像是属于人的那部分情绪出了问题，辞退说不定直接点爆了。”

    “……那她要是在我家爆发怎么办？”

    “你家里有灵子警察吗？”

    李炎愣了一下，没说过吗？

    “有，我老妈应该有等级三，还是比较强的那种，我知道的能力是叫什么【慑心】，就是会让人突然恍惚掉无法思考。”

    伍江看他一眼，这回答有点厉害，这个能力在《灵子》杂志上看到过。

    【慑心】是典型的精神系攻击能力，具有强大的控场力，尤其他妈妈还是警察，只要让目标一个恍惚就能给压制或击毙了，都不需要考虑持续时间和强度的问题。

    根据伍江自己能力开发的经验推测，【慑心】往上应该能做到直接精神击杀。

    “你爸呢？”

    “我老爸比较废，应该比我强不了多少，没到等级三，能力是什么也没用。”眼界高了，李炎连老李一起吐槽，“不过我爸一年碰不到刘婶几次。”

    “牛啊，一家三口都能修行，比绝大多数人强多了。”

    李炎挠挠头，知道原因主要是公安体系内花大心思堆了资源，可这话说给别人听太那啥了。

    伍江没深究，给出注意：“你妈妈不在的时候，你尽量少和刘婶互动，照面了说点好听的。”

    “能行吗？”

    “暂时只能这样，难道我天天去你家保护你啊。”

    “……确实。”

    他倒不是没想过请伍江做保镖，但暴走的事说不准时间，多保护一阵自己压岁钱也顶不住啊。

    “你也别太担心了。我看你进度不错，就这几天，我开始给你调灵力，下学期之前应该能觉醒。”

    “真的？”

    伍江根本不回答真假问题，继续说：“我最早告诉你的注意事项你记得不？”

    “记得，避免睡觉时觉醒，我等级二之后一直保持睡前两小时运动，很少做梦。”

    “好，接下来继续保持，我开始给你调灵力之后还要加一点，白天时想办法获得高昂情绪，比如你干什么事能不知不觉熬一个通宵不觉得累，可以试试。”

    “刷视频？”

    “……以你的运动量，精神状态比一般同学更好，保证不做噩梦的前提下，试着增加一个小时的睡眠。”

    “要求有点高啊。”

    “人精神状态最好的时候是上午11点前，不可能天天上课刷视频吧。”

    “也是。”

    ……

    月中开始，伍江给李炎调整灵力，按之前说的，只留“灵魂”。

    其实异质的种类不少，伍江能观察到的就有五种，具体应该叫什么说不上来，“质量、能量、灵魂”的名字都是强塞上去的，只能代表成分最多的三类异质。

    假设自然灵子正常状态总量100，三大变化对应的异质，大概只有0.1、0.2的样子，其它的还要再少一个数量级。

    伍江知道那些极微量的异质，对能力形成一样有用，但他知识量不够，靠自己无法研究出微量异质的具体倾向，相关的观察还要时间积累。

    给李炎调整，伍江用【噬灵】吃掉“质量、能量”，也会顺便吃掉一点纯灵子，让“灵魂”在灵子总量中的占比达到一个比较高的水平。

    也不能太高，总含量0.3%就行，高了李炎顶不住的。

    调整之后一旦李炎进行融灵，结构就会被改变，所以正式开始调整后，要求李炎灵子修行课上不要融灵，改为早上来学校前自修，这样就把混合灵力状态压缩到一个小时上下，避免影响觉醒方向。

    李炎知道是大事，配合度很高，甚至还会回家写笔记记录体感，也让伍江有些收获。

    这货平时运动量就大，加了睡眠时间并调整灵力后，精力爆棚，甚至午休到半路还要到大操场跑几圈。

    距离期末还有一周，李炎仍然没觉醒，他有点着急了：

    “我要是考试前觉醒，会不会通不过？”

    “只要不是考试当天那点时间觉醒就没事。”

    “噢，那还好。”

    伍江传授经验：“你不用总想着什么时候，只要没睡着，到时候的动静你一定能感觉到。”

    “很难不去想啊。”

    脑子虽然长在自己身上，可思绪并不那么容易受人控制。

    对此伍江也没好办法，点头表示理解。

    这段对话过去的第四天，周二，李炎成功了。

    中午在大操场跑步时觉醒的。

    没有惊天动地的场面，他立刻就窜到篮球场上面的小林子里找到伍江。

    不过时间不巧，这边刚好张艺婷找来，两个人在说话。

    李炎还打算等等，伍江却觉得没必要隐瞒。

    “恭喜，终于觉醒了。”

    张艺婷惊得转身一看，李炎！？

    “你觉醒了？”

    李炎被伍江突然袭击的愣住，马上反应过来叉腰挺起：“对，就是你哥我。”

    伍江也不等他问，开口解释：“这事瞒不过方久，自然也没必要瞒同学。”

    等级二又不是等级五，以方久和刘叔的互动经过看，其感知力虽然比不上等级三的灵子感知，也差不了多少，不难察觉到李炎的突然变化。

    “这样啊。”

    张艺婷比李炎还急：“什么能力？能不能用出来。”

    李炎不答，看向伍江。

    伍江帮着说话：“刚觉醒的时候，灵力会被抽干，强行尝试也能用几秒，但对今后很不好。”

    李炎这才回答张艺婷：“我也不清楚，感觉上可能和老妈差不多。”

    “【慑心】吗？好讨厌！”

    “？？？”

    “？”

    两个男的都不知道怎么就讨厌了，一脸莫名其妙。

    张艺婷也不解释，问伍江：“你帮了他对吧，能帮帮我吗。”

    “急不来的，你最少还要两三个月才能满足觉醒的基本条件。”

    “啊？他这么厉害吗？”

    李炎怕伍江因为不说谎讲过了，赶紧接茬：“那是，也不看你哥我从小就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