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家门口，看见有两个女生蹲在街边，伍江顿时产生了不妙的感觉。

    还没来得及偷摸进屋，已经被发现了。

    “啊！灵子班的帅哥！”姓胡的当场指认。

    被她一喊，张艺婷的视线也从手机上抬起来：“伍江？这里是你家开的店吗？”

    伍江强制冷静，问：“有什么指教？”

    “我听人说班里有同学家里是开宠物医院的，就过来看看。”

    “噢，这样啊，那我先进去了。”伍江没研究过怎么和女生交流，说着准备抬脚进店。

    他的反应让两人措手不及，张艺婷噌的一下站起来赶紧制止：“等等，我其实有事找你帮忙。”

    伍江无法装作不知道什么事，因为不能说谎。

    “……进屋说吧。”

    他走头，还没走出两步，就看到在柜台后面探头探脑的汪灵。

    “同学有事找我，我们上去说会话。”

    “先去买点零食饮料吧，总不好干坐着。”汪灵给他出主意。

    “不用不用，阿姨，我们一会就走。”张艺婷帮着推脱。

    “留下来一起吃饭也可以嘛。”汪灵母亲的本能一下就上来了。

    伍江左右看一眼道：“稍微等会吧。”

    到隔壁买了两瓶低含糖量的饮料，一包瓜子一包花生，跟目标人物结账。

    看着扫条形码的收银员，心中直摇头，早知道搞成这样，不如自己上。

    拿起东西出门转回自家店里，从塑料袋里拿水递给两位。

    “我们住楼上。”说完就带头往里面钻，指了指角落里一个笼子，“这是病人，别碰。”

    “好好好。”

    姓胡的跟着走，还弯腰看了一眼，马上吐舌头跟上。

    病猫病狗，尤其是要留在诊所治疗的，皮毛大都乱糟糟的，因为它们没精力和心情打理自己。

    到楼上，伍江把瓜子花生放餐桌上，还没开口呢，姓胡的的先出声了。

    “好小。”

    她凑在张艺婷耳边说话，不过房子太小了，伍江也没离几步，很容易就听到。

    张艺婷伸手拍了她一下。

    伍江把椅子拉开：“小了点，凑合坐会吧，我先进屋放东西。”

    “没事，不急。”

    放书包是小事，主要是把两万块钱给放好，小隔间看来看去都没什么合适的地方放这么大两扎，存钱的招财猫和旺财也太小了。

    应该先去银行的……也不对，这会银行快下班，根本排不上队。

    丢书包里算了，反正那两个进屋都能看到。

    回到客厅，两女已经坐下，这房里没有第三把椅子，他干脆靠墙站着。

    “说吧。”

    张艺婷开口前还有点纠结，先问：“你们家隔音怎么样？”

    “和其它老房子一样。”

    这种二十多年前的砖混房子都是实心砖，扎实是扎实了，隔音却比不上框架结构房的空心砖墙体。

    “太近了，可能被听到，我写字吧。”

    “不用，我知道你为谁来的。”伍江摇头，伸手点了点楼下隔壁超市柜台的方向。

    “啊！？你知道这事啊。”

    “我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伍江自己都挠头了，这事给闹的。

    姓胡的开口：“欸，是我们问你呢。”

    “我知道收银员融灵水平比同学高，不知道她的名字，其它不用说了吧。”

    张艺婷反应过来：“所以这事是你告诉李炎的？”

    她这会都没觉得伍江是委托人，不如说看过住屋后更不可能了。

    伍江只点点头，也不主动解释，这两位突然到访，和李炎比起来有些冒失，说不定还是大嘴巴。

    张艺婷双肘撑在桌上，叨咕道：“这就难了，没想到你住这么近。”

    姓胡的捧哏问：“近怎么了？”

    “近就没借口等那人下班一起回去啊。如果住在别处，就可以说来店里拿个东西，然后和她一起走。”

    伍江听不下去，提醒一句：“她不走，她骑车回去。”

    “啊？”

    张艺婷却眼一亮：“太好了，这个线索有用。”

    “？？？”伍江和姓胡的一脸问号。

    “可以找个同学，夜里和她顺向骑车，只要偶遇两次，聊起天来就很自然了。”

    “哇，好厉害！”姓胡的捧哏当得很好。

    伍江差点翻白眼，看一下人品，要用到这么多阴谋诡计吗？

    如果他来出主意，直接找两个人在收银员经常出没的地方吵架，她路过时拉她来评理，然后请夜宵感谢，不就勾搭上了吗。顺便通过强拉劝架场合，就能了解很多性格特点。

    只要班里有一个人成为收银员的朋友，接下来大可以通过一起出去玩等场合，让其他同学也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到。

    李炎说得对，同学的行为十分不可预测，可李炎自己这事也办的不好，竟然搞到张艺婷直接找上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张艺婷的主意其实也还行，就是麻烦点，而且最后总结的“性格”，大概也就是平时状态，仍然很难评估危机时刻的行动原则。

    让她们折腾着吧，本来和等级二接触就是送给同学的福利，只要这一步能有效果，就不算完全坏事。

    至于危机时要收银员带着自家妈妈逃跑，都只能算突然兴起的想法，随便挑一个近处的等级二，就能作为托付性命的大腿，这几率有多低，伍江本人都没抱指望。

    他站在墙边想着，张艺婷看他。

    很快否决他作为接触人选的可能。

    还是因为太近了，近到收银员也会很清楚他的行动模式，他如果突然晚上八点多去骑车往外跑，就太可疑了。

    通过超市日常买东西直接接触，也不好，看这桌边墙上的痕迹，宠物医院开了都不知道多久。

    伍江去超市碰见收银员肯定不是十次八次那么少，收银员也有足够的机会判断客人性格，伍江至今都不知道对方名字，足以说明问题。而且他在学校里就不怎么和同学说话，让做这种事太为难。

    她还是决定问一嘴：“你有没有想法去和她接触？”

    “怎么才算接触？我在超市结账时，手和她的手距离最近连十厘米都没有算不算？”比如从对方手上接塑料袋的时候。

    “不算吧。”姓胡的凑热闹，”那我碰了你家的桌子，我们不是牵过手了吗。”

    张艺婷倒是反应快点：“算，这么近应该能感觉到她的灵子场吧，难怪你会发现。”

    伍江耸肩，因为他不说谎，这种问题一开口就要完蛋。

    见他不想说话，张艺婷起身，拉一下姓胡的：“那不打扰你了，我再去找别的同学问问。”

    伍江看终于要走，这才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你们俩关系挺好啊。”

    “啊，帅哥，你太让人伤心了，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婷婷，你也不帮我跟帅哥说说好话。”

    “呃，是我们失礼了，她叫胡悦萍，六班的。”

    “帅哥，记住了，胡悦萍，萍水相逢两情相悦。”

    伍江迟疑了一会，点头：“我尽量记着。”

    胡悦萍还想说话，被张艺婷捂住嘴呜呜叫唤。

    伍江抬脚从两人身边穿过，帮她们开门，这就送客了。

    把两人送走，汪灵叫住伍江开问：

    “两个小姑娘长得挺靓啊，对哪个有想法？”

    “我还是小学生呢。”伍江拿出挡箭牌，基础学校从入学年龄看就是小学，只不过连读十年级而已。

    “没一年就大学生了，可以想想了。”

    伍江不理她，上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