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我的丞相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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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敲竹杠(求月票)

    “康居国?”

    诸葛瞻脸上泛起冷意:

    “蕞尔小邦,也敢冒犯大国之臣?”

    诸葛瞻拔剑,搭在康植的肩上。

    康植苦着脸,连连磕头求饶:

    “大,大人。”

    “这马它平时不这样的,我也不知道它今天抽了什么疯。”

    “请,请大人绕我一命!”

    诸葛瞻嘿嘿冷笑:

    “刚才若不是我随身部曲护卫及时,恐怕就要命丧马蹄之下。”

    “饶你?”

    “凭什么?”

    康植一边磕头,一边道:

    “小,小的愿意奉上大宛良马三百匹!”

    诸葛瞻一愣,哈哈大笑起来:

    “三百匹?”

    “你是觉得我的命只值三百匹马,还是觉得自己的命只值三百匹马?”

    诸葛瞻说完,手中的长剑更是往康植的脖颈靠了靠。

    康植边哭边说:

    “大人,大人你有所不知啊!”

    “我康居国远在西域都护府之外,葱岭、夷播海之间。”

    “自康居至蜀地,其间何止万里?”

    “运送三百匹良马,考虑其中病死损耗,路上强梁劫掠,之间更是要经过伪魏控制的凉州。”

    “这,这起码要准备三千良马,才能做到运送三百匹良马啊!”

    诸葛瞻不听他的废话,直接说道:

    “五百匹良驹!再敢多言半个字,我便剁了你的狗头!”

    康植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但看着诸葛瞻凶光毕露的眼神,还是咬碎了牙往肚里咽,连声说好。

    诸葛瞻点了点头,让一伍士卒跟在康居身后。

    “便让你的同伴们去取马,辛苦你留在成都了。”

    康植的脸上挤出笑容:

    “不,不辛苦。成都可比我康居苏薤(xie)城繁荣多了。”

    诸葛瞻挥手将他斥去,又令手下士卒临时做出担架将受伤士卒抬起。

    又各赏赐千钱与麾下部曲,至于伤者则另有封赏。

    等到诸葛瞻熟练的做完一切后,费祎才欣慰的点了点头。

    “瞻儿的处理深得我心。”

    诸葛瞻不好意思的看向费祎:

    “我还以为文伟叔会对我的处理不太满意,毕竟没有重罚那康居胡侯。”

    费祎摇了摇头:

    “此事可大可小,就看你如何处理了。”

    “若想乘机发动,那便是蓄意谋刺;若想绥靖,那便是惊马误会。”

    诸葛瞻长吐一口气:

    “文伟叔父,我便是如此想的。”

    经此打扰,两人一路无言。

    一直走到成都西门,费祎才停住脚步,开口说道:

    “康居位于葱岭以西,夷播海以东,伊丽水自东向西注入夷播海。”

    “西域以西,大国者三。”

    “乌孙者,户十二万,口六十三万,兵十八万八千八百。”

    “康居者,户十二万,口六十万,兵十二万。”

    “大月氏者,户十万,口四十万,兵十万。”

    诸葛瞻点了点头。

    葱岭即帕米尔高原,夷播海即巴尔喀什湖,伊丽水即伊犁河。

    汉代对此遥控,通过西域都护府对其羁縻。

    唐朝时在此设置安西都护府,北庭都护府分治其中,两者以天山为界。

    中亚气候恶劣,多沙漠。

    唯独这一片区域气候适宜,被称为水草丰美之地,塞上江南。

    大西洋暖流一路向东,最远到达此处,便被天山山脉阻隔,在此处形成大量降水,形成诸多河流与湖泊。

    其中最大的便是巴尔喀什湖。

    另有七条河流汇入巴尔喀什湖,故又称之为七河流域。

    汉唐之后,直到清朝平定准噶尔叛乱,才又将七河流域收入华夏版图。

    只是清末,列强入侵。

    此处水草丰美之地便又有了一个新名字——外西北。

    若不是左公抬棺出征,恐怕伊犁都将不保。

    费祎的意思诸葛瞻自然明白。

    大汉倾颓至此,只割据益州一地。此刻国力怕不是与康居无异,只好暂且绥靖安抚。

    若是放在前汉时,只一汉使便敢执康居国王首,而问其罪。

    前汉苏武曾言: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宛王杀汉使者,头县北阙。朝鲜杀汉使者,即时诛灭。独匈奴未耳。

    匈奴单于惧,不敢害。

    当年破胡壮侯陈汤矫旨攻灭匈奴的郅支单于,便是盘踞在康居国!

    自此之后,康居国便派质子入朝进贡,成为大汉的属国。

    如今却...

    费祎将话题转移开来:

    “瞻儿,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入朝,还是外镇?”

    诸葛瞻不假思索的答道:

    “自然是外镇了。”

    毕竟留在成都,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去处。

    还不如待在汶山郡,作为阎宇的副将,虽无名却有实权。

    说来外镇与入朝各有各的好处。

    只是后世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影响极大,使得后世之人下意识的就觉得外放,自己另起炉灶是最佳选择。

    其实不然。

    多数朝代军、政、财三权是分开的,像更加极端的宋朝,就连判案之权都归提刑官管。

    外放几乎不可能培植出私人武装。

    你不可能保证所有人都跟你一条心。

    例如朱棣谋反前,燕王府长史葛诚便向建文帝告密。

    要知道长史可是王府文官之首啊。

    之所以后世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那纯粹是因为后世那段时间处于一个非常奇怪的状态。

    乱世,却有中央政府。

    于是一群人纠结,我们究竟是加入中央政府和他们政斗,还是自己另起炉灶武斗呢?

    历史证明,前者失败了,后者成功了。

    但说实话,这都乱世了,那自然是兵权最为重要了。

    五代时的武夫多透彻: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

    但和稳的年代与乱世的逻辑是不一样的。

    和稳的年代,宰相门前尚且七品官。

    地方官哪有京官来的尊贵?

    中枢的一道旨意,就能将封疆大吏调回中央。

    若是敢谋逆,自有各方督抚共击之。

    二十年后的淮南三叛就是如此。

    这其中的道理再简单不过,华夏自古便是州郡县制度,随着人口增加,又逐渐转变为省、道、路——郡、州、府——县制度。

    只因华夏国土辽阔,不是没人想改成州——县两级,可这都以失败而告终。

    无论是小州制度,亦或者大省制度都会导致一个严重问题。

    上层官员没那个精力认识全自己的属下。

    试想下,唐时足有三百六十个小州,如果中央直接管辖。

    那当政令下达,需要会见多少个地方官员?

    为了协助地方政务,汉时创建了刺史,负责监察地方。

    唐时则以御史担任道的长官。

    刺史、御史都不是常设官职,但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成为郡、州的上层管理机构。

    皇帝们很矛盾,一方面他们对地方大员心怀猜忌之心。

    州、道若是过大,很容易令地方形成割据。

    可若是去掉州、道,地方又太大,实在是管不过来。

    后世的省——市——县三级制度,相较于汉时的十三州,唐时的十道,已经是一种小省了。

    但这其实是交通与通信方式所促成的。

    不信且看民国地图,一个四川便分成了七个道。

    两千年来,集权与分权,老祖宗早就玩的明明白白,还想着找个地方猫着积攒实力?

    连中护军司马师都只能阴养死士!

    何况他人?

    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既有秩序向上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