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我的丞相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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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权力斗争

    “蒋琬小儿,猖狂至此!”

    “可恨,可恨啊!”

    “竟敢这么对你阿翁!将我束之高阁,早知如此,我还退什么兵!”

    “我还不如...”

    “我还不如...”

    杨仪气的将茶杯狠狠的往地上一摔,胸膛一阵上下起伏。

    原以为回朝后的自己能接替丞相,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他也能坐一坐。

    不料想,一个半点实权都无的中军师就把他给打发了。

    北伐大军解散,他这个北伐大军统帅半点权力都无。可以料想,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仰人鼻息的活下去。

    可妒火在心中燃烧。

    凭什么?

    蒋琬素来位在我下!

    当年是汉寿侯重用我,任命我为功曹;先帝欣赏我,先后提拔我为左将军兵曹掾、尚书;诸葛丞相更是任命我为参军,将丞相府事交予我处理,我还是丞相的随军长史。

    蒋琬是个什么东西?

    他是荆州书佐时,我可是魏荆州刺史傅群的主簿;后来当个广都县长都差点被先主斩首;先主登基时,他是尚书郎,不过是我的属吏;丞相开府,我是参军时,他不过是个东曹掾;即便后来一时得宠,也只是留府长史罢了!

    跟随丞相征战沙场的是我杨仪!

    他蒋琬每每位在我下,凭什么选他不选我!

    必定是留在成都的这群小人篡改了丞相遗旨,真是一群硕鼠!

    我这样的前线有功之臣得不到提拔,蒋琬这种留守后方的却能平步青云。

    不就是欺负我们这些在前线打仗的没有根基吗!

    “威公!”

    “何苦一个人喝闷酒啊?”费祎言笑晏晏的走了进来。

    “文伟,文伟!”

    “我不服气!你说他蒋公琰有什么资格位居我之上!”

    杨仪打着酒嗝,重重拍着桌子。

    费祎苦笑连连,拿过一壶清酒,也给自己倒上一碗:

    “那又如何?他蒋公琰是丞相钦定的接班人。我们又能如之奈何啊?”

    “威公,满上,满上!”

    杨仪又是一碗酒下肚,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嫉恨:

    “我看所谓的丞相遗诏是假!”

    “丞相病故,文人之中,尽是留府一派官居高位。我们呢?”

    “我们这些随丞相征战沙场的,我是中军师,你是后军师,半点实权都无,成了橡皮图章了!”

    费祎拿过酒杯,又满饮一杯,喃喃自语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平日里围着陛下转的便是留府一派,陛下不信任他们,难道信任我们吗?”

    杨仪越想越是如此:

    “那李福代表陛下探望丞相,都说丞相是那时定下的蒋琬。可李福是尚书仆射,可不就是他们的人吗?”

    费祎挥了挥手,示意噤声:

    “威公,慎言啊!”

    “喝酒,喝酒,一醉解千愁啊!”

    杨仪重重将酒杯往桌上一摔:

    “哎!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想我杨仪,一世英名,此刻竟被一小儿辈骑在头上,可悲,可悲!”

    “哎!昔日丞相刚死时,我若是率领大军投靠魏国,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这实在是令人追悔莫及啊!”

    费祎酒醒,将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拍:

    “杨威公!我拿你当作好友,你却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大丈夫纵使无权,也能做个田舍郎。昔日是关将军重用你,任命你为功曹;后来是先帝看重你,任命你为尚书;再后来是丞相看重你,提拔你为长史!”

    “此三者哪个亏待了你,竟让你升起投降曹贼的念头?”

    “见利而忘义,寡廉而鲜耻,这是你杨威公的本性吗?”

    费祎说完,甩袖离去。

    杨仪也随之酒醒,向着费祎的背影追了过去。

    “文伟,文伟!”

    “是我酒后失言,是我酒后失言啊!”

    可惜他看到的是费祎不做停留的背影。

    有些话应该说,有些话不应该说。杨仪也知道,只是他向来不屑掩饰,只是这一次他也知道自己说的严重了。

    索性坐在桌前,继续饮着美酒,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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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乡侯诸葛瞻接旨!”

    诸葛瞻跪在地上接旨。

    “封诸葛瞻为骑都尉,大将军府参军,钦此!”

    诸葛瞻一头雾水,骑都尉是前世的他,17岁时,娶了刘禅女儿,被封的两千石官职。

    入仕就是两千石。

    这个起点可以说是别人的终点了。

    但这个世界,时间线怎么会提的这么前。

    还有大将军府参军是什么情况?

    蒋琬不是尚书令吗?

    黄皓见诸葛瞻面带疑惑,忙笑眯眯的解释道:

    “武乡侯有所不知,这几日上头出了好大的事。”

    “后军师费祎告中军师无状,酒后失仪,有意谋逆。”

    “那杨仪竟然在醉酒后说出:要是丞相死的时候,他带兵投降曹魏就好了!”

    “陛下龙颜震怒,已将杨仪革职为民,他和家眷都将被迁徙至汉嘉郡。”

    “后军师费祎检举有功,晋升为尚书令。”

    “陛下见不肖而思与贤,是故升尚书令蒋琬加行都护、假节、领益州刺史、迁大将军、录尚书事、封安阳亭侯。”

    诸葛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也顾不得这股冷气是否会加剧全球气候变暖。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最后化为一个疑问:

    杨仪他为什么会那么蠢?

    这不应该啊?

    明明汉寿侯、先帝、丞相都觉得他很有才干,但他怎么就这么蠢,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

    诸葛瞻转念一想,丞相死,蒋琬若是要掌权,势必要名正言顺。

    无论是丞相、大司马、大将军皆可。

    只有这些上两千石的官职才有资格开府治事。

    但丞相死后蒋琬却只是个尚书令。

    尚书令可没资格开府,这是个位卑而权重的官职,有实而无名,起码是无法匹配蒋琬身份的。

    或许,蒋琬、费祎在杨仪回师时便决定好了杨仪的命运。

    诸葛瞻想了又想,以杨仪那喜怒形于色,事事对人言的性格,以如此低级的手段被结束政治生命,或许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突发事件瞬间便让诸葛瞻打起精神。

    权力,权力啊!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算不算是一鲸落而万物生呢?

    蒋琬、费祎、自己,毫无疑问都随着杨仪的被贬而更进一步。

    引:

    於是怨愤形于声色,叹咤之音发於五内。

    又语祎曰:“往者丞相亡没之际,吾若举军以就魏氏,处世宁当落度如此邪!令人追悔不可复及。”

    亮卒,以琬为尚书令,俄而加行都护,假节,领益州刺史,迁大将军,录尚书事,封安阳亭侯。

    亮卒,祎为后军师。顷之,代蒋琬为尚书令。

    仪至,拜为中军师,无所统领,从容而已。

    十三年(235年),废仪为民,徙汉嘉郡。